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暴風雨的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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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貓大人與小妖好久沒有見面了,這不見就掛念,一見面就掐,一語不合,便好是一通吵鬧,不過肥母雞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家大姨子,敗下陣來,掛着免戰牌,悻悻地叫嚷道:“媽蛋,大人我只是太累了,懶得跟你這小娘皮計較而已,算了、算了。”小妖驕傲地掐,説好你個肥母雞,裝什麼大尾巴狼,惹火我了,把朵朵拐走,讓你們着急死去。
小妖這一句話説得虎皮貓大人頓時就蔫了,恨恨地望着小妖,搖頭,説得,這妮子越來越厲害了,以後可真的沒人管得住了。
一番喧鬧過後,虎皮貓大人一邊吃着我們給它帶的龍井茶葉,一邊聽我們給它敍述入夜的遭遇,不時點頭,完了之後,它點了點頭,説如此説來,當年的洛十八,應該就是葬身此處了。洛十八葬身此處,這是肯定之事,只不過他到底是死於真龍之口,還是在那空間裂縫中與那些深淵魔物戰死,這就只能是一個謎團了。
不過逝者已矣,雖然他或許是我的上一世,但是身為陸左,我並沒有太多尋問究的心思,於是便撇開不談,論起了此次前來庭湖,最本的目的來。
虎皮貓大人説道:“龍涎乃遠古真龍血華凝聚而成,生於地脈之間,少數會湧現在地表之上的,早就在數千年前就給人探尋採集枯竭。不過這島嶼在庭湖深處,外有濃霧環繞,宮轉移,既然有那太極暈在,真龍之所已經確定無疑,那麼説不定便能夠在島上,找尋得到。”大人如此説了,那麼接下來的這幾天,我們可能就要逛遍這座湖島的每一寸土地,儘量能夠將那珍貴稀有的龍涎,給找出來。
眾人集聚一堂,除了肥蟲子,倒也都到了整齊,小小艙房熱鬧無比,不過雜小道也開始忙碌起來,準備趁着這一晚寧靜的時間,趕製出些許能夠拿得走出手的符籙來。
我之前説過,這畫符看似簡單,其實頗為繁複,光準備工作便需要擺香案,上香,請神,事先淨身,又淨手,淨口,淨筆紙墨硯台,諸般赦咒禱告完畢之後,取筆一揮而就,噴上法水,再禱告,再頂禮、送神,缺一不可。
畫符之道,在於溝通天地與神靈,在於誠信——誠則靈,天地動容,信則明,法力無邊。
初學的畫符者,需通過以上諸般繁複的儀式,來讓自己全神貫注、心靜如水,然而如雜小道這般能夠凌空畫符的高手,卻無需那麼複雜,而且材質是骨片,更與尋常紙符無關,只須用趁手的刻刀依着這骨頭的特,篆刻出適當的符文導槽,然後使用硃砂、獸血、淨水、金碎等諸多混合之物,蘸滿符筆,運力一筆而成,這便是所謂的“一點靈光即是符”中的先天符。
這裏面涉及許多秘而不宣的玄妙道理和古怪講究,裏面甚至還有傳承自李道子的不傳之秘,雜小道雖然不避諱我,但也沒有跟我探究太多,於是我瞭解得不多,饒有興致地瞧了一會兒,見他行動雖然不受打擾,但太過緩慢,難得這傢伙如此跳的子,竟然能夠靜下心來,跟個小姑娘刺繡一般細,也實在難得。
雜小道忙忙碌碌,積極備戰,我們也不好吵他,於是約束了朵朵和小妖,大家都開始盤腿修煉起來,一時間房間裏充滿了各種氣息,炁場汐疊加輝映,讓人覺振奮神奇。
盤腿坐在木牀之上,恰好在窗邊,那弦月牙兒在中天高掛,而我則閉目,靜靜地行着周天之數,將被迫服下的那猴腦兒消化,使得裏面藴含的華和力量分解,為我所用。
仔細算算,今天一戰雖然艱辛,但是我卻也有不少收穫,撇開小妖醒轉這事兒不説,就我個人修行而言,死去的那些魔物,身上游離出來的力量集附在了我的惡魔巫手之上,使得它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剋制諸番魔物。
