第373章品茶她的心思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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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前,楚諾回房間洗澡換衣服,雲蕭打來了電~話。
“正在用晚餐嗎?”雲蕭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低沉磁糜,很好聽。
“沒有,正在換衣服…”楚諾驀然止了話,這話似乎略顯曖昧了,正在她猶豫是否該解釋一下時,雲蕭説話了:“我是不是應該等你換完衣服再給你打電~話?”
“不用。”她想,還好他未做多想,要不然真的很丟臉。
他在這個時候笑了笑:“下午在騎馬?悱”
“呃…對,我在騎馬。”楚諾想到了後來出現在馬廄裏的元朗和白墨,至於是誰説的,尚不明朗。
雲蕭問她:“沒事欺負一匹老馬乾什麼?它跟你有仇嗎?戽”楚諾抿了抿,這人説話可真狠。人跟動物能有什麼仇?
“那匹老馬上了年紀,每天都卧在馬廄裏一動也不動,我這是做好事,沒事騎着它走兩圈,有助於它強健四肢。”雲蕭毫不客氣道:“它並不你,一雙馬眼看起來很幽怨。”
“胡説。”他又沒在素園,很明顯是在胡謅亂説。
停了幾秒,雲蕭慢慢説道:“你姐夫拍了幾張有關你的照片發給我,狠狠敲詐了我一筆,你想看看你馬上英姿嗎?”元朗?拍照敲詐?楚諾從衣櫥裏取了一件針織衣走進卧室,扔在牀上,然後無力的平躺在牀上,這都是一羣什麼人啊?
“你能把照片都給刪了嗎?”她有些頭疼,傷腦筋啊!騎馬看書,無非是覺得不能費時間,但這樣的行徑也許在別人眼裏是很奇怪的,被他看到多少有些糟心。
“我已經付了錢。”是陳述,也是變相的拒絕。
楚諾並不死心:“多少錢,我雙倍還你。”雲蕭不冷不熱道:“你以為我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嗎?”咬咬牙,楚諾下血本了:“十倍?”10倍是她最大限度,再多不可能。
“5張照片,我付了10萬美金,其中還有兩張照的很模糊。你確定要支付我十倍的價錢購買這些照片嗎?”雲蕭聲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卻增添了濃濃的笑意。
楚諾臉一變,直接哼道:“乾脆搶銀行算了。”十倍的話,那不就是100萬美金嗎?她還沒到發瘋的境界,及時醒悟,照片她不要了。
就算雲蕭10萬美金原價賣給她,她也拒絕支付。元朗此舉跟搶劫有什麼區別。
楚諾心裏想:也不見得只有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男人的心思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如強盜行為的元朗,一如甘願當冤大頭的雲蕭。
“貴嗎?我覺得元朗價錢要得太低了。”雲蕭聲音原本就很好聽,平時就算話語冷淡,聲調也是恰到好處。如今他放低音量,宛如漂浮在湖水中的海藻,輕輕搖擺盪漾着,平添無盡漣漪。
“…”楚諾一時説不出話來,心臟那裏傳來真陣陣酥麻,而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阿諾。”害她的人,忽然輕輕叫她的名字,聲音低柔,楚諾忽然開始心跳加速起來。
“你看起來很美。”他説。
一句話,在彼此的呼間無聲凝聚了微妙的情,楚諾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灌得滿滿的。
她望着天花板,幾乎是倉惶無力的嘆息出聲:“艾青説得對,你果真是妖孽。”第一次她沒有跟他説再見就掛斷了電~話,也許是因為室內温度太高了,所以就連空氣裏也浮動着炙熱的氣,不斷攀升的是周圍温度,還有她越發緋紅的臉…
楚諾下樓用餐,白素看到她臉發紅,皺了眉:“身體不舒服?”白墨正好端了一杯水走了過來“臉確實有些紅,會不會是下午騎馬吹了風?”説着,她已經伸手探向楚諾的額頭。
“我沒事,可能在浴室呆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才會這樣。”楚諾表情裏是很多同齡人和年輕人難以擁有的淡定和從容。
楚諾側眸間,望進一雙漆黑的眼睛裏,是元朗。他在微笑,無害人。
楚諾也笑,神淺淡,目光裏甚至還融進暖暖的笑意。
