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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血淚交織情逾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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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愛與方敬玉二人跨馬直馳六盤山,不料距離六盤山不過半馬程時候,勞愛竟發起高燒來了。

方敬玉一看便知道是疲累過度加以受傷而起,四下環視,這一帶竟連個人家也沒有。

棗騮馬上,勞愛已是目頭暈,左右晃盪。

方敬玉連忙問道:“當家的,我們找地方蔭涼一下如何?”勞愛滿面泛紅,嘴角泛紫,她搖頭道:“回…回…六…盤…”不料她話未完,雙手一鬆人便要往馬下跌下去——方敬玉一見,長身而起,騰躍中暴伸雙臂,就在距離地面一尺處托住勞愛身子。

方敬玉不用再摸試,已知勞愛燒得厲害,匆匆抱着勞愛找到一棵大柿子樹下面,先給勞愛解開衣釦,取下水壺忙着給勞愛些水入口。

然而,勞愛雙目緊閉,嘴不能動,四肢癱軟,形同半個死人。

有道是,好漢也怕病來磨,別看勞愛平生龍活虎,到了這時候也只有哎唷的份了。

正午的頭當頭曬,秋老虎依舊熱壞人,四下裏山石樹木荒草之外,實在沒有可以遮陽的地方。

方敬玉好一陣思忖後,只得抱着勞愛騎上馬,緩緩往六盤山馳去。

這半馬程可真叫方敬玉辛苦,有時勞愛會發出囈語,似清楚又含混不清,似乎是説:“你…們…誰也…別…想…”方敬玉知道勞愛內心痛苦,現在她吐出心聲,那是平久已積壓在心中的鬱悶。

不時的,方敬玉見勞愛口乾裂,便忙着往勞愛口中滴水,懷中抱着如花似玉的勞愛,卻因為勞愛這種傷痛病苦又發高熱,使得方敬玉緊張得雜念全消,一心只想着早點趕到六盤山。

夕陽已灑下一抹嫣紅,六盤山尚在二十里外呢,而方敬玉懷中的勞愛卻動了一下,無力的睜開眼睛來:“我…好渴…”方敬玉立刻又取出水壺送到勞愛口邊。

一連喝了幾口,勞愛這才稍稍清醒些,道:“我…我…這是…在哪裏呀…”聽口氣辨聲音,方敬玉知道勞愛被燒昏了,忙低頭小聲在勞愛耳邊,道:“當家的,我們快到六盤山了。”勞愛道:“六…盤山?”方敬玉又小聲道:“當家的,你已昏了半天,如今還是在發燒呢!”勞愛想直起身子,卻又被方敬玉一手摟緊在懷,道:“當家的忍着點,閉起眼睛歇着,就快到了。”勞愛無力的一頭倒在方敬玉的懷裏。

蹄聲“得得”遠處已是六盤山的入山口,騎在馬上的方敬玉低頭看了一下勞愛,想起昨當家的還只是受了傷,今突然發病,實在令人難以預料。

所幸終於把當家的送回來了。

方敬玉抱着勞愛騎在馬上,也才剛剛接近山道:尚未開始往第一座山前那條青石道登去呢,突然一聲沉喝:“站住!”方敬玉忙高聲道:“勞當家在此,你們快來接!”方敬玉語音剛落,立見一陣衣袂聲從三面圍來,明亮的月光下,只見二三十黑巾包頭大漢,兔起鷸落,剎時已把兩匹馬圍住。

其中人一衝而到了方敬玉馬前,急切地問道:“你懷中可是當家的?”方敬玉道:“不錯,當家的正發高熱,你們快找人帶路回總堂。”只見那人伸頭月光下望向馬上的勞愛,大驚之下遂放高聲狂叫,道:“放箭,如今是餘爺前山守夜,快往上稟告。”不旋踵間,便見一支帶着火焰的響箭向高空。

山頭上也立刻發出一支火焰響箭。

要知火焰響箭是青龍會緊急時候才施放的信號,如今響箭升空,早聽得半山上,一聲雷吼,道:“山下面什麼事情不得了的,竟施放火焰箭。”是的,這正是餘唐的吼聲,他見山前並未來什麼大批人馬,心中自然生疑,是以邊往山下衝來,雙手握着板斧狂叫連連…

