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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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眉不動聲，對她的示好和示弱恍若未見，繼續倒酒。可能是想憑着自己超人的酒量的把鄧潔娟灌醉，讓她出醜。

楊眉的舉動讓我多少明白了些她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目的，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和鄧潔娟之間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兩個突然間巧遇的朋友有必要這麼為難嗎？你楊眉又不是我女朋友，用得着把我當寵物一樣護着嗎？還是她內心深處對我有很強的佔有慾，面對着楊揚這種佔有慾無從發作，被她無情的強行壓下，現在看到一個認識我的漂亮女人，不知怎麼就勾起她心中熊熊燃燒的無邊火？我開始後悔進來這間酒吧，楊眉的酒量是真的不錯，她如果存了心思想喝倒哪個人，那個人就比較危險。

可是這次她對面的是鄧潔娟，鄧潔娟的酒量我不知道到底多大，但想來也比楊揚差不到哪兒去。

這可能是一場惡戰，敗的風光，勝的蕭條，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看着那個男孩子在楊眉的吩咐下拖着十瓶啤酒過來，我的心狠狠緊了一把。

今天不止買單要超出預算，説不定還得準備好在酒店開房的錢。兩個女人幸福無比的拼酒，最後苦的終究是我，怕是今天從這酒吧出去得一手扶一個醉話連篇的漂亮女人。

---我內心焦急萬分，看着桌上的酒瓶心疼口袋裏的錢。我可不像她們兩個漂亮女人一樣，實在沒辦法了可以找個有錢好的男人，立馬越過小康過上富裕的生活，我可還在生存線上掙扎呢。

現在正好是沒團帶還要天天花錢的子，多出去一塊錢房子就得遲一天買，婚也就要遲一天結，父母抱孫子的期也只能再往後推。

十瓶啤酒加上鄧潔娟開始叫的幾瓶，並不足以灌倒我們三個人。楊眉還想叫酒，被鄧潔娟攔住了，説自己今天晚上還有事，不能多喝。

楊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沒有再叫酒。她們喝酒的時候鄧潔娟一個勁的祝福我和楊眉，楊眉不停的説謝謝，就是不否認我和她的關係，我也只能陪着喝酒，不好多説。

也許是鄧潔娟表現得很好很自然，讓楊眉認為自己的懷疑僅僅只是懷疑，或許我和鄧潔娟之間真的沒有什麼事，純粹是她神經緊張胡思亂想；也許是鄧潔娟採取躲閃不和她正面鋒的姿態讓她覺得有力無處使，想和我單獨清淨的説説話。

她沒再纏着鄧潔娟，鄧潔娟喝完最後一杯酒，起身先離開了。

“她真是你同學？”楊眉問我。

“嗯。”我説，剛才喝酒的時候鄧潔娟自我介紹説跟我是在長沙讀書時的同學。我有些詫異，好像沒跟鄧潔娟説過我在長沙讀過書啊？

“你讀書的時候有沒有喜歡過她？”我明顯到她問這句話時的醋意，無可奈何的看着她，很堅定的搖頭:“沒有，那時候只想着讀書，本沒想過那方面。”我説的是實話，讀書時真的很純潔，班上也沒幾個女生，還長得不怎麼樣，讓人看着就倒胃口。還記得畢業後童強和劉二都笑我在讀書時怎麼就像個和尚。---“她那麼漂亮你會不動心？”她又問，對我的話不是很相信，不過我能覺到她還是很願意聽到我這麼説。相信跟高興是兩碼子事。

“讀書的時候沒注意到她長得漂亮，嘿嘿。”我臉不紅心不跳，撒謊本不用打草稿。況且我還説的是真話，讀書的時候認都不認識鄧潔娟，怎麼會注意到她？

“那現在注意到了…。”她不依不饒的對我窮追猛打，以我的痛苦作為她快樂的基石。

“説什麼呢，我有楊揚…”她看着我，我惱怒後悔的閉上嘴巴，這種話對別人説可以，對楊眉沒用，我和她都上過牀，還會怕別的女人？兩個人又沒了話説，她不再繼續問，我也沒再説。悶頭喝酒。楊眉叫服務員過來，要了幾瓶酒，我沒攔她，心情突然很惡劣，喝就喝吧。

