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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方敬玉受託走六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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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衝見方敬玉沉思猶豫,已知事情十分重要,當即又抱拳道:“兄弟來的不巧,偏就是我們當家的昨離開,再加上剛才我那名兄弟説話不得體得罪了你,真叫我…”方敬玉突然一笑,道:“請問仁兄貴姓大名,你在這青龍會職司是…”石衝忙笑道:“我叫石衝,青龍會總堂口司總管一職。”方敬玉這才下得馬來。

石衝見有轉機,也立刻翻身下馬。

方敬玉道:“我是在駐馬鎮附近高原上,那兒有家伍家祠堂,就是在那兒與貴會當家的相遇,是她託我替她在西涼槐山打聽一件事情,我這是來向他回信的,只可惜…”石衝的面上已笑僵了!

他一直是笑着。

因為他知道這是在求人,如果不以笑臉,姓方的拍馬而去,自己如何向當家待?現在——他連皺絞也笑出來了,低頭哈地道:“兄弟,不論是什麼消息,你請告訴我,當家的走時待過的,一切事情皆由石某小心辦理,你這一走,他我怎向當家待?”方敬玉一笑,早又聽石衝道:“兄弟如看薄面,就請回頭,青龍會總堂口我備水酒,我們喝着聊着,你看如何?”方敬玉道:“三兩句話尚用不到多聊…”石衝一把拉住方敬玉馬繮繩,道:“就快正午了,附近又沒有客棧野店,再説嘛,你方兄算是替我們當家辦事才轉道六盤山的,明白地説,這是對我青龍會有恩,豈能不把方兄拖進總堂口吃杯水酒的,去吧!我的方兄弟。”方敬玉想,人説青龍會全是一窩殺人王,不料這姓石的卻是一團和氣,果是個幹總管的人才呀!

心念間,方敬玉哈哈一笑,道:“既是石兄誠意相邀,在下便叨擾一頓酒飯吧!”哈哈大笑,石衝道:“這是石某榮幸,方兄弟,你請上馬。”方敬玉跨馬前行,石衝隨後緊跟上,笑道:“方兄弟言及,自己是西涼槐山人?”方敬玉點頭,道:“在下是槐山人。”石衝又笑問:“今見方兄弟身邊帶劍,想必是我輩江湖中人了。”方敬玉道:“後學末進。”哈哈一笑,石衝道:“既然方兄弟是我輩武林中人,就更應大方的走入我青龍會吃頓酒了。”方敬玉一笑道:“可有説詞?”石衝道:“我輩武林中人,講的是恩怨分明,所謂一缽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方兄弟這是對我青龍會施恩,青龍會可絕非不明事理之地,豈能讓方兄弟就此離去,後哪個還會同青龍會人打道?”雙騎到了青龍會的前山,早見剛才那大漢走出來相,石衝把兩匹馬在大漢手中,道:“差一點你誤了當家大事。”大漢一聽,忙向方敬玉施禮不迭,道:“對不住!對不住!”方敬玉一笑,道:“你為青龍會總堂口安全着想,我不會怪你的。”大漢哈哈一笑,道:“謝謝,謝謝!”就在石衝引領下,二人繞過前山,走過大吊橋。方敬玉回頭望,兄見這座吊橋十分奇特高大,兩邊三層巨纜全挽在巨大木樁與哨巖上面,橋面上鋪設着原木板,人走上面如履平地而不見吊橋稍動分毫。

