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昊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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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碧池的腦子嗡的一聲,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女子衣角上,那朵盛開的蓮花,以及那隻芊芊玉手。敢把這個圖案大搖大擺地繡在衣服上的人,放眼整個仙界,也只有一個人。
最神秘的監察道的掌控者,江南採蓮人。
除了那些最頂級的老怪物,仙界幾乎沒有人知道江南採蓮人的名字叫什麼,屬於那個宗門,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也幾乎從來沒有人見過那白紗下面的真面目。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極端神秘,極端辣手無情,極端明的女人,而且傳言中,她的美貌,在仙界中首屈一指。人們更知道,一旦這個最神秘的人物,穿上這件衣服,就只代表了一件事:仙界出現了重大事件,接下來將是一片血雨腥風!
在人們的記憶中,這身衣服,一共只出現過不超過十次,每一次出現,都至少有數十個金仙巔峯以上修士人頭落地,受牽連的天仙真仙更是不計其數。最可怕的是,每一次,這位神秘女子都在動手之後,都會將被擊殺者的確鑿罪狀公告天下,讓所有懷有疑義者啞口無言,就連他們的師門,也只能忍氣聲,甚至不得不謝對方為自己清理門户。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報復,但每一個做出這種舉動的人,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毫不留情地徹底斬殺!
這女人的心智之高,行事之嚴密,出手之狠辣,簡直是千萬年來所有心懷不軌者的噩夢。
朱碧池清楚地記得,上一次這身衣服出現是在十萬年前,那一次,一個仙界二宗門的高層被一網打盡,盡數當場擊殺,一個都沒有逃!當時還只是剛剛踏進真仙境界的朱碧池,在跟隨師門長輩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後,數千年間只要一閉上眼,就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時那慘烈的場面。
現在,十萬年之後,這身衣服再一次出現了,而且是出現在昊天門山門外,她究竟要做什麼?
朱碧池的腦子剎那間一片空白,懵懵懂懂中,他只聽見那個神秘女子淡淡説了一句:“給你了,沒問題是吧?”然後他就彷彿看到尼山老人輕輕揮了揮手,只覺得頭腦一陣劇烈地眩暈,隨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老傢伙,囉裏囉嗦,忒不利!”在朱碧池三人都暈過去之後,幽蓮華很不滿意地説了一句,“嚴刑供之下,什麼問不出來,就算用‘撼神術’也好啊,偏生要如此做作!”
“夫子的惑心術越來越玄妙了,簡直完全不痕跡啊。”雷動卻沒有理會幽蓮華,徑直拍了尼山老人一記馬,“想來在仙界,也不會有人發現什麼不妥了罷?”尼山老人淡淡地啜了口茶,微笑着沒有説話,眼睛卻大有深意地看了幽蓮華一眼。
幽蓮華“哼”了一聲,直接轉過頭去,只留下一個背影對着雷動和尼山老人,冷冷説道:“我只要結果!”雷動和尼山老人相視苦笑。
尼山老人費這麼大功夫來對付朱碧池三人,唯一的原因,就是在問取三個人口供時,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跡,不留下任何把柄,畢竟這裏面的朱氏兄妹,都是昊天門的英弟子。
嚴刑拷問或者直接動用撼神術,或許可以快速取得口供,但在施法時就算修為再高、手法再巧妙,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萬一昊天門據此提出質疑,甚至本推翻對朱氏兄妹的指控,那麼整個計劃就有產的危險。
畢竟,昊天門是當之無愧的仙界第一大宗門,不是那些二宗門可以比擬的。就算是尼山老人和幽蓮華,也必須慎重應對。
所以尼山老人才借用監察道的逍遙安樂椅,控制三個人的修為,並隔絕三個人身邊的靈氣解除了三個人自爆的危險。隨即突然發問,直接點出三人內心最深處的最大秘密,讓三人驚慌失措,最後更是通過雷動的言辭羞辱,讓幾個人方寸大亂。
做了這麼多事,唯一的目的,就是擊穿三個人的心理防線,讓他們的神徹底崩潰,最後在由尼山老人施展惑心術,徹底控制他們的神,從而使他們在給出口供時,毫無刑訊供的痕跡。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尼山老人甚至不惜讓幽蓮華直接面,在三個人行將崩潰的神上,再頭來上重重的最後一擊!
