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我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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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位面和物質的起源是什麼嗎？”命運之主問起了方修。

“混沌蟲？”方修在永恆之環世界看過位面的起源，一切物質和位面起源和誕生的源頭，都來自於穿梭在星界、虛空甚至是時空原點之中的混沌蟲。

混沌蟲從誕生之初，就從時空原點、一切的源頭不斷取源質，它從虛無之中誕生，生長到極限之後，又在虛無之中死去，死後的屍骸，便是位面。

而一些混沌蟲在成長的過程之中，因為某種原因畸形發展，或者是過度生長，就會形成半位面、元素位面或者不穩定的空間。

這些恐怖的存在堪稱是最強大的生物，活着的混沌蟲，除了主神級別的存在，本沒有人敢靠近它，就算是真神，也會在一瞬間被其噬。

“沒錯！混沌蟲是物質和位面的源頭，但是單純的位面和物質，是沒有辦法構成穩定的時空，有的世界也會稱之為晶壁系。”方修彷彿有些明白了什麼:“那麼如何才能構成穩定的時空？”命運之主面再三猶豫了一下，彷彿很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最後卻還是説道:“一個能夠記錄所有法則，穩定時間長河和時空記憶的烙印！”

“或者説是一台神話主機，亦或者執掌時空秩序的時鐘。”方修面變得有些凝重，看向了自己腳下的巨大木輪:“就像這座時之輪？”命運之主點了點頭:“這是我模仿主神和時空支配者的本質，製造出來的一件神器，不過還差得遠，不足以支撐起一座真正的時空，穩定住時間的長河。”方修想象過時空支配者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在他的曾經的猜測之中，他曾經想過，時空支配者會不會是混沌蟲的意識，在混沌蟲死亡之後，成為執掌時空秩序的存在，後來卻又被自己否定了。

因為一個時空會存在小到數個，大到無窮個位面，如果每一隻混沌蟲都誕生一個時空支配者的話，本不符合邏輯。

他又想過，或許時空支配者是時鐘城挑選出來的法則管理人，秩序的代言人。

亦或者這無數的時空之中，都存在着同樣一個方修，他們只是一個投影的不同面，或許叫着不同的名字，分為不同的編號，管理着不同的平行時空，但是本質之上卻是一個人。

最後卻在這裏，獲得了答案。

命運之主嘴角高高揚起，彷彿有些動的問道:“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方修:“是有些不太一樣！”命運之主這個時候攤開手，灰帶着點古舊破敗的長袍抖動，彷彿帶着一股嗤笑的味道説道:“知道時鐘城為什麼叫做時鐘城嗎？”一座灰帶着點鏽跡斑斑的巨大時鐘這個時候從命運之主的身後緩緩升起，古樸的花紋之中烙印着本源的法則，記錄着時間長河的印記。

和方修的銀時鐘有些類似，卻又有一些差別，方修的顯得更緻一些。

命運之主背靠着巨大的時鐘，浩瀚的灰光芒湧動。

“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座時鐘，記錄時間逝，執掌時空秩序的時鐘！”命運之主卻驟然説道:“我厭倦這種説法！”

“我才不會接受這與生俱來的使命和任務！”

“看到了命運之書的那些生靈了嗎？是不是和我們很像？”

“從一開始，就有着一條線懸在我們的頭頂上，給我們安排好了命運。”命運之主彷彿之前對於方修非常悉，此刻碰到了他，説話語氣略微帶着一點淺言深的味道，不過這也僅僅只是在方修看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與生俱來就應該是什麼樣的，沒有誰與生俱來就擁有被註定的命運。”命運之主彷彿極度厭棄時空支配者自身的存在一般，所以才放棄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時空，打造了這座命運之書，還有書中的維度世界。

這讓方修突然想起了永恆之環世界的那位主神，也是放棄了自己的時空，不知去向。

空留下一座又一座位面，無數位面之中的生靈在末黃昏之中掙扎哀嚎，最後被一同拖入死亡的深淵。

在方修看來，這些主神實在是有點不太負責任，或者説太過於任。

嘴上喊着什麼這與生俱來的命運，是枷鎖是鎖鏈什麼的，但是方修看一看那之前大量匍匐在命運之主腳下的真神和八階巫師、八階星靈，一位位被命運之主控制的八階大天使。

他們連想套上這枷鎖的機會都沒有，對於這所有時空的無窮生命來説，他們這些與生俱來就是主神位格的時空支配者，才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公平。

不論是否與生俱來的責任或者命運，屬於自己的時空，無數誕生於其中的生靈就因為他們想要逃所謂的囚籠，最後湮滅死亡。

方修對於自己能夠成為這時空支配者還滿意的，至少按照地球時空來算，幾年前自己還是一個普通人，一躍而成為了這樣站在巔峯的生命和存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方修不説話，命運之主卻看向了方修，彷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如果你真的對自己的人生滿意的話？為何要回溯時間，抹去自己的記憶呢？”方修一下子想起了那位時間偷渡者所説過的話，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麼肯定起來，或許自己活得夠久，千萬年，億萬年，也會變成這個樣子也説不定，誰知道以後是什麼樣的呢。

“我們都一樣，終究會厭倦這無盡的輪迴和使命！”

“到時候，你或許會來找我！”命運之主彷彿將所有的話説完了，揮手就看見時之輪再次開始轉動，崩潰的世界再次開始聚集，維度世界的邊緣，天空和大地，一切開始從虛無之中誕生。

一位位天使從畫卷的留白處飛了下來，重新塗抹着這個世界，黑的維度空間，再一次化為了彩。

將會有新的故事，新的篇章誕生在這裏。

命運之主不再説話，方修看了一會之後，對着命運之主告別，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命運之書的維度世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