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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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買賀卡時也想過要不要寫一張去問候他,但她很怕他會看也不看一眼就丟了,如同丟了她的圍巾那般,於是她沒有買他的分。
有了女醫生,他哪還會稀罕她平凡無奇的一點小心意?她在他心底是微不足道舵,他不會在意她。
淚滑下臉頰,她馬上以手背拭去,深了口氣,替自己加油打氣,她應該別再時時心繫着他了,漢妮教她的十八般武藝,她早抄好,壓在桌墊下當成座右銘呢!也許那才是真正實用的。在這個年代沒有人像她一樣傻,還想着什麼一見鍾情、純真的戀情這碼事,不如,趁寒假閒閒無事,她上街去挑個人當實驗品,先試試那些招數靈不靈驗。
想想有誰來當實驗品好呢?
有了!就她和漢妮常去光顧的一家複合式商店,一邊是咖啡館,一邊是烘焙坊,有位很帥的麪包師父,曾不經意地和她打過照面,還特別對她微笑,有空她會出去試試自己的魅力,順便買些麪包回來,反正好玩嘛!
她穿了外套,戴了手套和線帽出門了…
但一連幾天下來,她並沒有任何進展,他並沒有如願的見到那位麪包師傅,卻有了意外的收穫,她天天去光顧,很快集了十個點數,換得一條長長的法國麪包,她自己覺得好笑,也好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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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當天,寒來襲,東京飄起細雪,裘雪難得看到一片銀白的雪景,説什麼也不肯留在宿舍,一個人外出躍躂了。
而就在她出門後的十分鐘,一輛黑奔馳轎車駛向靜藤女子大學宿舍,在大門口停了下來,後座門開了,雷風雲身着黑厚風衣下了車,走進宿舍。
舍監正窩在櫃枱後看報紙,門突然一開,冷風竄入,把她手上的報紙都吹得啪嚏啪嚏響。她抬頭一看,是個超級美男子,眉宇問展現着非凡氣勢,糅合了斯文與霸氣,散發出很特別的男魅力,他才瞬了她一眼,她就有種被電擊中的昏眩。
“歐…歐元氣…先生你找誰?”她馬上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問。
“裘雪在嗎?”雷風雲下手套,走到櫃枱前以利的語問她。
“她剛剛出去了,可能去新宿,我看她天天都去山崎麪包坊買麪包。”舍監看着這帥哥,不臉紅心跳,暗想他是裘雪的誰啊?長這麼帥不怕死人嗎?
“跟誰?”
“就她一個人,全宿舍就只有她一個學生。”雷風雲詫異。
“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她沒説,你是她的誰啊?”舍監探問。
“丈夫。”這短短的兩個字,教舍監既羨慕又嫉妒,在這貴族新娘學校,學生有未婚夫,或即將結婚都不足為奇,而她也馬上聰明地想到為何裘雪不回去過年了,因為她老公來了。
“你要不要先到會客室去等她?她通常在兩點前就會回來了。”舍監問他。
“嗯!”雷風雲點了頭.
舍監趕緊繞出櫃枱領路,帶他進入幽靜的會客室,為他開了暖氣,還倒來一杯青茶招待。
雷風雲坐了下來,平靜無波的表情底下有顆火灼般的心,那個小女生離開將近九個多月了,不只連一通電話都沒打給他,就連一封信都沒有。要不是他忙於和朋友合開醫院的事,他早該來突擊檢查了。如今他來了,她卻給他消失,去向不明,一個人不知溜到哪裏去快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他等得火氣愈來愈大,就算喝光了青茶也不能散去他的心頭火。都兩點了,她仍不見蹤影,他走出會客室,不想再當木頭人枯等下去,他要出去找她,新宿的山崎麪包坊是吧!就給他待在那兒別跑。
“你要走了?”舍監看到他走出來,從櫃枱裏伸長脖子問他。
“嗯。”他繃着臉,微微頷首,套上手套,走出外頭,坐上飯店的車,揚長而去。
飄雪的街頭,路上行人不多,雷風雲下車,撐着傘步行到巷子裏的麪包店,但門外掛着牌子寫着“除夕不開張”他進了仍有營業的咖啡館,繞了一圈沒見到人,他心下一沉,渾身着火般的難受,發覺自己比想象中更熱烈地期待要見到她。
會不會她憑着一副討人喜愛的長相,到處去招蜂引蝶?會不會此時她身邊正圍繞着一羣趕也趕不胞的蒼蠅?若真如此,他會準備一支蒼蠅拍,而且是通電的那種。
他神情森冷地走出咖啡館,沿途找尋記憶中她纖細的身影,卻是一無所獲。但他可沒宣佈放棄,他手中還有一項利器,無論她身在何處,他都可以找到她。
他佇足在一面專賣品的櫥窗前取出三g手機,直接打電話給她,他要她馬上向他報到,並説明去向。
在他按下撥號鍵之後,電話彼端傳來手機樂聲,清晰可聞地唱着!
“我願變成,童話裏,你愛的那個天使,展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裏…幸福和快樂是結局…”神奇的是,他驚覺在同一時間,這同樣的樂聲也在街角響了起來,他掃視人行道,找尋聲音來自何方,意外地從透明櫥窗的對角線看到轉角處,那個令他急着想找的可愛女生就在那兒。
她正放下懷裏一大包紙袋,從濕濕的外套口袋裏取出電話,先看了手機號碼,似乎在分辨這是誰的來電…但她遲遲沒有打開手機來接聽,而樂聲就在街頭不斷地響着。
他炙熱的心劇烈跳動,緊盯着她凍得紅紅的小臉,外套全濕了,直打着哆嗦…
下着雪呢,她競不給他撐傘就出門,怎麼會這麼傻!他暗啐,也發現她可是單獨一人,身邊沒有任何可疑人物,而被擱下的那包紙袋,看似裝着許多泡麪和罐頭食品!她不會是去辦年貨,準備要孤伶伶的一個人過年吧?
他雙眉緊蹙:心隱隱泛疼,但她就像一面鏡子,瞬間也讓他看到自己對她的冷漠。只要有點天良的人,都不會放這樣一個嬌弱的小女生單獨留在異鄉,唯獨他這個冷情漢。
他的內心有股力量在推動着他,叫他朝她走去,別在這裏暗暗自責,那沒有用,她看來需要的是關懷和呵護,而他絕對給得起。
他合上電話,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