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局勢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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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五五夜的血戰,至12月1傍晚,**中央機關和紅軍主力終於拼死渡過了湘江,向西進入桂北山區,至此,湘江戰役以紅軍受到重創而結束。湘江一戰,中央紅軍由從瑞金出時的八點六萬人,一下縮減到了三萬多,能作戰的部隊僅剩下了兩萬餘人。無數紅軍戰士的熱血在湘江兩岸盡。
特別是在最後的阻擊時間裏,阻擊部隊幾乎是用刀和從敵人屍體上的彈藥與追擊堵截的湘桂軍閥抗衡,與他們展開拉據戰,陣地是失而復得,得了再失,失了再次復得,敵人的屍體與自己犧牲的戰士們混在了一起,滾滾的鮮血到了一起,被炮火燒焦的樹上,掛着血模糊的殘肢,爛成碎片的軍衣,在寒風中輕輕抖動,像一簇簇灰的野火…滾滾的鮮血到了一起,濕透了泥土,泥濘了整個山坡。以至於許多年後,這裏的山坡上開出的鮮花,鮮豔得讓人到目眩神。
湘江之戰戰鬥之烈,犧牲之慘,是紅軍史上從未有過的。但是,紅軍沒有失敗,蔣介石消滅紅軍的目標並沒有達到,紅軍還是突破了他最重要的一條封鎖線,折向湘桂邊界的越城嶺山區。
對此,蔣介石嘆道:“無異縱虎歸山,數年努力,功敗垂成!”中央紅軍這支疲憊之師一番血戰之後翻越三千界,進入到資源縣油榨坪,原打算休整幾天,將部隊收容整編後,再繼續沿紅六軍團行進的路線,向湘西北方向轉移。
紅軍渡過了湘江後,蔣介石判斷紅軍仍將北出湘西與紅二、六軍團會合,遂急忙調整部署,以原“追剿”軍第一、四、五路軍等部編為第一兵團,劉建緒任總指揮;第二、三路軍編為第二兵團,薛嶽任總指揮。兩兵團分別由黃沙河全州一帶向新寧、城步、綏寧、靖縣、會同、芷江地區開進。同時、令黔軍王家烈部在錦屏、黎平一線堵擊紅軍;令桂軍以一部兵力尾追紅軍,企圖圍殲紅軍於北進湘西北途中。
十二月二,撤出阻擊陣地的紅一軍團被中革軍委安排為右翼前,進到越城嶺的青坪界以東的堯家塘、清水江一帶。紅三軍團第三師和五師在湘江兩岸分別與桂軍戰至晚上,掩護其餘部隊順利渡過湘江後,紅三軍團作為左翼,進至越城嶺以南的魯塘、洛江至華江鋭煒一帶。
紅九軍團則前進到油榨坪一帶,後衞紅五軍團在越城嶺東的南宅、蕉川一帶。紅八軍團過江部隊則散佈在一、五、九軍團所在地區。追擊的國民黨軍一部分遠遠的跟在紅軍後面,另一部分趕往紅軍部隊前面建立陣地,準備堵截與紅二,六軍團會合的道路。
這時突出重圍的這三萬多紅軍前景是非常渺茫的,中央紅軍經過湘江一戰,力量受到重創,可以説是紅軍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慘敗。現在擺在全軍面前的要問題面是:下一步中央紅軍將向何處去?
總參謀長劉伯承見到過了湘江不久,在路上見到譚政,連忙詢問被截斷的兩個師帶過來多少人?
譚政泣不成聲的説:“只有幾百號人了!”極為震驚的劉伯承抱着譚政,聲調哽咽,喃喃地説:“我們不要哭!嗯,我們都不要哭”可他的眼淚卻唰唰地了下來。在他們身邊一直是憨厚長者的朱德總司令看到過江後零零散散的部隊,心裏萬分悲痛。
就在這時,顧問李德與博古帶着警衞員經過這裏,作為紅軍最高軍事領導核心“三人團”之一的李德,一如既往地騎在高頭大馬上,左顧右盼,子着行進的紅軍隊伍。
他真心的佩服這支軍隊,士兵穿着不蔽風雨嚴寒的破衣爛衫,飢一頓飽一頓的飯食;帶着傷痕和病痛,邁着蹣跚而又堅定的腳步;懷着不可動搖的意志和信**,以頑強的毅力向着茫茫無際的萬水千山輾轉開進!
