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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幕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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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倪看看台上兩人,再看看一旁的藍又恩,皺起了眉頭“你啊你,眼光實在太差了!”

“鍾倪,你喝多了!”此時三人情已與之前大不一樣,對於鍾倪的指責,範青仁自然要出聲。

“他説的對啊,我眼光真的是很差。”藍又恩幫鍾倪取了杯香檳,淺笑“今天就算為亞泰琪慶祝吧,祝不久的將來,我們便能徹底離pl,建立屬於自己的服飾公司!”一句話,將兩位同伴的情緒又拉了回來,三個人舉杯聊天,構築起自己的天地。

總裁的開場白結束,宴會進入杯斛錯的社時間,輕快的音樂中,名人、名模、名設計在設計妙的水上宴廳穿梭,互相恭維、炫耀,又或是獵豔。

“真看不慣這些有錢人的嘴臉!”鍾倪喝了幾杯,就萌發離開的念頭,範青仁拉着示意他稍安勿躁,因為不遠處,那位總裁大人,正朝他們走來。

“岑總!”藍又恩執着酒杯上前兩步,正好擋住鍾倪憤慨的臉“今天的宴會很成功,祝賀你!”

“你客氣了,如果沒有你,pl不會有今天這番盛況。”男子一襲剪裁良的黑修身西服,將他修長的身形完美展現出來。他薄微勾,目光裏卻帶了絲調侃。藍又恩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身後的鐘倪已隱隱有發怒趨勢,她笑了笑,與他喝光手裏的酒,轉身示意範青仁先拉鍾倪走。

兩人匆匆離開,藍又恩又取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他。

“這杯又是祝賀什麼呢?”岑寂眯起眼。

“祝賀你不久後,將成為周家的乘龍快婿!”藍又恩眉眼彎彎,笑容甚是燦爛。

周家,自然是指周牧。誰都知道,周牧為人強悍霸道,曾經在公開場合説過膝下只有周舒妍一個女兒,以後不想她嫁出去,希望能招贅,而且絕對不會虧待對方。岑寂何等心,入贅這種事等同於侮辱,加上如今他自身實力雄厚,就更沒有入贅的念頭。

藍又恩説出這點,是在諷刺他未來定然要面對的尷尬處境。

狹長的黝黑眼底閃過冷光,兩人正在僵持,卻聽見宴廳入口處一片驚呼,賓客們紛紛倉惶退開。

“岑寂!你給我滾出來!”來者已年過半百,衣衫不整,面容憔悴黯淡,眼底卻帶着偏執與瘋狂。他掃視會場,很快從分開的人羣中發現目標人物,立刻猛衝過來。

岑定國!?這張扭曲的臉讓藍又恩驚異,然而更讓她驚駭的是對方手裏捏着一個玻璃瓶。

“好啊!你這個女人也在這裏!好好!你們兩個,一起去死吧!”岑定國已然失去理智,手一揚,玻璃瓶裏的體照着兩人頭部淋去。

劇變來的太突然,那一瞬間她竟然怔在原地,腦海閃過亞然的面容——温寧的笑容,明朗乾淨的眉宇,最後定格成另外一張年輕的臉龐!

如果她死了的話——千鈞一髮之際,身體被人猛地抱住撲向一旁,他們的邊上就是幻燈水池,她被撲倒在水池裏,小腿在石台上重重一磕,登時傳來鑽心疼痛。

這一抱一撲的時間,酒店的保安已趕到,立刻將岑定國扭住胳膊摁在地上。

“你有沒有事!説話啊,有沒有受傷!”上面的男子在淺水裏捏住她胳膊,幾乎將那裏也斷。

藍又恩沒聲好氣的皺眉“你這麼搖…我怎麼説話!”聞言,他立刻撤走力氣,小心翼翼託着她將她抱住“沒事吧?”

“只是腿斷了而已,死不了…”她拼命着氣,希望能緩解這種疼痛。

周圍散開的人羣又圍了上來,周舒妍淚眼婆娑的跳下水池“岑寂!你沒事啊!嚇死我了!剛才真的嚇死我了!”又來一個窮搖!連帶被一起搖晃的藍又恩疼的什麼話都説不出來了。

“我沒事!快點叫救護車,又恩腿斷了!”他不耐煩的甩開周舒妍,將藍又恩輕輕抱出水池。

身後,周舒妍又是一聲尖叫,岑寂愈發不耐,冷冷回頭,卻看見對方捂着嘴指着他的手臂處“你被潑到了!”他抬起手,果然,手腕上方延伸至小臂處,衣服被腐蝕了一個大,裏面的皮膚也有小部分被灼傷。現在看見才覺到刺骨的痛,之前竟然完全沒覺察。

藍又恩拉下間的手,忍着疼靠在前來扶她的保安身上“行了,你也受傷了,不用管我。”她在保安的攙扶下坐在旁人搬來的椅子上,一低頭,卻對上岑定國那雙混沌憎惡的眼。

距離她最後一次登門岑宅的那個夏夜,她已經半年多沒見過這位昔的二叔。料不到,他竟會淪落至今這種地步。

在大庭廣眾下行兇,他這輩子,怕是隻能在監獄裏度過了。

只是,她並不明白。就算羅麗達之後重組,也已經和岑家沒有任何關係,她的八千萬,應該能給他們一個穩定富足的生活。岑定國只是喜愛購買華麗飾品,並不好賭更加不好,不可能這麼快就用完那些錢,為什麼會不惜一切向岑寂行兇?

難道——某個猜測浮上心頭,她轉頭看向身旁男子。他託着受傷的手臂,冷眼凝視腳下的人“二哥,你這是何苦呢?”

“你不用假惺惺,什麼二哥!呸!從頭到尾,你都只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早知道你會這樣狠毒,當初就不該讓老爺子領你和那個賤女人進門!”岑寂的眼瞳驟然緊縮,藍又恩從那眼神裏讀出一絲陰冷。他不再理睬仍在怒罵的岑定國,揮手讓保安將他帶離宴廳,一回頭,目光又落在她身上。

“岑寂,救護車還沒來,我先開車送你去醫院吧!這傷不能拖!”周舒妍眼淚汪汪,卻還是注意到他凝在藍又恩身上的視線。

“你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坐車先去醫院?”

“不用,我等救護車。”危機之後再回想剛才那一幕,若不是關鍵一刻他用手臂擋着將她抱住,現在毀掉的恐怕是她的臉。岑寂,為什麼要救她?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匯,他彷彿突然意識到什麼,皺了皺眉,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