事實上,幽蓮華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只不過,這個計劃竟然是由雷動最先提出來的,這讓她不知怎地到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她可以接受雷動在修行上是一個妖孽,可以接受雷動在作戰訓練上有獨特而又極其的手法,但她無法接受在自己的刑訊專業上,雷動也有着這樣妖孽的表現!
更讓幽蓮華不的是,就算自己是仙界最高高在上的女王,就算自己曾經耗費無盡心力施展“步步生蓮”之術,喚回了雷動曾經失去的記憶,可雷動從來也沒有變現出一點點恩戴德、唯唯諾諾的表情!對自己,雷動或許很尊重,卻完全沒有將自己看成高人一等的存在,放眼仙界,就算是某些玄仙大能,也沒有人敢這樣對待自己!
“總有一天,要你匍匐在我腳下,任我…差遣指使!”幽蓮華轉過身去的時候,心裏想的,只是這樣一句話。
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麼?幽蓮華心底最隱秘的角落,卻又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懷疑。
“前…呃…女王大人,”雷動一時口快,差一點將“前輩”説出口來,幸虧醒悟的早,才將這兩個勢必引起任何女不快的字眼兒生生咽回去,“接下來,我們做什麼?”幽蓮華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你説的,真的能做到?”面對幽蓮華奇怪的態度,雷動既到好玩,又到一絲鬱悶,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到一種忍不住要挑逗這個高高在上的女王的衝動,當即反問道:“你的計劃,真能行得通?”又是這種古怪的笑容!幽蓮華只覺得,眼前的雷動簡直面目可憎到了極點,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徑直走開,一輛巨大而緻的車子,突然出現在幽蓮華面前,一條兩張餘高的大漢,赤着上身,出虯結肌,向着雷動怒目而視,就連那四條拉車的獨角火麒麟,都很不滿地對着雷動打了個響鼻,四團熾熱的火焰,直接衝到雷動身前不足三寸!
“媽的死畜生!”巨大的車輛飛快地遠去,雷動搖頭苦笑着嘟囔了一句,忽然轉頭對尼山老人道:“夫子啊,我建議,那個椅子還是不要叫逍遙安樂椅才好,那不是什麼好詞兒!”
“哦?卻是為何?”尼山老人奇道。
雷動呃呃兩聲,卻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難道要直接告訴老先生,這個名字,凡間的帝王土豪們,是用來形容那些不可描述的啪啪啪的事情的?
就算尼山老人不在意自己説了什麼,可是幽蓮華還沒走多遠呢,她一定聽得見!
