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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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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兒睡了,這孩子,真頑皮,在花園裏摘花,把手都刺破了,還非倔強的要摘下來不可."一個柔柔的聲音,從隔着黑暗傳來.是誰?韻兒很奇怪,不由得向那聲源挪去.

慢慢的,四周的黑暗向後退去,繞過那雕着花的屏風,幾隻八角琉璃燈,把一個華麗的卧房照得通明.

檀木雕花的大牀上,紗帳半垂,剛剛見到的那個小女孩,此時已然安睡了.榻邊站着的美婦正啓步朝椅上坐着的男人走去.

"天哥,你説瀾兒那頑皮的子像誰啊!呵呵!"女人笑着伸手去為男人寬衣,手去在將要破到男人身體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女人奇怪的抬頭:"天哥…?""靜兒,瀾兒到底是不是我的親骨,你説,你説啊!"男人的語氣中有着掩不住的動.

女人的臉一下子寒了起來,"天哥,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告訴我,瀾兒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説啊."男人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動,雙手搭在女人柔弱的肩上,用力的搖着.

女人眼中的冰冷,如沉在深潭中的千年寒冰一般.她不説話,就那麼冷冷的看着男人.

"不説話麼?是默認了麼?呵呵."男人頹然坐在椅子上,苦笑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七王爺他説的那麼有板有眼,你…""夠了.你從來都不相信我,什麼都不用再説了,我不想聽."女人憤怒了.

"娘,爹,你們怎麼了?"孩子從夢中被驚醒了,着惺鬆的睡眼,看着二人.

"瀾兒,爹不要我們了.娘帶瀾兒走,好不好?"女人對牀上的女兒苦笑了一下,縱身躍到榻前,抱起孩子,從敞開的窗口飛出,一切彷彿都是一瞬間完成的一樣.

"靜兒,不要."男人大驚失,一躍跟了出去.可是,當他躍上屋頂時,那女子和孩子已然沒了蹤影了.男人痛苦的抱着頭,蹲在屋頂上,悔不當初.

韻兒覺自己輕飄飄的,隨着風追在那母女二人的身旁.她看到女人眼中的淚,她看到孩子眼中的茫.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那女人的速度慢了下來,停在了一棵古樹下.看着伏在自己肩膀上睡的女兒,她的淚又了下來.

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女人立刻警覺的飛身上樹,將身子掩進繁華的樹葉中.不過片刻,一羣素白紗衣的女子,從樹下經過.女人的眉擰的緊緊的,像是遇到了什麼難纏的事情.

這一夜,她們都呆在那樹上.那羣白衫女子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趟,終天在天將亮時,安靜了下來.

太陽初升的時候,女人抱着孩子到附近的城裏找了輛馬車,一刻不停的向南奔去.

女人很愛那孩子.女娃説冷,她就把她抱在懷裏,緊緊摟着.女娃説餓,她將身上最後一塊乾糧全拿給她.那濃濃的母愛,讓韻兒動.

車行了兩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韻兒替她們懸着的心,也悄悄放下了.

第三天清晨,當晨霧沿示散盡時,那裙身着素衫的女子將馬車攔住.女人這次再沒有驚慌,她平靜的帶着孩子下了馬車,將車伕打發走了.

"瀾兒別怕,娘帶你和姐姐們做個遊戲,瀾兒乖乖的伏在孃的背上,把眼睛閉起來,娘帶着瀾兒飛,好不好."女人微笑着對孩子説道.

"好啊!瀾兒最喜歡飛了."女孩拍着手,很高興的蹦着.

"就憑你們幾個也敢來?太不自己量力了."女人將孩子背起,説話間,一條白綾已從揚起的袖口飛出,真向對面掃去.

那柔軟的白綾,在她手中,如活物一般,收放自如,掃如,刺如劍,劈如刀.

白衣女子拉開陣杖將女人圍在中間,想要環攻.女人冷笑一聲,再一抖袖,橙,藍,綠,青,紫五緞綾如姣龍出潭般向周圍擊去.

女人身子微伏,迴旋,一收一放中,如舞一般令人驚豔.周圍的白衫女子鼓動手中的白綾,竭力的進攻着,可依然漸漸不敵了.

韻兒提着的心,總算又平穩了一些.就在這時,一道紅影閃過,韻兒定睛一看,暗叫不好,趕緊向那女人奔去,搶在這紅綾之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孩子.可下一刻,韻兒知道,她這樣做完全是徒勞的.紅綾不偏不倚打在了孩子的後頸上,孩子身體軟軟的向下滑去.

"瀾兒."女人大驚,停下所有的攻勢,將女兒抱在懷裏.

"聖女,求求你,饒了她吧,她還是個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只求你放過她吧。"女人的淚一滴一滴落在孩子的臉上.

"徐靜兒,你身為本教聖女,卻違背教規,與男人私通,還有了這個孽種,雖説本座與你自小一起長大,情深厚,可是教規難違。你叫本座如何是好。"….

韻兒呆住了,腦中一片空白.這一幕她太悉了,這一切便是她初入時空那所經歷過的.怎麼?怎麼會?

眼前的一切慢慢變的模糊起來,直到周圍又恢復到一片漆黑,一片死寂.誰來救救她,有沒有人來救救她.

"韻兒,聽見我在叫你了嗎?都是我的錯,你醒過來好不好?不要這樣懲罰我,韻兒,你聽見了嗎?

"很悉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韻兒尋着這聲音向前摸索着.

"韻兒,你醒醒,不要再睡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有多痛心.我在心裏罵了我自己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了.我只求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韻兒,你看天都亮了,你不能再睡了,也該醒了,是不是?

."那聲音好悲涼,説的韻兒好心疼.

我就來,我就來,韻兒這樣想着,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