正廳廊下,韓彪正指揮為數四百多人在演呢,見石衝領了個風有餘倜儻十足的年輕人走來,立刻高聲對一眾青龍會演的兄弟們道:“回去擦把汗水,準備吃飯了。”場上人一鬨而散。

韓彪這才上來指着方敬玉,道:“老石,你在哪兒帶來這麼個小白臉呀!”方敬玉一怔,見韓彪一臉絡腮鬍,雙目如豹,一件背心未上扣,出一身墳起肌,膀寬圓,巴掌如箕斗,手指頭宛似十槌,知道這人孔武有力。石衝早沉聲道:“我説老韓,你不會説話就站一邊去,你知道這位兄弟他是誰?”韓彪一怔,嘿然一聲道:“總不會是你我的小祖宗吧!”石衝道:“雖非小祖宗,卻也差不多,人家是受當家之託,這是趕來向當家的報信呢。”韓彪道:“可是當家的已下山了。”石衝道:“就是因為當家的不在,我才請人家上山來吃頓酒,至於帶給當家的什麼消息,那得由這位方兄弟琢磨,能告訴我們最好不過,如不方便,等當家的回來,再約個時間地點也好叫當家的去回見人家呀!”方敬玉早衝着韓彪一抱拳,道:“在下方敬玉,閣下是…”韓彪雙手叉一聲哈哈道:“我叫韓彪,小兄弟,請進吧!”正廳上,方敬玉這是頭一回上得青龍會內來,他不覺十分好奇的把這巧宏偉的正廳看了一陣。

就在這時候,只見有兩人走進來向石衝道:“糧食與銀子全已準備好,就等往前山運了。”石衝道:“別急,還有兩呢。”韓彪一旁道:“六盤山遠近那些住户們可曾着人去通知他們前來此地領糧?”另一人早應道:“派出的二十多人一大早出去了,只怕得兩天才能見他們回來呢!”方敬玉一聽大惑不解地道:“貴會尚設賑糧,倒是令人想不到的事。”石衝一笑道:“這原是我青龍會開幫立堂時定下的規矩,行之有年了,一年三節,或多或少的總得對六盤山近千口人一點小助,如今眼看中秋即到了,按往例的就在這幾要發放了。”方敬玉不由肅然,道:“外傳青龍會在江湖上強取豪奪,殺人越貨,原來這些傳言皆屬不實呀!”韓彪搖頭哈哈笑道:“方小兄弟呀,你又猜錯了,青龍會如果不硬搭強取,又拿什麼去放賑的?”方敬玉一愣,石衝早又道:“不錯,青龍會是以硬碰硬,強搶掠奪,但青龍會只搶當搶的,如那些土豪劣紳,一方惡霸,貪官污吏,以及那黑吃黑的道上強梁,除此之外,當然我們也做點低頭買賣,因為我們也並未把自己人當成孔夫子呀!哈…”方敬玉直覺的以為面前這些獷大漢個個可愛,他們赤膽忠心而又毫不做作。

這時已見幾個漢子端來酒菜。

石衝立刻把方敬玉請入上席。

祈老八與餘唐二人也來了。

那餘唐背上一刀雖然不輕,可是青龍會備的金創藥卻也十分靈驗,第三天他便痛苦大減,如今已不覺痛的也走來吃酒了。

方敬玉在石衝的引介下,也認識了這些青龍會的大漢,心中也覺得高興。

也許酒喝下肚火氣旺,方敬玉放下酒杯,道:“當初我在受貴當家的託付時候,見她十分慎重,所以我對人也不便説,怕的是壞了貴當家大事,今見各位如此忠心的對青龍會,方敬玉十分動,所以我把知道的就説給各位聽…”石衝笑道:“方兄弟正該如此。”方敬玉環視各人一眼,這才道:“西涼槐山那件事情…”方敬玉也才説了這句話,祈老八等全都雙目直視,滿面驚怒中出一臉的兇相來!

