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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收山貨的人為78萬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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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和雜小道正在凱家房子前面的坪子裏吹風。

堂屋裏的火塘燒得太旺,我身中陽毒,不宜太過烤火,倒不如在坪子裏待着暢快。

有些擔憂地看着我們,説那個人,往年子常來我們這裏收山貨藥材,這兩年生意做大了,派得都是他手下的業務員了,倒是見得不多了。他今天來寨子裏,就住在後寨王保子家,就是上回殺豬的那户,我下午過他們家門口的時候,那個人問東問西的,好像是對你們,很興趣。

小道問凱,是不是一個人?

點頭説是,那人下午到的,估計明天就會開秤收貨,是一個人。雜小道點頭,並不在意,只是讓凱囑咐家裏人,嘴巴牢靠點,不要亂傳。凱答應,堂屋凱母親叫他做事,便告辭了。見凱離開,我問雜小道,説我們該怎麼辦?

笑了,説不要驚弓之鳥,心理素質好一些,惶惶不可終,那到時候人沒被抓着,神卻垮了,那可就吃虧了。不過凱的提醒也有道理,這兩天要辛苦虎皮貓大人了,讓它在進山之路上,多注意點。反正我們這地形已經勘探多,到時候要跑,也不怕跑不

我嘆氣,説跑路是沒有問題,只是費了楊辛苦幫我們準備的身份。要不是我身上這陽毒,當我們直接乘火車或者飛機,飛抵邊境,説不得已經在國外,逍遙自在了。

小道哈哈笑,説你啊你,就是喜歡自怨自艾。也不想想,咱們身上這一堆東西,那個都可以暴目標,哪裏能夠坐得飛機。楊的這佈置,頂多也就能夠讓我們度過這一段最危險的時間,多一些準備而已。我想了一下,也是,然後問那個胡亂打聽我們的山貨商人,要不要去確認一下?

小道搖頭,説算了,一個收蘑菇的,有什麼好看的?

我們兩個都打消了去找那個鬼祟傢伙的想法,然而那人卻在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是一個小眼睛、大腦袋,臉上佈滿了親切笑容的中年男人,帶他過來的王保子我們也算是認得,見到我們兩個蹲在凱家的土坪子裏,上前來打招呼,寒暄幾句,跟我們介紹起他身邊這個中年男人:“小王、小林,這個是我們縣的大能人,汪濤,他聽説我們寨子裏面還有兩個山外人,就過來看看,説不定是認識的;不認識,也想個朋友…”我聽到汪濤這兩個字,心中震驚,下意識地瞧了一下雜小道。

難得這傢伙還面不改地伸出手,用濃重的川普跟汪濤寒暄,説是吧,榮幸之至,不過我們兩個就是閒來無事,想在山裏面過活幾天的閒人,跟汪老闆是沒辦法比的哦。

汪濤熱情地跟我們聊了幾句,凱的父親見有客人來往,都叫進了堂屋,圍着火塘聊天。

汪濤告訴我們,説最近生意太忙了,貨不足,手下的夥計又有人家中有事,就進山來了。這山裏面的寨子,晚上也沒有個夜生活,他這個人生**朋友,聽説凱家有這麼兩個山外人,就過來,總比躺在牀上,一覺睡到天明要好。説到這裏,汪濤跟我們開玩笑,説兩位老弟,你們可不是也進來收山貨的吧?同行是冤家哦…

我們都搖頭笑,説不是咧,哪個敢跟你汪老闆作對。

汪濤這個人不愧是做生意的,確實很能説,天南海北地胡吹亂侃,不斷地引導話題,然後不動聲地探我們的底細。

不過他厲害,雜小道卻也不弱,這些天來,面對外人,他慣於用川普來説話,而且他以前曾經跟汪濤打過道,知己知彼,自然知道如何對付。

在他們説話的過程中,我很少話,老是在琢磨,這汪濤進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作為一個山貨販子,他自然是消息靈通之輩,我和雜小道遭到通緝的事情,他必然是知曉的,而他偏偏還認識雜小道。當我曾問過雜小道,他告訴我與這汪濤只是泛泛之,酒朋友。那麼這個酒朋友,會不會為了那四十萬的鉅款,得了消息,進山來尋我們呢?