她竟然忘了,元朗是她姐夫的同時,將來也是她在政壇需要打道的政敵對手。
他是老狐狸,擺了她一道,她亦不是無力貓,沒有絲毫防禦攻擊。正如姐姐白墨所説,這個男人遠沒有他看起來那麼良善。
元朗眸光微微一頓,他不動聲的移開眸子,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楚諾會出現這樣的神情無疑跟照片有關,看樣子云蕭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楚諾。很明顯,遠在k國的蕭家大少故意不讓他在楚家好過。
這頓飯吃得還算風平靜,元朗心安理得,楚諾雲淡風輕。
晚餐後温茶聊天,茶壺茶杯清一白瓷梔子花纏繞,緻雅觀。
家人聚在一起聊天,無話不談,氣氛熱鬧起來,彷彿可以絮叨很久。
元朗健tang談,坐在客廳裏跟楚衍談名曲歌調,彼此換常喜歡翻閲的書籍,好像常生活中可以引發很多充滿趣味的話題。
白墨陪白素在房間裏説話,楚諾在客廳泡好茶,正離開時,楚衍手機響了,他拿在手裏看了看,站起身:“我接個電~話。”又看向楚諾:“陪你姐夫聊會天。”楚諾聽了,沒説話,只得重新坐下,看向對面的元朗,他正在靜靜的喝茶,楚諾也就沒有主動開口説話,低頭往茶壺裏續上水,悶了起來。
如此過了三分鐘左右,元朗終是開了口:“悶得太久,會不會太苦?”楚諾説:“品茶如同品嚐人生路,苦一點才能加深甜滋味。”元朗眉頭微蹙,這一次他抬眸定定的看向楚諾,坐在他對面的少女有一張夏花笑顏。驚豔之貌是屬於蘇安、蕭安和雲蕭的,而白素母女三人,卻都是氣質獨特,讓人只消一眼就能銘記於心,永生難忘的人。
現如今,少女目光落在他身上,很明顯是有話要説的。
楚諾手指摩擦着杯沿,漫不經心的一遍遍撫摸着,聲音很輕:“我聽媽媽説,雲蕭小時候被綁架過。”雖是問話,聽起來卻更像是陳述。
“嗯。”元朗眉眸閃爍,看向楚諾:“很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了,怎麼忽然間問起這個?”燈光灑在楚諾的手指上,潔淨美麗,但她撫摸茶杯的手勢卻讓人隱隱覺得很寂寞:“那天我看到了他背上的傷疤,至此以後就放在了心裏。”沉片刻,元朗問她:“你想知道什麼?”
“不知道,我應該知道什麼嗎?”她的表情有些茫,也有些沮喪。
又是好一陣沉默,元朗輕聲嘆道:“為什麼要跟我説這些?”楚諾短促的笑了笑:“誰知道呢?我總要找人説説才行,你是最合適的那一個人,因為你是他的朋友,情深厚。”或許,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如果好奇的話,為什麼不親自問他?”元朗問出自己的疑惑。
楚諾皺了眉:“把他的傷口再度切開,然後用温情縫起來嗎?不,我不能對他那麼殘忍。”元朗眸子裏的光瞬間凝聚在一起,他淡淡開口:“那些傷確實是綁架案留下來的。對於綁架案細節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雲蕭失蹤了,幾天後又回來了。回來時傷痕累累,看了很久的心理醫生,再然後他還是記憶中的那個雲蕭,卻極為厭惡政治。我想他是極為厭惡政治的…”説到這裏,元朗也開始眉頭打結了,靠着椅背,懶懶的坐了一會兒,然後又坐直身體,雙手握擱置在茶桌上:“聽你姐姐説,你觀察力和記憶力極有天賦,能夠注意到別人忽視的小細節,你姐姐説你跟我很像。雲蕭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當內閣談論政事的時候,他會異常平靜無波,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在出神發呆,每一次從洗手間出來,臉都比之前要蒼白很多,我想一定是當年綁架他的政壇高官給了他造成了什麼政治陰影,所以才會讓他這麼排斥政治方面的談話。”多年來,他從未在雲蕭面前談論過政治,擔心他會心生排斥和厭煩。
元朗説話的時候,楚諾就靜靜的聽着,側臉安靜平和。
“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他説。
楚諾垂眸:“真的是全部嗎?”
“真…”元朗忽然止了話,因為楚諾抬眸對上了他的目光,那雙漆黑的瞳孔裏閃爍着微微寒涼和潤的光。
元朗的眸子轉瞬間也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