方敬玉便是在這種情形下説了一句未再説。餘唐早沉不住氣的,道:“説呀!”方敬玉道:“看各位模樣,我惑疑當不當説。”石衝道:“方兄弟,我們只是變得驚奇,因為一樁無頭案突然間峯迴路轉,自然就是這般樣子。”餘唐也沉聲道:“只方兄弟的消息正確,你就是青龍會的大恩人,快説吧,我的小祖宗!”祈老八也急的雙手按在長方桌面上,道:“你小兄弟可是要我祈老八趴地上給你那幾個響頭你才會啓動尊口呀,我的哥哥大爺!”方敬玉好動,真的好動,勞姑娘能有這些對她忠心不二誓死效命的幹部,青龍會當然是無往不利了。心念及此,方敬玉十分莊重地道:“單憑各位這種熾熱的表現,我方敬玉就不會令各位有所失望。”他環視了幾人一眼,又道:“其實我所聽來的消息如果去訪查,天下之大,只怕是如同海底撈針。”石衝一笑,道:“至少我們有這麼如海底針的一點線索了。”方敬玉道:“我回槐山沒住幾天,卻到勞姑娘贈金贈馬之恩,我把那幾全放在訪查上,而且也去了一趟龍舌溝。”石衝等四人誰也不敢開口,就等方敬玉説下去了。方敬玉稍又思忖,這才緩緩道:“那晚月很好,正有七個騎馬大漢圍殺一個,先是馬上砍殺,後又下馬追逐,那被追殺的似是中了刀,但他卻如飛般的衝入龍舌溝,等到另外七人追上他,圍上他,且又在一陣搏殺中,直到那人躺在溪邊昏死過去!”石衝忙在方敬玉的息中間問道:“這場面是誰看到的?”方敬玉道:“玉匠水連天。”祈老八道:“誰是玉匠水連天?”方敬玉道:“就是那槐山鑑玉老祖。”餘唐道:“她怎麼知道?”方敬玉一笑,道:“我不説明,各位當然不會知道,在我們槐山,人們以玉為生的有一半人,那玉匠水連天已年近古稀,卻仍然玩玉不疲,龍舌溝的寶玉,往往都是在夜晚出世,那些光澤美極的寶玉,在月光的照中隔着山溪清澈見底的溝水,不斷的閃閃發出潔白霞光萬道:所以只要圓月夜,水老便會躲在暗處,就等寶物現身了,那晚上他就是看到了龍舌溝這一幕。”石衝忙問:“可看清這七個蒙面人?”搖搖頭,方敬玉道:“當時水老嚇壞了,他隱在一個石縫中不敢吭聲,不過他卻看清兩件事來。”祈老八道:“你快説呀,小祖宗。”方敬玉一笑,道:“有個人騎了匹淨白的良駒,這匹馬的尾巴可奇怪,是黑的,這種馬萬中無一,上人稱這種馬叫‘一條鞭’,各位可曾見過?”石衝等人面面相覷,因為這還是頭一回聽説過。方敬玉又道:“還有,其中有兩把刀特殊,刀在月光下會發出碎光,好像刀上有眼睛似的,刀頭也特別寬大,另一把刀上也似生了眼睛,上面叮噹響中似有環呢!”石衝一聽,道:“武林中是誰在用這兩把怪刀的?”突然祈老八雙目一亮,道:“難道是他?”餘唐道:“你説是哪個王八蛋?”祈老八咬牙,道:“大刀司馬玄,大雁堡堡主,那老小子手上傢伙叫做‘三環四眼鋼刀’,老子以為八成是他。”點點頭,韓彪也道:“可能,記得那我先進入大雁堡,那司馬玄卻領人從堡後面包抄上來,我便發覺那老小子手中傢伙怪異。”餘唐道:“他司馬玄如今已是厲鬼一個,就算有他老小子一份,孃的老皮,怎麼個找法子?”突然韓彪一掌拍在桌面上,叫道:“,想起來了,我老韓也想起來了!”桌面上杯碗盤子跳起半尺高,方敬玉一怔間,石衝忙沉聲問道:“你又吒唬什麼?”韓彪道:“那隴山峽外,我們把那‘瘟神’南宮烈誘到了小河邊的柳樹林下,當時我同當家的着南宮烈,他孃的,南宮烈手上就是拿了一把單眼虎頭鋼刀呀!”石衝一嘆,道:“唉,又是個死人,説了等於沒説,白高興一場。”祈老八道:“現在就看誰是騎那匹‘一條鞭’的人了。”石衝舉杯向方敬玉道:“方兄弟,有了你送來的消息,青龍會全謝你,來,我敬你。”方敬玉舉起酒杯,祈老八也舉杯,道:“我祈老八也敬你一杯!”方敬玉道:“不如大家同乾一杯,我還有話未説完呢!”餘唐與韓彪忙舉杯,大家飲乾杯中酒。