兩個人不停的碰杯，大口大口的喝酒，不再談鄧潔娟，也不提楊揚，整個世界只有我和她。我們擁抱、接吻，楊眉抱着我喝酒，咧着嘴笑，淚滿面，高興得悲傷，痛苦得快活。

我看着她奇怪的表情，麻木不仁又隱隱心痛。她在失自我的同時還渴求着心動的幸福，她努力的讓自己愛上那個有錢的男人，卻得不到男人的愛。

她痛並快樂着，寂寞孤獨常常纏繞在她身邊，如花似玉的年齡開朗活潑的格卻沒有一個異朋友。能做紅顏知已的人是自己親如姐妹的閨中友的男朋友，最可笑和可恨的是自己居然還和他上過牀…“好漂亮。”我一遍一遍吻着她的臉，喃喃自語。

“我好想你，一直在想…不給你打電話，不想聽你聲音，不想見到你…我天天想你，見不到你更想你…為什麼會是楊揚呢，為什麼呢？”她語無倫次，兩隻眼睛清澈無比，沒有絲毫酒醉的覺。---楊眉痛苦的樣子讓我忘掉了剛才的煩燥，輕言細語的安她。

“我們回去吧，別喝了。”我吻着她的淚水，想起了楊揚，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會被楊揚發現，我們之間的愛情如果註定沒有結局，那也是我親手葬送的，自作自受玩火*。

“回去…回哪兒去？他不再喜歡我了，我知道他不再喜歡我了，他會離開我…你知道嗎？他會離開我的…你會不會離開我？不會的，你不會離開我的…”她的淚得更兇。我默默無語，早知今，何必當初？本來就是因為他有錢才跟他，付出了身體不算，偏偏還不知輕重滿心希望幻想着有美好童話般的愛情。

那種見到漂亮女人就想上牀的男人會明白愛情為何物嗎？男人有錢天下無敵才是他們的座右銘，愛情在他們眼中就像體內的一樣，一次次出去之後總會有新鮮的產生，週而復始無限循環直到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現實跟理想哪有那麼容易就重合的道理！我再一次從這間酒吧把楊眉扶了出去，她這次比上次醉得還嚴重，裏面一個服務員幫忙才把她上出租車。

手裏拿着服務員給找給我的錢心裏滿不是滋味，這次喝酒沒花我的錢，鄧潔娟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了錢在總枱，待他們如果不夠就找我要，如果多了同樣要把錢退給我。

沒有去酒店，我把楊眉帶回了家，今天晚上顏茹住在景區，不會回來。差不多是抱着楊眉進的衞生間，我怕她又像上次一樣吐得滿地都是，家裏可不是酒店，洗被子很麻煩的，楊揚又不在家。

“吐吧，吐出來舒服點，今天醉了沒？”楊眉蹲在地上，我在邊上扶着她問，上次她一吐完就清醒的事實和情景還記憶猶新曆歷在目。---“沒醉…。”她想要推開我，伸出手去卻只推到空氣，我捉住她柔軟無力有些蒼白的手，摟着她。她話沒説完就開始吐，她自己手上和我手上都沾了一些，沒空去擦，只能任由她吐完。

“何必呢，總是喝那麼多，你看你吐得多難受。吐好了嗎？”我拍打着她的背。她沒説話，還在不停的吐，卻只有一些水出來，胃裏的貨早就空了。

“倒杯水給我。”她説話很虛弱，但明顯清醒了很多。瀨了口，她偎在我身上，進了我和楊揚的房間。我把她放在牀上，幫她掉風衣和鞋子，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