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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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在總統套房的起居室中，氣氛抑鬱又帶點跳動分子，矛盾中摻雜難以察覺的緊繃，一陣窒人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先開口了。

“請你務必幫忙！”伊美塔克哀求的臉像個等待光明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線曙光似的，動而燥熱。

靜羽暗叫不妙。該來的還是擋不住！為什麼她會遇見這種事？為什麼這兩個情愫漸生的男女不等到離開本才有所行動？

當吉爾辛吉·汪曲單獨前往首相府邱參加一個小型會議之後，伊美塔克和拿旺就將靜羽留在房間裏，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説，卻又躊躇了良久。

一旁的拿旺眉頭緊蹙，低頭不敢吭氣。

“你們——”她該怎麼數落他們？一對情投意合的男女，不負上帝原始的設計而相愛了，只可惜愛錯了對象，怎麼辦？

“川小姐，我和拿旺從小就認識，兩人青梅竹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今年年初，大喇嘛的占卜一出來，竟然選中我們巴羅家的女兒為國王之，父親於是將我送進王宮，偏偏拿旺就在國王的身側當差，我們久未謀面，一旦重逢，情潰堤似的一發不能收拾…”伊美塔克噎噎的敍述着事情的大概。

典型的愛情悲劇！靜羽嘆了一口氣。她猜得出來，情竇初開的少女遇見了年少時傾慕的對象，然後墜入情網，不能自拔。

“陛下知道嗎？”她皺緊眉頭。

“應該不知道。”伊美塔克囁嚅地説。

“應該？”靜羽蹙着兩道秀眉，開始頭痛了。以吉爾辛吉那種鋭的人，他會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王后有了“外遇？”

“陛下這陣子忙着登基的事，不常空到‘儷宮’，有事傳喚，都是拿旺在跑腿。”這麼説，這件事他也要負點責任了。靜羽點點頭。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她乾脆直接問重點。

伊美塔克和拿旺互望了一眼，然後看着靜羽慢慢地説:“知道這次出國採購物品之行後，我和拿旺就決定在本私奔。”

“私奔？”靜羽差點被口水給噎着。

“是的。”一直沒開口的拿旺第一次説話。

“奔去哪裏？你們這樣一走了之，布斯坦人會放過你們嗎？未來的王后和國王的侍衞？你們教陛下的臉往哪裏擺？他現在還在本作客，明天中午還有一場天皇的官宴，你們教他如何去面對所有的人？”她不得不把事情的嚴重説明白。這兩個小情人，真的天真得以為逃走就沒事了？留下來的爛攤子誰來幫他們收拾？

“我想過了，我有個舅舅住在中國西藏，我們打算去投靠他，等一、二十年事情被淡忘了之後，我們再回國。至於明天的事，就要拜託你了。”拿旺直盯着靜羽瞧。

“是的，伊美塔克思我提到你通易容術…”他才剛啓口，靜羽馬上打斷他。

“不行！你們的伎倆行不通的。”她當然知道他們打什麼如意算盤！想請她偽裝成伊美塔克陪同吉爾辛吉參加明天的官宴，門都沒有！

這趟渾水她死也不蹚進去！

“川小姐…”伊美塔克又哭了。

“只要一天，讓陛下撐過明天，後天他知道真相後，就會回國了。”拿旺焦灼地説。

“我説不行！你們把事實告訴陛下，讓他裁決你們的事。這件事我一個外人幫不了忙，也管不了。”靜羽毅然回絕。

“在布斯坦，像我們這樣，只有處以絞刑。”伊美塔克淚眼婆娑。

“絞刑？什麼時代了，你們還留着這種野蠻的法律？”靜羽驚道。

“你不懂！我…我已經不是‮女處‬之身了。”伊美塔克臉紅地低下頭。

毀了！這下完了！一個非‮女處‬的王后！這種貞潔觀念雖然令她不屑，但是她知道在保守傳統的布斯坦仍嚴格地要求女人的清白，伊美塔克觸犯了忌，不逃的話，本是死路一條。

“川小姐，請你一定要幫忙。只要你假扮成伊美塔克一天，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離開本。”拿旺緊緊握住伊美塔克的手，神惶惶。

“那你呢？拿旺，你是陛下的貼身護衞，你不見了他會起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