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篇人生從頭愛依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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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着鐵灰改良中山裝的男子窩在飯桌邊的單人沙發上,一隻白皙有着修長手指的手半托着一本茶,薄微噘,輕吹着茶麪上的沫子,隨後泯了一口…那種清冷的樣子,那種透着尊貴的優雅,我彷彿聽到記憶中的某弦被拉斷的聲音,他很愛品茶,他也喜歡老拿着杯茶掩飾真正的情緒,尷尬時,動時…一時間面前的人和另一個穿着龍紋褂服的身影替出現在我眼前,竟讓我駐立在門口,半步都跨不動。
我…不知道我在顫抖!我更不知道,我在期待什麼,或在害怕什麼…
模糊的視線中,那個男子站起身,一如記憶中,瘦削卻直,彷彿任何時候都頂天立地一般,可以為我支撐起整個天空。他緩緩地走到我面前,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到他心裏的緊張。
他伸出手:“愛新覺羅-胤!”他的聲音緊澀,彷彿被人掐着喉嚨發出來的,他的眼神緊鎖着我的,一如記憶中某雙眼睛那麼凜洌,裏面又盛着濃濃的希望。
“富察氏-心諾。”我聽到自己這樣説,然後,我就落入了對方的懷抱。理智告訴我,這有些莫名其妙,可我的身,我的心都在叫囂着,終於等到這種迴歸。我的心在訴説,為了這個懷抱,我已經等了幾百年,一如記憶中的温暖。讓人再不想離開。
“我們去登記結婚吧!”這是他説的第二句話,好像一顆炸彈,不但將屋裏的另一個人炸得目瞪口呆成了雕像。也將我地理智稍微炸醒了些。
“這…是不是太快?”我的理智是想説不的,但出口地卻是這麼一句妥協的話。
不顧屋內尚有人。不顧包廂地門還開着,他將頭埋到我的脖頸處,深一口氣:“和記憶中的一樣的味道!其實一點都不快,我已經守着我們的回憶過了十年。從我二十歲地時候,意外在蟠龍玉佩的幫助下中恢復了前世的記憶開始。。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很辛苦,找得我都快絕望了。我…一刻都不能等,想要擁有你,想要把自己給你。”他附在我耳邊以極輕的聲音道“這一世,就像我向你承諾的,我沒有讓任何女子近過我的身。可憐我三十歲,還是老男處。你快點嫁給我吧!也好洗清我是的嫌疑。”我不由咯咯地笑出聲,他…比以前開朗多了?可是以前的他,是怎麼樣的呢?我地那段記憶象是被鎖在某個角落裏。就是找不出。任由他這般抱着,任由他這般親近。沒有半點被冒犯的惱怒。可就是不敢應承一個是字。
“我覺着你很悉,可你説的屬於我們地回憶。我記不起來。”我不確定地説着,我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爬上他地臉,描上他地眉,描上他的眼,描上他地臉頰他的,彷彿以前我經常這麼做。
“那這樣呢?”才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戲謔,已經被覆上。相濡以沫!腦中閃出這四個字以後,便再也想不了其他東西了。我不由半眯起眼睛,在他的輕齧中,紅微張,彷彿邀請他靈舌的加入。那曾經輾轉過千百回的滋味,彷彿積壓着幾百年的酸甜苦辣鹹,一古腦兒衝向我的口,讓我幾昏厥,身體早已經癱軟在他的懷裏。
“啊!”一聲震天驚叫,驚醒了仿若在夢中的我。我尷尬地張開眼,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這個和我一樣,呼有些急促,臉微紅的男子,然後以慢鏡頭的動作,回頭看向門外,我的表妹寧馨在尖叫過後,已經石化當場,成為現場的第二具雕像。
我逃避似地低下頭,這下丟臉丟大了,和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子,居然就在公共場合吻得不知東南西北。估計要在賓館,也傻傻地上了牀了。可是…真的很想念,想念那種味道,想念記憶中獨屬於他的清冷,哪怕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可是…記憶中的他是誰?記憶中的我是誰?難道真是他説的,他是愛新覺羅-胤,是雍正皇帝?可我為什麼説,我是富察氏-心諾,而不是歷史上記載的烏喇納拉舒蘭?難道我是什麼妃子小妾?但覺不象,記憶中那種彼此只屬於唯一的覺那麼鮮明,鮮明到讓人呼都會覺微微生痛…
“又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他附在我耳邊,輕聲道。一個轉身,他在沙發上坐下,而我,被他圈在懷裏,在我的老位置,他腿上坐着。他腿上是我的老位置?