方敬玉似是不勝酒力的滿面泛紅…

他晃晃腦袋,這才又道:“聽水老説,那晚不只是七個蒙面的,還有另一人出現呢!”石衝等一聽驚異地道:“還有一人!誰?”方敬玉道:“那被殺之人原是被七人圍殺的,但這人一經出現,立刻攔住七人,就在一陣爭論中,那人伸腳踢開倒在血泊中的大漢,且蹲下身來在那人身上好一陣搜摸,七人全看得十分清楚,於是,七個蒙面人似是十分失望的走了,那後來的人則似是冷冷發笑的也匆匆走了。”石衝一咬牙,道:“可惡呀!這傢伙定是主謀!”餘唐也點頭,道:“不錯,這傢伙一定是主謀者。”這時方敬玉起身抱拳,道:“叨擾一頓酒飯十分謝,在下已把知道的全都告訴各位了,已無再留下的必要…”石衝早攔住道:“也得住上三五天再走吧!”方敬玉忙搖手笑道:“實不相瞞,在下必得儘早趕往天王廟,敝師了了大師還在那兒等在下呢!”祈老八道:“方兄弟,跟着和尚學本事可以,切記千萬不能出家當和尚呀!”方敬玉一怔,祈老八又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寧願拋頭顱灑熱血死去,也不幹那整天咕咕噥濃唸經的勾當,那種子過的多窩囊,打死我也不幹。”方敬玉道:“寧靜致遠四大皆空,不是也很好嘛?”祈老八指頭點着方敬玉,道:“你看,你看,説着説着你就來了一句和尚話。”一聲哈哈,方敬玉道:“今能與各位一席話,衷心快樂,我們後會有期。”方敬玉已登上馬鞍,祈老八還咧嘴笑道:“方兄弟,有朝一你覺着沒酒沒子不好過,何妨來青龍會,哥們全歡你來呢!”方敬玉抱拳,道:“謝謝,勞當家面前請代為問候了。”於是,方敬玉快馬離開了六盤山的青龍會。

從這裏趕到駐馬鎮上,已是二天過午時候。

方敬玉拉馬走在駐馬鎮的街道上,緩緩的,他到了“駝鈴居客店”外。

馬匹拴在店外,方敬玉走入客店內,店小二見來了客人,忙上前招呼!

“午時已過,客官這是剛趕了長路到來,你吃點什麼?”方敬玉道:“隨便些吃的,完了我立刻趕路。”這小二點點頭回頭往灶房走,不料身後面有人叫道:“堂弟呀,也給我碗麪什麼的。”那小二正要轉彎了,聞得聲音,他本不用回頭,因為來的準是伍大海。

不錯,伍大海剛剛自伍家祠堂趕回駐馬鎮,他是被官道上一陣馬蹄聲吵醒的,當時還以為是勞愛呢,但當他走出祠堂,騎馬的已經走遠了。

伍大海這才匆匆的趕來鎮上,不料正看到堂弟往後面走,他這才叫了一聲。

那小二隻是一頓,立刻走向後面去了。

矮小的伍大海這才雙手,大齙牙就在上嘴的一陣磨蹭中偏頭看向店中唯一的客人方敬玉。於是,他愣然一怔,旋即嘿嘿笑道:“你…你呀…你…”方敬玉不識伍大海。

伍大海卻認識方敬玉。

在這種場合方敬玉不認識姓伍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伍大海認識方敬玉。

原來那天方敬玉在伍家祠堂與勞愛二人的對話,伍大海躲在大匾額後面全聽得清楚,當然他也在暗中看了方敬玉幾眼,是以這時一見立時便認出來。

方敬玉雙眉一緊,見這活癟三像的矮子已向自己走來,不解地問:“兄台是…”伍大海“啊”了一聲,道:“你是不知道我是老幾,可是我提個人你一定會立刻知道。”方敬玉一笑——伍大海已拉過一張椅子湊在方敬玉身邊坐下來。方敬玉道:“兄台貴姓?”伍大海道:“我叫伍大海,有時候替人跑跑腿辦點事。”方敬玉道:“兄台提何人?”伍大海遂低聲道:“兄弟呀,説起來你我也算得是同路人了呢!”方敬玉道:“我不懂兄台此話何所指。”伍大海道:“六盤山的青龍會當家,難道兄台不識?”方敬玉道:“不錯,我是識得勞姑娘。”伍大海道:“而且是在我們伍家祠堂認識的。”方敬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