汪濤此行是惡意還是好意,這些我們都不知曉,只知道這老小子在盤查我們,這讓我們十分不,不過雜小道一直在應付,倒也沒有出太多的破綻。對於凱的父母,這位汪濤自然是大老闆,於是還温了些酒,給我們倒了幾碗,彼此還熱絡地喝了起來。

一席談笑甚歡,不過我覺臉上的面具越來越乾燥了,雖然這裏只有火塘裏面的火光照耀,但是卻也不由得着急,腦袋一轉,連着猛喝了兩口酒,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斜斜往後滑。見我這番模樣,雜小道自然知曉,然後跟汪濤致歉,説我這王黎大哥,好喝酒,但是酒量也小,我先送他回房歇息。

聽到這話,汪濤和陪着過來的王保子便也客氣兩句,起身告辭。

回到房中,我的醉態一掃,喚出朵朵,讓她跟着那兩人,去聽一下他們到底説些什。,朵朵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很興奮地點了點頭,然後身子變淡,朝着窗户外飛去。

朵朵十點鐘出去,到了半夜才回來。她聽得很仔細,一個字都不敢漏,但是總結並不好,也難為這個從生到死,不到十歲的孩子,我們費力聽了一會兒,才知道汪濤和王保子回去之後,並沒有説我們什麼,而是在準備明天的收貨,然後洗漱睡着。

雖是如此,我們還是到了威脅,要知道,汪濤遊廣闊,倘若他真的提上一嘴,只怕我們就有可能暴出來。我和雜小道商量了一下,這山裏並不安全了,我們還得轉移,至於去哪裏,還得是滇南。

為何?第一,離邊境線近,第二,那裏的地形我們還算是

就這兩點,就值得我們冒着被預知的風險。

而從我們從跑路開始,差不多已經過了一個月,氣氛已經開始有所淡化,不可能有大規模的搜捕。這是好事,不過從麻桿兒老胡和趙興瑞等人口中得知,會有一個專門的隊伍,對我們實施抓捕,那裏必定高手雲集,而且具有足夠的針對

當天夜裏,我和雜小道商量妥當,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早餐吃的是烤土豆,沒看到凱和他的父母,我問在門口勤力洗衣服的果果。她告訴我們,她哥和父母去後寨的王保子家了,那裏有個山外頭的人在收山貨,價格和在外面賣的一樣,所以都去了,準備拿些山裏面的東西,換些過年的錢。她洗完衣服,也要去看,熱鬧極了。

我們不知可否,然後回房收拾東西,見到我們這般模樣,果果嚇了一跳,凍得通紅的手臂,進房間裏來拉住我們,問怎麼回事?我們説打擾這些天了,我們家裏也有事,就準備出山去了。

果果不讓,説不是説好一起過年的麼?

小丫頭一説話,眼圈就紅了,這些天我們相處得極好,她很黏雜小道,覺得這個大哥哥很有本事,能教她很多東西,我們開玩笑的時候,雜小道還得意地跟我説,這可是他第一次,比我還有蘿莉緣呢。

果果小孩心,我們也不好多説什麼,等凱等人回到家來的時候,我再次跟他們提起。

的父母自然極力挽留,但是凱卻知道汪濤的到來,將我們離開的心思勾出來了。於是他反過來勸説了父母和妹妹,問什麼時候走,他送我們。我問凱,那個汪濤什麼時候走?凱説明天吧,今天要收到天黑,完了之後,他要僱幾人,幫他把貨挑下山,應該是明天早上。

我點了點頭,説我們也明天早上吧,一起,也算是有個伴兒。

此事已定,我們便開始收拾東西,果果一天都是神情懨懨,眼圈兒紅紅的,像個小尾巴,跟着我們股跑。在這裏住了大半個月,彼此都有些情了,我們心裏面也不好受,晚上的時候,凱的母親給我們做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這幾乎是按照年夜飯的標準,有酒有,還有我們前幾天從山上來的一頭岩羊,也給凱的母親置辦了。

的父親依舊話不多,端着一碗苞谷酒,然後跟我們説:“小林、小王,你們兩個是幹大事的人,看得起我家凱,才在我們這個山坷垃裏頭,住了這麼久,我嘴上不會講,心裏面為凱有你們這樣的朋友,高興!漢人有句話説得好,天下沒得不散的筵席,我鄉下人,嘴巴笨,又不會陪客,所以就先幹了!”那天我們喝了許多酒,凱和他的父親酩酊大醉,次清晨,我們趁着果果沒起牀,然後悄悄出了村,準備先行一步,出了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