方敬玉見來了餘唐,忙高聲道:“餘兄來了,山上可有大夫?”餘唐一怔,奔近方敬玉面前一看,道:“是方家兄弟來了,你懷中抱的何人?”方敬玉道:“是當家的,她受了傷又發高熱,已經大半天了,得快找大夫醫治呀!”餘唐一聽,又見方敬玉抱着當家的,早吼道:“快快快,找到石衝再説。”方敬玉一聽,立刻策馬登山,直到山後的大茅屋把馬留下來,才又抱着昏的勞愛過了吊橋,奔到青龍會的正廳上,這時石衝等人早已得到信息全趕過來了。

把勞愛平放在那張長方桌上,早有人取出棉被來,只是勞愛肩背傷的很重,只得墊起來躺着。

方敬玉吁了口氣,道:“總堂可有會岐黃之士?”石衝看看天,道:“一般‮物藥‬是有些,但當家的如此病重,那得要快去請大夫了。”祈老八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哪個王八蛋傷了我們當家的?”方敬玉道:“太多的話我會對各位細説,眼下還是先救當家的才是要緊呢!”石衝點頭,道:“對,對,我去取藥來。”青龍會也存了些丸藥之類,石衝立刻命人取來温水替勞愛服下。

這時大元對石衝道:“石衝管,我連夜下山去一趟,想法子請來大夫再説。”石衝道:“不,你們守着當家的,由我前去請大夫。”韓彪氣呼呼地道:“我就説嘛,赴約的事不可獨往,偏就當家的——”餘唐怒道:“這時候你老韓還放這種閒呀!真是的。”韓彪一愣,聽那石衝道:“距離我們最近的也只有平涼鎮,快馬加鞭天亮我便能趕回程,你們各位可得細心的照顧當家的了。”餘唐早叫道:“老石呀!你可要快呀!我看當家的還真是燒得夠嗆,真擔心…”祈老八怒道:“別盡往壞處想,當家的不是短命相。”石衝沉聲道:“你三個沒一人説出好聽的,我走了!”這時坐在一旁的方敬玉似是過氣來,見石衝走,忙招手,道:“石總管等等。”石衝回頭,道:“方兄弟有事待?”方敬玉道:“當家的先是受刀傷一二天發病高燒不退,你可得把話説清楚,大夫也好開方。”石衝點頭,道:“我記下了。”石衝匆匆下山走了。

他是趕往平涼鎮的。

方敬玉這時候才低聲問一旁的大元,道:“如今可有什麼吃的,上午到現在我是滴水未進呢!”大元一聽,一拍腦袋,道:“大夥見當家的這般光景,倒把方兄擱在一旁了。”餘唐早吼叫道:“進來個活人!”早見一個大漢走進來,道:“餘爺吩咐。”餘唐道:“快叫灶上幾樣吃的送上來,方爺這裏還餓着肚皮呢,叫他們快點來。”大元又問道:“方兄,當家的這是怎麼會折騰成這般樣子?”韓彪也道:“趁當家的剛服過藥,方家兄弟且細説來我們聽聽。”祈老八與餘唐二人早拉過椅子坐在方敬玉身邊,就等方敬玉細説從頭了。

不料方敬玉環視各人一眼,笑道:“對不起,這時候我才到連説話的神也沒有了,各位仁兄還是稍待片刻,等我有了力氣再説,如何?”方敬玉這話真是一些不假,他其實連午飯也未曾入口,勞愛一發病便來勢洶洶的好不嚇人。

要知一個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發病便是這樣。

方敬玉為了勞愛,早已手忙腳亂的忘了自己,更連吃喝也不顧的只是一心要把勞愛送回青龍會。

現在——方敬玉見大夥全副神對準勞愛,而把出力氣的人冷落一旁,當然也就不再客氣的向大元討要了。

可也真夠快的,灶上的人本也準備睡下了,聽説當家的受傷回來,全都起來了。這時聽吩咐做吃的,還以為當家的尚能吃喝,便立刻做了些細軟可口的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