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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兄弟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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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王做個手勢,揮起帶倒鈎的長長皮鞭,衝着鐵柱上捆綁着的美少年揮去。

啪啪聲響,狐裘被扯爛的聲音,皮開綻的聲音…

宋飛耳中聽得分明,唯獨聽不到師弟的呼痛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對面師弟身上的狐裘被片片扯碎落了滿地,那具雪白的身體已然皮開綻,不少皮都被細小的倒鈎撕扯下來,其狀慘不忍睹。

這些都是宋飛經歷過的,當然,宋飛也沒有呼痛。可是…

看着師弟緊閉雙目咬緊牙關強忍着劇痛一聲不吭的樣子,宋飛的心像是被撕扯開,比打在自己身上還要不堪忍受。

宋飛失聲大叫:“住手,放開他!”彥王做個手勢,滿臉橫的大漢握着皮鞭的手馬上停了下來,退後幾步。

蘇宇頭垂下,的上半身鮮血淋漓。

彥王上前幾步,但仍然離師兄弟兩個遠遠的,笑道:“只要宋堂主改變主意,小王馬上請來最好的大夫為二位療傷。”宋飛未及答言,就聽得對面蘇宇一聲微弱的聲音,叫着自己:“師兄…”宋飛猛一抬頭,就連那邊彥王也眼不眨地盯着美少年。

彥王笑着説出了:“果然師弟就是比師兄聰明些,識時務者為俊傑…”謗本沒有正眼看王爺一眼,蘇宇咬着牙説出一句:“不管那個狽王爺提出什麼狗要求,師兄都不要答應!”幾個護衞盡皆變

王爺臉上現出一絲殺氣,卻又轉瞬即逝。

宋飛點頭悽然笑道:“我們風火堂的師兄弟,果然個個是有骨氣的。只是苦了我這師弟了…”彥王用錦帕捂着鼻子輕笑一聲:“好一對有骨氣的愚頑師兄弟…”王爺一聲輕咳,吩咐手下:“把這個新來的美人兒好好招待一番,只是注意一條,萬萬不可傷及命,絕對不能讓這美人兒那麼容易就死去。至於這位有骨氣的宋堂主,今晚就不招待了,只讓他好好在一旁看着。這對師兄弟倘若改變主意了,馬上報告本王!”彥王在親隨的簇擁下轉身離開了。

地牢的大鐵門轟一聲關閉。

行刑者將手中帶有細小倒鈎的皮鞭在鹽水中浸得足了,這才衝着“新來的美人兒”猛力揮去。

啪啪聲響。

蘇宇沒有叫,宋飛卻臉部肌顫動,閉上了眼睛垂下了頭。

聽着皮鞭打在皮上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停歇了下來。

宋飛臉上肌牽動,睜開眼睛,只見師弟披頭散髮,嘴都被咬破,嘴角着血,上半身更是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宋飛瞪大眼睛,看着那個行刑者從火爐中舉起一把燒紅的鐵鏟。

宋飛扯着身上鐵鏈歇斯底里叫嚷着:“不要碰我師弟,有種來折磨我!”那名行刑者哼一聲,只説一句:“不聽從王爺的下場…還不是自找的!”燒得通紅的鐵鏟緊緊貼在了美少年的間。

滋滋聲響,皮被燒焦了的聲音以及氣味…

宋飛兩眼通紅,大叫道:“你們這幫不得好死的畜牲!”蘇宇沒有叫出聲,卻是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行刑者把手中鐵鏟隨手扔到腳下一桶髒水中,燒紅的鐵鏟在水中滋滋直響。

那名大漢看着垂着頭昏死過去的蘇宇,嘴裏嘀咕着:“這般細皮,別是經不住折騰…”想起之前王爺的待,內心惴惴,還真怕這個新來的就這麼嚥了氣。

大漢彎下,拎起另外一桶水衝着昏死過去的美人兒劈頭蓋臉地澆下去。

蘇宇在冷水的靈中悠悠醒來。

睜開眼,模模糊糊中見一個面目模糊不清的大漢伸手抬起自己的下巴,着:“這麼漂亮的臉蛋,可惜了…”大漢沒有再説下去,看看對方身上層層疊疊纏繞的厚重鐵鏈,心知這個重要囚犯身上的鐵鏈那是説什麼也不能除去的。當然,隔着層層鐵鏈也沒法出火…只有唾沫,在那張漂亮之極的臉蛋是狠狠捏了一把,這才又咽着唾沫走開了。

