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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温柔背後她笑的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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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陳惠卧室內。

唐天瑜捂着肩膀,倒冷氣,因為痛苦,五官微微扭曲着。

陳惠之聲,顫抖、憤怒、咬牙切齒…種種情緒積壓,近乎咬牙切齒,傳送到唐天瑜耳中,彷彿有冰川雪水沿頭澆下。

那聲“小賤人”宛如天雷豎劈,從頭到腳,身上有一種過電的麻,然後血瞬間凝滯,剎那間冰寒徹骨。

舉目望去,陳惠因為憤怒脯起伏,周身發抖,雙眸血紅,裏面佈滿了憤恨。

楚修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冷冷的看着她,雖然無話,但眼神卻像尖鋭的錐子一般,狠狠刺穿了她的眼球腴。

唐天瑜倉惶望向顧維,顧維站在窗前,雙臂環,不動聲的看着她…

唐天瑜聯想到顧維之前對她的態度,再目睹三人的神情,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眼前瞬間一片模糊,耀眼的水晶燈、昂貴的古董傢俱、鬆軟舒適的沙發,名貴的地毯…一切東西開始在她的眼前轉動起來。

她腦子懵了,但身體裏傳遞出來的疼痛卻越發清晰,那種痛好像立身冰火世界一般。因為太痛,所有才會分不清楚究竟哪裏最痛。

她近乎慌亂的看着門口,下意識想逃出去,但身後卻傳來楚修文冰冷的嗓音:“你認為你能逃多遠?你當真以為楚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遊樂場嗎?”聞言,唐天瑜倒退兩步,腳步踉蹌,伴隨“砰”的一聲悶響,她跌坐在了地毯上。

微微扭曲的身體,在看着地毯上紋繡的藍花紋時,心中劇痛難言。

她緊緊的咬着,成功嚐到了血腥味,鼻端酸澀,眼睛裏浮起一片血霧。

她悲哀的笑,笑聲很輕。

第一次發現,一個人從雲端跌落到泥濘之中,原來只需要一秒鐘…

******

楚衍並不支持白素今夜來楚家,白天剛剛經歷那麼多事情,先是秦川死,然後面臨白墨綁架,她在國立小學持槍殺人,最後還在地鐵8號線經歷了自殺式爆炸案;這麼多的事情累加在一起,別説是她了,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受不了。

如果她願意聽他的話,那麼她現在應該呆的地方是牀上,而不是前往楚家的汽車之內。

她需要休息,但她在害怕,他覺到了。也許,他不該説她在害怕,正確的説她心中的恨疊加到了極致。

白荷死了,秦川死了,白墨當眾被子彈擊中,讓她忽然意識到,如果對方想讓白墨死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白墨出事的話,白素或許會忍到左右兩翼全面肅清,然後再追究她的個人恩怨,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白素坐在車內很沉默,她偏頭看着窗外夜景,楚衍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卻能通過車窗玻璃觀察到她的情緒變化。

她在微笑,嘴角笑容宛如湖水漣漪,但笑的並不單純,隨着歲月遊走,笑容裏沉澱了太多的滄桑和傷痛,她極力維繫的美好和幸福,被一場政治風雲一夕間摧毀。

過往種種,她的痛苦,她的憤怒,她的仇恨,在這場太過殘忍的青洗禮下,長年累月噴湧出喧囂怒吼,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場兵荒馬亂。

她今天27歲,馬上就要度過28歲了,像她這樣的年紀,在長輩眼中還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但她卻早已歷經滄桑,只待有一天萬事塵埃落定,盡數煙消雲散。

“在想什麼?”楚衍摟着她,聲音很輕。

她側眸看他,燈光落在他的眼睛裏,匯成最動人的耀眼光芒,在他懷裏轉了個身,很自然的靠在他懷裏“不知不覺間,忽然發現自己變老了。”

“有多老?”他手掌沿着她肩膀温存下滑,順着手臂摸到了她的右手,跟她十指相扣。

她垂眸望去,那隻手在他手心裏顯得格外白皙,他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擦着她的手指關節。

