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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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曼搖頭不知道,心想:建成後去那裏跳舞覺肯定很好,上海的娛樂設施比北平好太多了,在上海住了幾年的這位昔北平際皇后評價道。
“還有人敢搶夜巴黎的生意?我們在租界的警察就沒上去敲他一筆?”司徒南笑着對王庚道。
“那老闆不知道怎麼搭上了盛家的關係,盛家還入了股,他們應該還找過張小姐入股吧?”王庚問張幼儀道。
張幼儀點點頭:“我推了,女子銀行參與到舞廳生意不太好,何況我們資源有限,萬一失敗了,客户要損失很多錢的。”
“宋子文也不管管?”司徒南撇撇嘴道,盛家雖沒落了,但盛七小姐嫁給了宋子文,她可是做生意的好手,只是做舞廳生意名聲不好。
司徒南搖了搖頭。
“夜巴黎那邊不也沒意見嗎?王亞樵心裏的算盤可明呢。”王庚笑道。
他這樣一説,司徒南大概明白了,原來還有情報局的影子,也難怪百樂門還沒建成就名聲在外了。
一頓飯下來,司徒南再沒有注意陸小曼,默默地陪王庚喝酒解悶,時不時聊到國內局勢和上海的趣聞。
他們都沒説得太清楚,透的信息卻很重要。
“杜月笙把招商局打理得不錯,還主動承擔向南華運送災民的任務,運了好幾萬人下南洋。武漢和新唐山兩邊都對他印象不錯。”王庚笑對司徒南道。
“嗯。那傢伙是個人!”司徒南點點頭,沒有評價太多。
青幫本來就是漕幫,做水上生意的,如今杜月笙帶領他們去海上謀生。也是理所當然的。如今水手的待遇比上海工人強好多了,卻一直供不應求,可見中外貿易旺盛。
陸小曼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上海灘有名的大亨杜月笙收斂了鴉片生意,大量投資航運、銀行和房地產。背後得到中國銀行的支持,税警團掃了青幫很多貨,卻對杜月笙在江灣、寶山搞房地產強拆強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這背後若是沒有和上海駐軍司令王庚搭上關係,陸小曼是不相信的。
沉溺在和文化界人士往的她,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那麼大本事。
陸小曼沒想過參與進去,只是聽司徒南他們説起來有些好奇。僅僅是好奇而已。
如果歷史沒有改變,司徒南繼續冷眼旁觀的話,陸小曼往後的命運將繼續是悲劇。
要不要手呢?
司徒南有些猶豫,沒拿定注意。他心裏是願意給陸小曼教訓的。對陸小曼的悲劇一點都不同情,但又希望王庚不要那麼悲劇。
王庚離開時已經有了醉意,上了汽車,外面下着大雨,夜空掛上厚厚的雨簾,壓在人的心頭,汽車的燈光只能穿透十幾米的距離,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扛着壓力往家裏的方向開去。
陸小曼坐在車裏,雙手抱。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大雨,覺有些涼意,今晚的經歷讓她沮喪。
心策劃的一個局,沒想到三兩下就被王庚化解了。
如果王庚大聲呵斥。甚至把自己打一頓,或許自己回好受些,但他偏偏一言不發,就這樣僵持着,讓陸小曼不上不下,好像覺一切都是她的錯。
此刻她覺天地間的壓力四面八方地湧過來。自己只能困在小小的車廂內,壓抑得不過氣來。在外面她可以強顏歡笑,或者説盡情地玩,玩得高興,但回到兩人的世界,她覺自己失去了活力。
這一切,王庚都看在眼裏,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説兩人格不合。他愛小曼,不願她痛苦,也捨不得讓她離開自己。
在功德林時,他的心是硬的,面對陸小曼,他的心是軟的。
“在剛才的戰場上,我是勝利者,但在情的戰場上,我輸了。”王庚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嘆了口氣道。
“是我不好,我自己有了想法,不是你的問題。你是好人。”陸小曼道。
“我不能給你幸福,你覺得徐志摩能麼?”王庚問道。
我能你最好的享受,寵着你,而他徐志摩呢?一個教授能有多少錢供你揮霍?為了滿足你的揮霍,他還不是要到外面忙碌掙錢?這樣一來,他和我有什麼分別?
王庚瞭解陸小曼,她不像張幼儀那樣堅強,要時刻被人供着寵着,現在她頭腦發熱,要追求幸福自由,未必結果就能如她所願。畢竟,誰都不能靠空氣活着,不是嗎?
這個道理,家道中落,靠讀書考上清華,再到國外留學,又投筆從戎,經歷過巴黎和會,在北洋任職,再投入到如中天的致公黨,幾起幾落,王庚看問題要長遠得多,也實際得多。
然而成穩重的他碰上天真爛漫,任自私,頭腦發熱的陸小曼,也無可奈何,黯然神傷了。
“他能。”陸小曼堅定地點點頭,臉上着淚道“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沒有他,我過得不開心,他能帶我出火海,給我幸福。”王庚臉猙獰,心很痛,自嘲:“我越是愛你,似乎就越讓你痛苦,這樣的夫關係,你説好笑不好笑?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樣罪大惡極呢?哈哈!”説完推門下車,站在家門口仰天長嘯。
大雨淋濕了他臉龐,王庚抹了抹眼眶,不知道濕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淚還是雨。
陸小曼看見王庚走進雨裏,狼狽不堪的樣子,才明白自己傷他有多重,他從來沒這樣失態過。她到愧疚,但這愧疚並不動搖她的決心。
功德林一事冷卻下來,慢慢地變成了幾個當事人心中的刺。被警告後,徐志摩不敢再跑到王家,但和陸小曼的聯繫一直電話聯繫。
滿腔熱情得不到釋放,詩人心裏痛苦不已,只能訴之於筆墨上,達到一生創作中的高峯。
在胡適的勸説下,徐志摩決定出洋遊學,回到母校劍橋。
離開上海的那天,陸小曼去送別,兩人你儂我儂,依依不捨。
王庚心中暗,但陸小曼在家裏鬱鬱寡歡,半生不死的樣子,又讓他的一點喜悦蕩然無存。
直到有一天,他從嘉道理花園回來,腦子裏還回想起司徒南唱的那首歌——輸了你贏了世界又如何?
歌,司徒南唱給另一個世界的人聽的,王庚跟着吼了一通後,心結被打開了。
是該放手了!
這天晚上,兩人吃完一頓沉默的晚餐,似乎和平一樣,又是一個沉默的夜晚。
陸小曼爬上牀,準備睡覺,覺自己就像一木頭,王庚在旁邊躺了下來,她也沒半點反應。
終於,還是王庚打破沉默,他伸手去摟陸小曼,陸小曼本能抗拒,卻聽到王庚道:“就讓我好好愛你一次,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陸小曼轉過頭來,驚訝地看着王庚。
“最後一次。”王庚誠摯道,輕撫陸小曼的臉,心中有無限的柔情和慨“既然你要走,我不放你走,你就會死掉。我再不捨,也只能放手了!”這一夜,陸小曼特別動情、熱情。(這樣寫,點娘會跳出來干涉嗎?最近很多書喜聞樂見的情節都沒了,呵呵。)王庚和陸小曼離婚了,遠在英國的徐志摩正沉醉在康河的柔波里,寫下了不朽的詩篇。
司徒南早些年小範圍裏也剽竊過這首詩,不過傳播範圍極小,加上他刻意低調,不會奪取原作者的光榮。
接到陸小曼的電報,得知陸小曼自由了,徐志摩喜出望外,就馬不停蹄往回趕。
陸小曼從王家搬了出來,回到孃家住。
然而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