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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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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閲完下一期週刊的內容,易中誠將老花鏡摘下來之後便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通知外間的女秘書,讓她將總編老周給叫進來。火然文ranen負責內容的總編老週一進門,見大老闆正叼着大的雪茄、心裏面可就咯噔一下,趕忙快步走到他面前。

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易中誠不冷不熱的問道。

“老周啊,你做總編有多少年了?”總編老周愣了下才説。

“十六、七年了吧?”

“這麼長時間了呀,”易中誠説着便抓起擺在手邊的那清樣便狠狠的摔了過去。

“你怎麼就還是不開竅呢?你腦袋裏裝的是屎啊?啊?之前我是怎麼代的?自己看!”被一沓清樣砸在了臉上,雖説不疼、可被羞辱所帶來的憤怒讓總編老周漲紅了臉,他將歪掉的眼鏡重新戴好,蹲下來將灑落在地的清樣一張張的撿起來、按照順序整理好,這才緩緩的坐了下來。

“易總,怎麼了?”看着他做完這一切,易中誠狠狠嘬了一口這才開口道。

“怎麼了?你還敢問我怎麼了?我記得昨天早上就跟你説了,小王寫的那篇只需要稍加潤、再不補充點內容進去就可以了,怎麼清樣裏的這這篇被改的是面目全非?”

“易總,小王寫的太過了啊!捕風捉影也就罷了,可總不能就因為那女孩十歲之前家裏只有八十方、就推斷她生父搞過她吧?這、這也太離譜了呀…”嘭!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易中誠暴怒的站了起來。

“你説什麼?你腦子有問題啊!大膽假設、大膽假設!這句話我説了足足有二十年、二十年了啊!到了今天你還跟我説離譜?不離譜你的工資哪兒來?你的樓怎麼供?你老婆孩子移民的錢誰給的?啊?你説、你説啊…”總編老周垂頭不語,見他又是這副模樣、易中誠是怒不可遏,拿起內線電話便讓秘書將負責追蹤報導這事兒的小王喊進來。

小王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見大老闆黑着臉、而總編老周則耷拉着腦袋,猜到是因為什麼事兒、心裏面可就樂開了花,但神情間卻保持着恭敬、甚至還帶着點年輕人所應該有的畏怯和不安。

易中誠眯縫着雙眼上下打量着這個年輕編輯片刻,這才開口問道。

“你入職多久了?”

“一年三個月零八天!”易中誠的表情緩和了些下來,拿起雪茄繼續問道。

“我們週刊的宗旨是什麼?”

“賺錢!”瞥了總編老週一眼,易中誠繼續問。

“什麼是新聞?”小王皺起了眉頭,思索片刻才小心的回答。

“狗咬人是新聞!八十歲老太強上了八歲男孩是新聞,若是老太太懷了孕、那更是爆炸的新聞…”見總編老周抬起頭一臉愕然的瞅着小王,易中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那麼我所説過的最重要是一句話,又是什麼?”

“大膽假設!”易中誠終於笑了起來。

“那麼你是怎麼做的?”小王越發的冷靜下來了,毫不猶豫的便説。

“可以首先假定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合情合理的!作為新聞人所需要的就是不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尋找出任何能夠作為佐證的關鍵,即便是結論再驚悚、再不可思議,但只要足夠引讀者、那就是合理的…”指着目瞪口呆的總編老周,易中誠道。

“聽聽!聽聽!這就是你手底下的編輯!這才是週刊所最需要的人才!人才啊!你要是能有這樣的意識、我早就可以不需要天天早上來公司了…”總編老周開口道。

“易總,任何猜測都要有個度啊,內地過去住房很緊張,大人小孩住在一個屋裏是太普遍不過的了!魯迅説過這麼一句話,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配,立刻想到雜,立刻想到私生子!小王的那稿子太偏了,做新聞這樣是不行的…”見易中誠轉向了自己、目光之中有着鼓勵和期許,小王便硬着頭皮道。

“總編,我寫的那稿子是源於真實、但卻超於真實的,所有的猜測都是有理有據的啊,購買週刊的讀者們並不清楚內地過去的情況,更不可能看到米父有沒有對其女兒做過些什麼的,所以我寫的這篇稿子並無不妥的,大膽假設、大膽推論,若是對方覺得我們在污衊、那是需要拿出證據來的!再説了,認不認可、還不是我們搞新聞的説了算的?説認可那就可以認可,説不認可、那就可以不認可的!話語權在我們週刊的手上,週刊説什麼、讀者就看什麼、就相信什麼,真相是什麼,誰在乎啊?”總編老周被怒了,站起身來便道。