搖搖頭,撂下一句“沒什麼,就是一個建議!”隨即騰空而起,很快消失在茫茫羣山之中…
------------------------------------------------------------------昊天門,素來號稱仙界第一大宗門,高手眾多實力雄厚,所佔的地面更是廣闊無極,僅僅是核心山門,就佔據了數萬裏方圓的地面,上千萬弟子在其中生活修行。核心山門之外,則是宗門直接控制的地盤,直徑超過百萬裏之遙,其間坊市林立,城郭儼然,億萬外圍弟子和無數仙界原住民在此繁衍生息,將宗門核心團團拱衞在中央。
再向外,在仙界的各個大小角落,還有昊天門暗中控制的無數中小型門派,以及部分散修組織,修士數量和財富更是不可計數。這些門派和組織,平時不顯山不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但一旦有事,這不可計數的修士和財富,就會立刻變成昊天門的最外圍屏障,併為昊天門提供源源不竭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如果以凡間的目光看,昊天門,無疑就是一個仙界的“不落帝國”其明面上的和潛在的力量,足以令絕大多數人為之變。
而這個龐大帝國的核心,就是眼前這座綿延萬里、高聳入雲的龍虎山脈。
龍虎山脈遠看蒼莽雄渾,近看卻山勢險峻,有一種奇特的張力。蜿蜒迴旋的山脈,如同巨龍盤旋,彷彿一個天然的巨大陣法,又彷彿一道天然的屏障,將主峯環繞在中間。整座山脈沉雄與靈兼備,天地之間靈氣濃郁,山上山下植被葱蘢,天材地寶不絕於目,奇珍異獸數不勝數,當真不愧仙界屈指可數的修煉聖地。
龍虎山脈主峯,落峯,仙界大從地表緩緩升上來,為整座山峯披上金黃的盛裝。
昊天門的本重地,其核心山門就坐落在這裏。巍峨高大輝煌的建築零次櫛比,二十多個玄仙,以及上千金仙弟子,就居住在這裏,數條玄仙級靈脈,足以保證他們的修行。與從同時,宗門絕大多數最珍貴最頂級的資源和財富,也都集中在這裏。宗門秘傳的護山大陣,將這一切重重防護在中央,其防禦力量之強大,就算是幾個玄仙級頂級好手,三天五天都別指望破得開。
平時,核心山門和防護大陣一樣,很少開啓,大部分弟子,都是從另外幾個特定的邊門出入。但今天,當仙界大升起來的時候,無數弟子卻發現,平時很少開啓的宗門山門,竟然已經開,很少面的門主太叔康,竟然率領宗門三位玄仙級長老,站在山門內,像是在候什麼人。
看到這一幕的弟子無不駭然變。
在所有昊天門弟子心目中,太叔康,就是他們的神。這位昊天門仙人門主,早在十萬年之前,就已經到達玄仙后期,放眼整個仙界,也是數得着的高手。不但如此,太叔康格沉穩,處事公平,權謀手段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更善於協調各方關係,折衝樽俎,實在是仙界數得着的英雄人物。
最近數萬年時間,昊天門在太叔康領導之下,勢力不斷擴張,無論是人才之鼎盛,還是財富之繁茂,早已將其他各大宗門遠遠甩在後面,隱隱已經有接近傳説中全盛時期的趨勢,在仙界幾乎一枝獨秀,卻又和各方都保持着良好的關係,不得不説其間太叔康居功至偉。而太叔康在弟子們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成為昊天門上下千萬弟子的偶像和神支柱。
可實現在,他竟然和三位玄仙長老一起,大開門户,接外客到來,這怎不靈所有弟子吃驚不已?
當今仙界,還有人需要昊天門門主,仙界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太叔康親自候的人麼?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更讓這些弟子驚詫的,還在於太叔康和三位長老的表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前所未有的心事重重,他們雖然在這裏已經站立了小半個時辰,但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説過,一點都沒有發生過,而他們的眉頭,也竟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來,在眉心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四位宗門核心,竟然是一副這樣的表情?
“來了!”眾多弟子惑的目光中,太叔康忽然抬起頭來,沉聲説道。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太叔康説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
隨着這句話,太叔康身邊三位長老目光同時一凝,抬頭向山下看去,腳下,隨着太叔康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山門門口,肅然而立,一言不發。
順着幾個宗門核心的目光望去,一眾弟子猛然發現,數十里外,一輛形體巨大卻顯得極為緻的坐車,正在高速向山頭飛奔,車頭前,四頭獨角火麒麟火紅的髮風飛揚,趕車大漢身高兩丈開外,肌虯結,如同鐵塔一般。大漢身後,車門緊閉,看不清裏面究竟做着什麼人,但車廂正中央,一朵盛放的蓮花風怒放,好似要從畫中走出來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