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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説你從不出去約會嗎?”他懷疑地問。見她不耐地點了一下頭,他忍不住又問:“也從不請客人到家裏來?”
“對。”她簡單地説。
他狐疑地看着她,挑起了一邊的眉:“就算你説的都是實話好了,丁夜光,這種尼姑生活你打算過上多久?一直等到雙胞胎長大成人,各自成家立業為止嗎?”她突然覺得好累。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她漠漠地説,因為他言語中對她的不信之意而深受傷害。他以為我撫養這兩個孩子是出於純粹的母愛,他以為這兩個孩子是我過去一長串不檢行為中留下的失誤,他並且相信我就是那種女人,有了兩個孩子以後仍然想盡辦法去和男人勾勾搭搭…她疲倦地別過身子,不想再和他討論任何問題。
“我待會兒會幫你洗碗。”他突兀地轉移了話題。
“現在,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我得幫雙胞胎洗澡。”
“我來幫你。”他自告奮勇。
夜光看了看他身上裁剪合宜的西裝褲和昂貴的襯衫一眼,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會把你的衣服都濕的。”她警告道。
他不以為然。
“洗澡的是他們又不是我!”
“哈!”他的無知使她情不自地笑了:“這話你自己去跟他們講!”他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要不了十分鐘,他就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他從來沒想過,小孩子的身體會是那樣軟軟滑滑的,柔若無骨的,害得他多用點氣力去碰他們都不敢,偏偏這兩個小表洗起澡來不是普通的自得其樂,洗澡水濺得滿地都是。等到兩個娃娃都洗完了澡,夜光輕鬆自如地將家偉從浴白裏抱了出來時,他真是鬆了一口大氣。可是事實證明他的氣松得太早。家鈴一見哥哥離開了浴白,立時不由分説地朝他身上撲:“爸爸!”她快樂地喊。商勤別無選擇,只有將她抱了出來。她濕濕的小身子全貼到了他的身上,使他的災情更形慘重。
“我的天!”他狼狽的、手足無措的咕噥,自覺平生不曾如此笨拙過:“接下來要作什麼?”他求救地問。
“擦乾她呀,然後給她上點身粉。”
“噢。”他滿頭大汗地將家鈴包進巾裏,笨手笨腳地擦她。
“她一直扭來扭去!”他埋怨道,很嫉妒地看着夜光。她已經順利地擦乾了另一個小孩,毫無困難地往他身上撲身粉了。看見傅商勤擧動維艱的樣子,她忍不住笑了。
“你以前從沒做過這種事,是不是?”
“是沒有。”他承認:“我從沒碰過小孩。”
“也沒有侄子或侄女兒?”
“我是獨生子。”他悶悶地説。而,不知是他覺到她能明白他的心情,他已然掩埋了太久的心情,還是因為他想要扯斷…或是接起…他和她之間的某種關聯;反正,在他還沒腦控制住自己以前,那句話已經街口而出:“我媽犯了一個和你一樣的錯!”夜光震驚地站直了身子。他語氣中的自苦之意是如此強烈,使得她全然忽略了他對她的指責:“你…”她及時控制了她聲音裏的震驚:“你媽媽是這樣看待你的?”
“對。”
“這種説法太可怕了!”夜光呢喃,無法相信他會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她的眼睛裏必然出了她心底的覺,因為他的嘴角抿緊了。
“不要同情我!”他暴烈地道:“就當我沒説過那些話得了!把身粉遞給我好嗎?”她無言地將身粉遞了給他,腦子依然因方才所聽到的話而轉個不停。她和姐姐都是在愛裏長大的小孩,一直以為母親豐沛的愛是一種天經地義;什麼樣的母親會告訴她的兒子説,他的出生是一個錯誤?如果是她自己受到這樣的對待,會有什麼樣的覺呢?天哪,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排斥必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是傅商勤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嘿,別這樣。我不應該和你説那些話的。”他低下頭去,假裝很專心地替家鈴穿睡衣:“別出這樣悲傷的表情好嗎?”他不勸也還罷了,這一勸之下,更教她為他覺得心酸。
“我沒有辦法。我…”
“丁…夜光,”他輕輕地説,伸出他空著的右手去拂開她臉上的髮絲;但是家偉一看到他伸手過來,馬上撲過去拉那隻手,結果他的手向下一沈,畫過了她的前。夜光的粉臉立時漲得通紅,本能地向後縮了一縮。他的眼睛裏亮起了奇異的火花。
“你真奇怪,”他低沈著聲音道:“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卻仍然羞怯如處子。”他慢慢地將家鈴放到了地上,用一對深沈的眼睛盯住了她。
“你是如此地美…”他低語著,一面傾身向前,將她牢牢地釘在牆上,然後深深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