走到角落裏回頭時,只見美少年低垂着頭,就一副半死不活的表德

行刑者卧在角落裏的稻草堆中,翻了幾個身,很快鼾聲大起。

爐火仍然在燃燒,偌大的地牢內半明半暗。明的那部分是被緊緊綁在鐵柱子上的一對師兄弟;暗的那部分則是蜷在角落裏的看守。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蘇宇慢慢抬起頭,與自己的師兄四目相對。

師兄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輕輕搖搖頭。

蘇宇心下明白:師兄一條斷腿,本沒法從鐵鏈中逃

多少年來,風火堂最頂尖的殺手幾乎都用過堂中最頂尖的絕學“縮骨功”來逃生。包括去年從將軍府地牢時逃出來的錦秀。

師兄腿骨斷折當然不能用;自己就不一樣了。

蘇宇瞟一眼角落裏睡得正酣的看守,心想果然睡得如死豬一樣。忍着身上的傷痛,暗暗運氣,身段竟然明顯縮小。

蘇宇無聲無息地從鐵鏈中爬出,從地上拾起那一大團骯髒的麻布,身形一閃,轉眼至看守身邊,伸手點了對方的

在那個口水直淌的大嘴裏上麻布,然後又用長長的鐵鏈給那死豬般的身子來個五花大綁。

蘇宇從他身上解下不多的幾個鑰匙,再奔過去給師兄解開全身的鐵索。

宋飛拖着一條斷腿摔倒在地,搖頭道:“我這個樣子出不去了。我們兩個人走,兩個人都會困在王府中。你一個人,希望還大些…”蘇宇不答,把那個死豬一般的看守拎過來點開了他的道,二話不説,把他的臉直摁到了燒得旺旺的火爐前。

燃燒得正旺的火焰幾乎把眉鬍子都燎捲到,蠢大的身子在拼命地掙扎。

蘇宇順手用一把燒紅的鐵鏟剷起幾塊紅通通的木炭,笑道:“你最好老實點,否則的話,你信不信我用這幾塊木炭喂到你的肚子裏?”看守説不出話來,嘴裏嗚嗚作聲,臉上亦是驚恐萬狀。

蘇宇看對方臉上的表情心倒放下一大半來,再在對方耳邊低聲道幾句,看對方頻頻點頭,整張臉都幾乎埋在了炭火中。這才一把把師兄背起,同時又揪着那個囚犯,拉扯着踩上石階,至鐵門前。

門是往外反鎖的。王府護衞守在門外昏昏睡,突然大力敲門聲,很快把所有人都驚醒了過來。

鐵門內自家兄弟殺豬一般的叫聲:“不好啦,那個新來的在不停地吐血…”幾個護衞同時一呆,心想皮鞭烙鐵什麼的應該還不至於讓人吐血,難不成新來的是個“癆病表?”彼不上細想,大夥兒都知道,這個新來的是王爺特意囑咐過了絕不能有什麼閃失。真要是吐血吐得出了什麼差錯,這等罪責可不是他們幾個小小護衞能擔當得起的。

幾個護衞明白過來,趕緊掏鑰匙開鎖,開了三層大鎖,這才齊心協力,把個沉重的鐵門拉開。

門剛剛開了一條縫,就見一大團身影在眼前一晃,轉眼消失。

眾護衞一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咚一聲大響,就見一蚌蠢大的身子重重倒地,全身鐵鏈纏繞。抬起頭來,一張油膩膩的肥豬臉…居然就是眾護衞唯一一名看守在鐵門內的兄弟。

等眾人終於明白過來囚犯已然逃跑時,也已經晚了。

蘇宇揹着自己的師兄宋飛,不顧全身的傷痛,施展輕功,在黯淡的月光下,轉眼就已經遠離地牢,沒入夜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