李德一直覺得只要指揮這樣一支軍隊,就可以攀越比阿爾卑斯山更高的山峯,創造出比蘇沃洛夫更大的奇蹟!他不止一次地出衷心的讚歎:“這真是溶岩的奔!”共產國際的要求是:“奪取中心城市,爭取一省或數省先勝利!”這也是洋顧問的追求目標,湘江邊李德的夢幻破滅了。不過失敗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半點影子,他並沒有自責,只是覺上帝這次沒有站在對他有利的一邊。
失敗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半點影子。也許在他看來中國紅軍只是他通向成功或失敗的工具,現在最多也不過是把他打回原型而已。
一看到李德無所謂的樣子,朱總司令非常氣憤嚴肅的對着二人開了炮:“時間僅僅不到兩個月,紅軍就損失了一大半人哪!這支部隊是我們從井岡山帶出來一步一步展壯大起來的,是多麼不容易啊!就這樣,一下子被國民黨搞掉了大部分。同!,我們這是對中國革命的犯罪啊!”李德聳了聳肩膀,嘴裏吐出一串緊急的話語:“是戰鬥就有犧牲,我們不是已經渡過湘江了嗎?這就是勝利!朱德同志,現在的第一任務就是進入湘西,不惜一切代價迅與二、六軍團會合,以求得到新的展。此時此刻,任何後退猶豫便是死亡。”紅彤彤的太陽東方緩緩升起,遠遠近近的羣山層林盡染。湘江西岸在羣山懷抱中的一條山路上,紅軍中央縱隊向西面一帶大山急行進。他們多數穿着灰布軍衣,綴着紅領章,戴着有紅五星的小八角軍帽,身後揹着斗笠,腳下穿着草鞋。還有不少穿着便衣、頭上纏着黑布的農民夾雜在其間。如果仔細看,很容易看出這是一支非戰鬥部隊。這支隊伍裏騾馬多,擔子也多,還抬着一些笨重的東西。在隊伍中間有幾台擔架,兩名年輕力壯的戰士抬着擔架,把竹杆扛在肩上。竹杆很長,這樣在羊腸小道上走路時他們就可以看清腳下的路。擔架是由兩堅韌的長竹杆和繩網組成的,就象船上水手們的網狀吊牀一樣上下左右晃盪,在睡覺時不會被晃出來,因此也沒有必要綁在擔架上。非常有彈,也很輕便。
部隊已經走了整整一夜,大家都已經非常疲憊。*躺在一台擔架上,他那足有六英尺長的瘦高個兒,深深地陷在擔架裏。這並不是因為他不習慣在鄉間走路,紅軍的領導人中大概沒有誰比他在中國的窮鄉僻壤翻山越嶺走過更多的路程。而是患上了嚴重的瘧疾,就是“打擺子”由於紅軍缺醫少藥得不到良好的治療,身體非常虛弱,從渡過於都河開始,他便開始坐擔架長征。
每副擔架上都蓋着油布和紙,這樣,在細雨濛濛的山區,擔架上的人就能免遭雨淋。*因此可以常常在雨中睡覺,不過現在他可沒有睡意,,半支着身子惆悵的望着遠處,蓬亂的長無法掩飾他憂鬱的神情。
坐在另一副擔架上的王稼祥趕了過來:“老,形勢很嚴重啊!聽説後續部隊都被堵在東岸了,凶多吉少啊!”王稼祥實在憋不住,:“老,形勢很嚴重啊!聽説後續部隊都被堵在東岸了,凶多吉少啊!”
“兵貴神,獨立房子(指李德。李德在中央蘇區的住所是一處離羣的獨立小廟)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八萬大軍現在還剩下多少?”*幽幽地説。
看來王稼祥對這事也考慮了很多:“"主席,對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失敗,我們應該有一個全面的探討,否則,全黨全軍的認識難於統一,我們現在艱難進行的大轉移也難於找到出路。”接觸到這個話題,*在吐煙霧中沉思良久沒有吭聲。他不願此時在這個方面展開話題,於是話鋒一轉,轉到現實危機上來:"稼祥,過去的事可以慢慢談,路還長嘛。現實的危險是,第二個湘江之敗的悲劇又擺在紅軍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