她微微移開眸子“遲暮老人,少説也有六十歲左右。”楚衍垂眸看她,嘴角含笑,眸光情深似海,戲謔道:“那我怎麼辦?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可以跟一個老太太生活這麼久。”因為他的話,她笑了笑,抬起左臂環住他的脖子,把臉埋了進去,受他頸間傳遞的温暖,聲音悶悶的:“會不會嫌棄我?”他低低的笑:“縱使有一天你臉上都是皺紋,在我眼裏也是最美的,並且…”他啃咬她耳朵,説着屬於兩人的悄悄話:“並且永遠都是我的傻姑娘。”她因為他的話,心裏一緊“為什麼你説的話,總會讓我覺得很温暖?”楚衍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足以令人回味無窮:“…如果你不把我放在心上,那我不管説什麼,對你來説都是一堆廢話,就算站在炭爐裏跟你説,你也不會覺得很温暖,反而會越聽越冷。”她下意識勾了勾角:“什麼都讓你説了。”她還説什麼呢?

“素素,我在你心裏嗎?”楚衍忽然問她,她甚至能夠tang覺到楚衍喉結上下滑動的頻率。

白素微微含笑,從他頸間抬起頭,睫顫動間,已經被他覆蓋住,貼合的很嚴密,深深吻她,潤的舌在她齒間輾轉游走。

“在嗎?”楚衍不厭其煩,微微息間,一遍遍呢喃低語。

“在,楚衍你…”出口竟是破碎的輕聲,白素明明想阻止,但卻在他的親吻和愛撫下,身體微微顫慄着。

她輕輕嘆,是不是中了他的?稍加撥,就情難自制,她差點沉淪在他的柔情攻勢裏,忘了易笙在前面開車,還有一位警衞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雖然他們並不見得就會朝後方看,但總歸有些不自然。

“我愛你,素素…”嗓音離。

白素身體微僵,沒想到他會説出這種話來,素園上下都知道他愛她,他也曾跟她説過他愛她,但有關“我愛你”三個字,楚衍並不常説,她能説她的丈夫是一個行動派嗎?習慣用行動替代話語,但當他説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還是帶給了白素一定的衝擊,放棄潛藏的丟臉問題,試着遺忘前座還有兩個人,環着楚衍的脖子,對他的吻予以回應。

他看着她,眸間有着濃濃的笑意,似乎在説,早知道這三個字能換來她的主動,他應該常説。

白素見了,臉上有些紅,等她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他的,柔軟的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她能覺到楚衍睫顫動了一下,那雙氤氲的黑眸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見她後知後覺的出不自然,薄微勾,摟緊她,手指滑到她後項,再次落下的吻熱情似火,貪婪中透着虔誠。

白素這才意識到自己純屬惹火燒身,對待楚衍,她主動不得,要不然只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今天不一樣,楚衍這個吻是有預謀的,從白素決定去楚家的那刻起,她的身體就一直很僵硬,神緊繃,她越是表現的很輕鬆,就代表內心煎熬就越深。

表面看來,楚衍和白素兩情繾綣,纏綿悱惻,吻得如火如荼,難捨難分,但只有白素清楚的知道,楚衍親吻她的同時,曾經悄無聲息的摸走了她身上佩戴的手槍,片刻後又不易察覺的把手槍放了回去。

如果不是因為她瞭解楚衍,白素絕對會被楚衍的柔情給矇蔽。

不用查看,楚衍定是把手槍裏的子彈都給卸了,為的就是防止她在楚家亂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薄荷香味渡進她的呼間,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她接觸他温潤的注視,他在笑:“接吻還跑神,看來我私底下需要好好檢討。”她笑了笑,斂下思緒,靠在他懷裏平復呼,一時沒吭聲。如果楚衍算計她,是為她着想,那它應該稱不上是算計吧?

沉默幾秒,她説:“孩子是無辜的,等所有事情結束後,我們把文緒帶回家,好不好?”

“…”這次沉默的反倒是楚衍,他想起楚文緒曾經對白素説的話,又想起楚文緒的病是因他而起…

楚文緒是他和素素的兒子,他很想接受這個孩子,但接受並非那麼簡單,一旦接納楚文緒,他和素素勢必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一個孩子的恨意很難消弭。”終是開口了,聲音沙啞,夾雜着濃濃的無奈。

“總要試試。”俊雅的臉龐埋在她的頸間,微不可聞的嘆道:“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