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得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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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就是女的,變成了鬼她也是女的,被我反撲到地上,那女鬼的陰氣壓不過我,又是亂抓亂撓,又是亂蹬亂踹的,一直尖叫着反抗,但這貨的力氣絕對沒有我大,我隨手就把這柳纖肢的女鬼翻了個兒,兩隻胳膊往後一擰,直接騎在了這女鬼的身上,皺眉説道“念在你沒有傷人的份兒上,我三叔手下留情,你這小娘們兒,能不能別欺人太甚?”這女鬼也是夠可以的,看上去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兒,被我按在地上了還不老實,扭來扭曲的,似乎是想掙出來,但我若只是一個普通人,她自然是能掙,可他孃的誰讓我是個貫穿陰陽的人?
三叔就垂手站在一邊,也不管我們,似乎是在想事情。
“你放開我,是你們自己闖來我的地盤,説什麼欺人太甚?”時間一長那女鬼發出了壓抑着的嗚咽聲,完全是一副很冤的樣子,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女鬼確實是有一副好嗓子。
我頓時一愣,看向了三叔,心説,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人家在這兒扭得舒坦的,確實是我們自己闖進來的,這之前刀疤臉他們在廟外安營紮寨好幾天,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兒麼?
都怪三叔,説要歷什麼劫,沒事找事的跑來作死,明顯是有些理虧。
就在我走神的片刻,三叔似乎也是想通了什麼,走過來附身説道“磊子,你放開她。”
“可是…”我有些不甘心,若是放開這女鬼,她又要殺我三叔怎麼辦?
三叔卻是搖了搖頭,説道“沒事,我不會死。”我這才悻悻的鬆開手,站到了一邊,那個女鬼明顯是已經掙扎的力了,就這麼趴在地上,見我鬆了手,直接用雙臂遮住了臉,趴在那兒嗚嗚的哭。
三叔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點怪異,似乎是嫌我下手太重了,可是我真沒下重手,無辜的側頭看了三叔一眼,我也是有點兒心虛,立刻乾咳一聲,把眼神別到了一邊。
“你先起來,”三叔倒也沒説我什麼,反倒是伸手扶了那女鬼一把,繼續説道“我不知道你在這裏守了多久,但是大概為什麼而守,我可以想象的出來,不管以前如何,我現在是劉家的老三,不是什麼得道高人,也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他,路是要往前走的,就算我死了,也回不去。”那個女鬼倒不是很倔,我三叔扶她,她也就起來了,三兩把抹了下臉,連帶着血跡,那濃妝豔抹都被眼淚衝了,出真容,也不過是個二十左右的小丫頭。
見那女鬼看着地面眼淚,也不説話,我三叔這才繼續説道“錯過幾世,你我機緣已斷,今我來了斷前因,生死依舊在你一念之間,不過,愛與恨,你可還分的清?”三叔義正言辭的説着,不卑不亢的看着那女鬼,之前他説過自己不會死,現在又説是生是死這女鬼説了算,擺明了是十分的相信這女鬼不會殺他。
這麼明顯的事兒,那女鬼自然也是聽的出來,但是她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低頭站在那兒看着地面不説話。
“你看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莊稼漢,雖然略懂道術,但是我有子,有兒女,整除了下地做農活,基本就沒有其他的什麼事兒,你確定自己可以接受我這樣一個莊稼漢?”三叔見女鬼沒有什麼反應,便又問道。
女鬼這才抬起頭細細的看向我三叔,皺眉想了想,這才説道“可是你斷了我的一世機緣,幾世思念…”
“那不是我,”三叔很是果決的回了一句,皺眉説道“對我來説,那只是你我今世一面之緣的前因,你或許是我的一道劫,但也或許是我的一道造化,但不管是什麼,他才是前因。”三叔低聲説着,看向了那女鬼身後的石像,傻子也看的出來,三叔上輩子,或者更久以前,也許曾是得道高人,只是苦於歷劫,墮入了輪迴,現在要做的可能只是了結最後一段前世因果。