來不及等我細想,他擱在我上的手,隔着薄薄的夏衣在我間輕撫,人卻看向門外:“外面的小姐,是辛諾的…“表妹,我表妹寧馨!”
“進來,順便把門關上吧!”他説完,便正了正神,看向屋內第一個雕像“我最好的朋友墨,聽説我來相親,專門來看笑話的。”説着他又低下頭“卻剛好可以見證我們的重逢,見證我們即使跨越幾百年,仍然不變的愛。”
“什麼?什麼幾百年?”一直處在石化狀態的寧馨聽到這句只在她喜歡的小説中出現過的話,立馬神百倍,很有做狗仔隊的潛質。
“幸會!”墨象看什麼稀有動物一樣,上下打量着我“我怎麼也覺得你有點悉呢?美女,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可是沒道理啊,這種級別的美女,只要見過,我不可能沒有印象的。”看着李絕牧有變冷趨向的臉,墨怔了怔:“好像!這種悉好像!我當初在幼稚園裏,見到牧的時候,也是覺這樣悉,才厚着臉皮,扒着他,不然誰願意和小不丁點年紀,就老臭着一張臉的他做朋友,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美女,要不,你考慮考慮我?你看,我長得比他帥,雖然沒有他家有權勢,但錢比他家要多點。而且本人我,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我不由輕笑出聲,記憶中好像也有這麼個人,老愛用這樣曖昧不清的話逗我,卻是真心對我和胤好。我説了胤?這…是個很好的名字,是個讓人叫不厭的名字呢!我甩甩頭,抓回神遊的心思,笑着看着墨:“我對做園丁沒啥興趣!有空把你家後花園秀一秀。觀賞觀賞就可以了。”
“美女,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的心?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把花園裏那些花花草草清理掉,只種你這一朵人間極品幽蘭。”墨還在作捧心狀,一直茶杯帶着茶沫子向他飛去。
“你還是這麼愛扔東西。”我無意識地笑着。
“你想起來了?”他的語氣中有些驚喜。
“表姐,他好暴力!”寧馨的聲音蓋過李絕牧的。
“他紙老虎而已,要是我惹他生氣,他一定是往我身邊,絕對傷不到我的地方扔,而故意避開我,你信…不信。”説到最後,我才發覺自己彷彿又無意識地説了些奇怪的話。
“你…你真的想起來了?”李絕牧緊緊地抱着我,勒得我間生疼,呵呵,還真是一模一樣,他…好像也老是每回總勒得我間生疼還不肯罷休,讓我嘆起肥厚的冬衣的好處來。
我搖了搖頭,但誠實地告訴他,只是不自覺地就説了出來,他嘆了口氣:“不急,既然遇上了,總有時間慢慢想起。正好可以體會一下重新戀愛的滋味。”他撫摸着我才過肩頭的發:“幸好,保留記憶的人是我。若是再次讓你受着那相思煎熬之苦,找到一個沒有前世記憶的我,等有一天,回過頭來,我還不知道要怎樣心痛你。那份苦,我來受就好。你只要幸福地等着和我戀愛,做我的子,然後做我孩子的娘。”那天,在墨和寧馨奇怪,曖昧的目光中,他小心地替我夾菜,去魚刺…面前彷彿又和另一雙同樣的手重疊。淚就這麼掉了下來,我垂頭在他身邊低語:“沒想到你還這麼體貼,有你陪伴,真好!隱隱約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似乎對他也説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