“你放!你這是在造謠、你這是在污衊!那還是個孩子啊,你那樣寫她以後可怎麼生活啊?啊?”小王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見易中誠面有期許可就梗着脖子道。

“她怎麼生活管我什麼事啊!我跟她非親非故的、又沒想過要娶她!她要死要活是她的事兒,只要公司能賺錢、讀者們喜歡看這樣的新聞,那身為編輯有責任、也有義務提供這樣的新聞給他們看,投其所好嘛…”見總編老周氣的臉都白了,易中誠抬起手便拍起了巴掌。

“説得好!説的太好了!”總編老周怒道。

“易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也就罷了,可這種髒水潑出去、是會鬧出人命的!”

“死就死了吧!大不了賠點錢就是了!再説之前這個米莎莎不是也自殺過一次的嘛,我特意諮詢過專業人士的,這種自殺未遂的、一般來説都是不會再去自殺的,相關的理論研究早就有了,不要怕事情大,真要是那女孩自殺了、又或者她父親自殺了,這不明擺着是我們的報道是正確的,是觸及到他們內心傷痛上了的,心裏沒鬼、豈會自殺?對不對?啊?對不對?”説到這裏、易中誠便站了起來,指着小王便道。

“吶!這事兒就給你了!不管是女兒先自殺、還是她父親先自殺,只要有消息過來你就要有相應的稿子上來,能不能在第一時間出增刊,可就全看你的了…”小王是興高采烈的領命而去。

可總編老周卻是捂着口跌坐在椅子裏,怔怔的瞅着得意洋洋的易中誠道。

“易總,這樣是要出大事的…”

“怕什麼?他們能咬我啊?這裏是新聞自由的,誰也不能不允許我説話的!就是特首站在這兒,我也敢理直氣壯的這麼説!咬我啊?咬我啊?我就要這樣宣傳,誰能咬我啊?”見總編老周還要開口辯駁、易中誠嫌惡的擺了擺手。

“出去吧!讓小王將那稿子再加工一下送給我過目,你呢給我好好的想一想!想的通、你就繼續幹!想不通、你就早點去加拿大跟你的老婆孩子團圓吧,省的你老婆在那邊一個人又有什麼想法…”總編老周氣的攥緊了拳頭,深呼着等情緒稍微穩定了些這才憤然離開。

“哎,越老越糊塗!看來是該考慮讓年輕人擔起些責任來了…”慨着,也唏噓着,易中誠坐回去之後可就拿起了他的老花鏡,翻開了晨報、準備關注一下金融市場的動態,可桌上的兩部外線電話跟他的手機竟然幾乎同時響了起來,搞的他有些莫名其妙,猶豫了下才先拿起了手機,見是家裏的號碼便接了起來。

不過等他聽家裏的傭人説完是什麼事情,可就然大怒了。

“什麼?一大羣記者守在外面?”不等那邊回話,本該待在外間的女秘書也一臉驚慌的闖了進來。

“易總!來了許多的記者,他們要求採訪您…”易中誠站起身拉開了窗簾,見樓下停了好幾輛採訪車,還有扛着攝像機的記者在從馬路對面跑過來,他可就不由得沉下了臉。

“採訪我?為什麼要採訪我?”女秘書咬了咬嘴、一臉為難的道。

“呃…好像是關於您本人的家事…”易中誠火了。

“説清楚!關於什麼的?”女秘書的臉越發的難看了,猶豫了下才道。

“十點檔的新聞裏説有人爆料,本地週刊創始人被、被戴綠帽多年卻不自知,好像、好像指的就是您…”辦公桌上兩部外線電話在持續的響着,易中誠將電視打開、調到了新聞台,見主持人正舉着一本用馬賽克遮擋了部分封面的週刊笑的播報着。

“…如果該爆料屬實的話,港島本地刊物的這位大老闆可就慘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非親生,不知道該説是天理昭昭呢、還是説惡有惡報啦…”易中誠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手裏的電視遙控器也掉落在地,啪的一聲便斷成了兩截。

女秘書見他如此失態、可就縮了縮脖子,猶豫了下才開口問道。

“易總,這些記者該怎麼應付?”

“應付?應付什麼?”易中誠轉過臉、怒視着她便吼了起來。

“全都給我轟出去啊…”

“可、可他們説不見您本人、不走的…”

“報警!報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