這件事辦好了就是造化,辦不好就是劫,全屏我三叔的心態,不過若是照他自己之前的想法,恐怕是要去投胎重來了。
女鬼隨着我三叔的目光看過去,一時間有些出神,良久之後,這才問了一句“你可以送我最後一程麼?”聞言,我立刻看向了三叔,心説,到底怎樣才算了斷了因果,這簡短的一句話,三叔應了或許就是另一個因,若是拒絕了,又怎麼算是得了果。
短暫的沉默,我沒有理清這算什麼,三叔直接點了點頭,説道“好。”只有一個字,沒有絲毫的愧疚,更加沒有絲毫的憐憫,三叔出一張黃符,夾於雙指之間,低喝一聲“昭陰!”隨手一拋那符紙在我們的眼中瞬間化作六道湛藍的火焰,分佈於山廟主殿的六方,那女鬼沒有再説什麼,而是轉身走進了昭陰陣,然後回身看向我三叔,低聲説了一句“後會無期。”三叔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從間出了一支杏黃旗,單手一甩,到了地面上,隨後雙手快速的掐了個手決,出神的看着那女鬼,説了一句“替他,説一句,對不起。”瞬間六道湛藍的火焰一晃,昭陰陣之中的那個女鬼化作了一副半透明的樣子,之後是一聲輕笑,消失不見了。
“三叔,那個鬼…”我頓時一愣,按照葉醫生所説,這人是不能送鬼魂去投胎的,那我三叔這是…
不等我將話説完,那六道火焰,瞬間湮滅,昭陰陣消散不見,反倒是橫樑上那一股發黴的麻繩燃起了火。
“只是解了她的束縛,投胎要靠她自己,”三叔緩步過去,撿起了在地面上的杏黃旗,這才若有所思的問道“磊子,你覺得這個鬼在這裏守了多久?”聞言,我頓時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三叔這才繼續説道“你太爺爺千方百計的算計着讓我來這裏,是拿回自己的東西麼?”陣莊投圾。
完全不明白三叔在説什麼,那橫樑上發黴的麻繩已經燃燒着啪的一聲掉在了地面上,這一瞬間,我只覺得,眼前一亮,似乎是那火焰在做最後的掙扎不想熄滅,但是這刺目的亮光又似乎來自於那尊石像。
這覺讓我有些顫慄,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不想靠近那尊石像。
三叔卻是跨過已經燃燒殆盡,逐漸熄滅的麻繩,朝那尊石像走了過去,我不知三叔要做什麼,但是那個女鬼已經去投胎了,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一副很是淡然的樣子盤膝而坐,三叔就坐在那尊石像之前,口中唸唸有詞的説着什麼,像是在背誦什麼經文,但是我聽不清,我唯一受到的就是這尊石像的壓迫,迫使我止不住的想要後退。
三叔在那裏坐了很久,直到天矇矇亮,這才深呼出一口氣,起身朝門口走了過來,我站在門口,看了看那尊石像,已經不見了之前的壓迫,反倒是三叔的身上多了一股我看不透的氣勢。
見我一副臉難看的樣子,三叔立刻抬手掐了個手決,點在了自己的印堂上,這才漫不經心説道“好了,去告訴刀疤臉,可以幹活了。”瞬間那股一直在壓迫着我的氣勢就消失不見了,我説不出來那種覺,不是比我強大的陰氣,也不是強盛的陽氣,只是一種撼動心魄的壓抑,卻又覺得這股氣勢剛中帶柔,柔中顯韌。
看這樣子,三叔還是我三叔,只不過造化修人,他已得到了蛇仙兒所説的那一道。
我不知道三叔在石像前冥坐一夜是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變得比以前更加牛了,清理廟堂的工作還要繼續,我們也依舊留在這裏,三叔也依舊不鋒芒的隱匿着。
昨晚我們在幹什麼,刀疤臉一直在看着,不過他看不到鬼魂,在他看來顯然是我做了什麼,除掉了個鬼,所以他一直在問我,有沒有問出什麼和金杖有關的事兒。
這事似乎還真是和金杖沒有什麼關係,我卻不知道該什麼回答,難道説我三叔的老情人被吊死在了這裏,所以要三叔渡劫麼?
思來想去,我也只是敷衍了一句,那是一個惡鬼,已經死了。
一羣人集中在右側的偏殿清理了一上午經文,都沒有什麼收穫,我沒有發話,刀疤臉倒也沒跟個土匪似的就把這些經文扔了,反倒是小心翼翼的都給我擺好了,説是這些東西他們不會動,是留在這裏,還是賣了,他們不管。
他們不管,我也不敢管,這些東西似乎是我三叔東西,就算不是他的,也是他後人保留的東西,自然是應該由他來處理。
al的人把山廟裏的道經一部部的拿出來,我三叔就氣定神閒的坐在一邊,一本本的翻看,這右側偏殿的經文已經大部分損壞,但是三叔倒也看的入神,我就什麼都看不懂了,這裏面都是一些文言文,在我看來就跟鳥兒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