除此之外,坦白説那猴腦病並不好吃,但到底還是能夠寫入佛經與傳奇話本中的物種,隨着周天運行,我能夠覺到那一股恐怖的力量已經緩緩沉澱在了我的氣海之中,被那陰陽魚氣旋不斷度化,相信假以時,我的力量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到了那時,嘿、嘿、嘿…
還有便是巖之中的那個死人,以及文字,將塵封已久的往事一幕一幕揭開,當年洛十八落難於此,而我又神奇地也來到了此處,如此一聯繫,我還真的有些不敢想,只覺那造化太人,命運是如此的神奇,一切彷彿都是命中註定的一樣。
修行短,時間匆匆,一夜無話,次清晨我醒轉過來,天未亮,房中燭燈如豆,一地的骨渣沫子,微微昏黃的光芒照耀着雜小道那張堅毅而又專注的側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渾然不覺旁騖,只是緊緊盯着自己手中的刻刀,一筆一畫,是如此認真。
他的眼中只有刀,只有接下來的符文,那便是他的全世界。
我坐直身子,伸了一個懶,問他:“一夜沒睡?”雜小道點了點頭,目光不移地説道:“嗯…差不多吧,中間倒是打了幾回瞌睡。在你左手邊有三塊骨符,分別刻得有落幡咒、九星神咒、殺鬼咒,用法你應該明瞭,收着吧,危急時刻就用,多少也能夠增強一些戰鬥力。”我點頭,將這三塊經過去蕪存菁、只有嬰兒巴掌大的白骨拿起來,眯着眼睛瞧了一下,裏面的符文暢自然,結合着獸骨本身所藴含的強悍力量,充滿了神秘威力的氣息,晶瑩剔透,造型別致,彷彿藝術品一般。
收起猿骨符籙,我跟他閒聊幾句之後,便出了門,此時湖風吹拂,天拂曉,東方有金的陽光逐漸生出,倒是一片生機,也將我心中的陰霾全掃。
在我走向尋龍號前方甲板的時候,意外碰到了慈元閣小公主,她手上端着一個托盤,上面都是空茶盞,瞧見我,便過來道早安。我問她這麼早就端茶送水的,做什麼?方怡打着哈欠,説她父親、劉叔叔和魏道長三人在房間裏觀察尋龍儀,推算了一夜,她怕他們睏倦,於是早些起來,熬煮了些參茶,送給他們養神。
説罷,她想起來了,説路過我們房間的時候,瞧見裏面的燈光好像也是一夜沒息,是不是也熬夜了?
我伸了一個懶,説我呼嚕呼嚕睡得香,老蕭倒是畫了一晚上的符,請鬼請神,一夜忙碌,你若是還有參茶,一會兒給他留點。方怡“哎喲”一聲,心疼得不行,非得現在就要送過去,我攔住她,説畫符之事,最怕打擾清靜,我還好,你若去了,他哪裏還有心思?
我這話説得巧妙,這小妮子一下便聽出了弦外之音,俏臉上泛起紅暈,説是麼,他的心會亂?
這事跟我半錢關係都沒有,於是胡口吹噓,説那當然,他這一夜不休不眠,還不是為了討好你父親歡心,好儘早了差事?你若過去,他心思走移,那便什麼活計都不成了,天還早,你先歇着,一會兒他完工了,再給他喝便是了。
方怡聽了我的話,歡天喜地地回房休息去了,而我則下意識地朝着慈元閣閣主的艙房瞧了一眼。
按理説,既然大家是同舟共濟,自然要開誠佈公,相互之間沒有距離,然而慈元閣閣主尋龍之事,從來都沒有讓我們參與,總是在艙房中密議,這裏面若説沒有貓膩,我還真的不敢相信。
不過我就算不問,從昨天慈元閣對待那袋子猿骨的態度也能夠猜得出來,他們計劃得如此周全,還請來了天下十大高手之一,所圖的,未必只是那一縷龍鬚。入寶山而空手歸,常年在商場上跌爬滾打的慈元閣閣主應該不會做這等蠢事,只是瞞着我們,甚至好像連自家兒子都瞞住了,這就有些可疑了。
當然,屠不屠龍,這終究與我無關,我裝作不知,在船頭甲板與值班水手招呼之後,自顧自地施展起固體之法來。
此乃拉伸筋骨、強身健體的手段,一套固體之法下來,太陽生出,眾人皆已起牀,雜小道收拾完畢,喝了參茶之後神抖擻,與我對練了一番搏擊技,然後與慈元閣眾人用過早餐。
末了,大家一起商量起今之事來,決定分兩撥人馬,一撥由一字劍帶領,與少東家一起,前去與龍虎山道人會晤,協商一下,看看能不能達到一致;另外一隊,則有我和雜小道、坐閣道人劉永湘、田掌櫃一起,開始搜尋龍之處。
至於閣主,還是坐鎮其中,給大家守這退路。
此行商議周密,然而正待分批乘小艇登島的時候,對面突然傳來了消息:岸上駐守的焦掌櫃,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