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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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家點頭哈道:“一切聽憑公子吩咐，若公子有事可另行吩咐。”雪雁點點頭，店家低頭告退。

可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順利，她白皆作男兒打扮，足不出門。夜晚便把自已裝扮一新:柳髻輕挽，綿衣羅裙，雲袖纖，美目顧盼生輝，宛若天女落凡塵。

縱然如此，一連三，她泡浴時得只下褻衣，整個身子泡在嫋嫋輕煙的泉眼裏，泡上三兩個時辰，也無一動靜。到了第四個晚上，她再次泡在水裏時，有點氣了。

偶有月的夜晚，聽着冬蟲唧唧啾啾的一片，硬是沒有一點其他聲響。難道傳聞是假的？可巧玉説得有板有眼的，力嘉也查證過，應該不會有錯。難道‘鐵轅門’的人已良心發現收手了？這似乎不大可能。

夜越來越深，霜很濃，潤滑的温泉水泡着，叫人一的疲意盡消，愜意得她不再往水裏縮了縮，睡意漸漸來襲。她緊繃了幾個晚上的神經慢慢鬆弛，不閉上雙眼…。。

****“門主。”

“進來！”該死！他低低咀咒了聲，雖然毒已用內力和‮物藥‬鎮住了，可還是無法徹底清除。

這種西域的奇毒，他知道，要是沒有尋得解藥，不出一兩個月便會慢慢噬他體內的功力，他會變成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這便是他背叛組織的下場！

雖然這是他意料之內的事，可當毒發時，渾身奇痛難忍時，還是會問自已一句，為了她，值得嗎？內心深處總有個聲音回答於他，值得的。就為她幾年前那一句“政哥哥，我長大了誰也不嫁，只嫁你！”小小的她，站在桅子花下，笑靨如花。想至此，嘴角勾起一枚苦笑。

“門主，該喝藥了。”一容顏清麗的女子推門而入，甜笑着把藥輕放在桌上。他劍眉一擰，又是這苦死人不償命的藥。

他啞聲道:“先放着吧。”女子伸手去扶他:“這藥可壓制你體內的毒，難喝也得喝。”他面無表情淡淡道:“小柔，你先出去吧。藥涼了我自然會喝。”小柔咬咬:“門主，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背叛組織，甘願受這非人的懲罰。”他面有些冷了:“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可我還是想你親口對我説！”小柔眼眶一紅:“為什麼？任城王，他的女兒，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對嗎？”他冷聲道:“小柔，我知道你為我好，可你不應該打聽我的私事，下不為例！”

“那我呢？我算什麼？”他面比冬的寒霜更冷:“你本就應該對我心死。”小柔一扭頭，捂着臉跑了出去。

她恨，她跟在他身邊，對他無微不至。爹臨終前也把她託付給了他的，可他的心裏總是惦着那個看不着，摸不到的女子！那還是一個心中本無他，退了他親事的女子！而她，卻是與他朝夕相對，一心待他的！這是要置她於何地？

看着她消失門外的身影，他的眉慢慢舒展開來，這丫頭跟在他身邊幾年，她對他的情意他豈會不知道？

他當初為救任城王一家，不惜背叛組織，私下把任城王的罪證案章扣下。按組織規矩，凡背叛組織者，必須服食一種無無味的西域奇毒。要不是他內力深厚，又得老門主的獨門解毒秘方壓制住體內的毒氣，恐怕早已身赴黃泉了。

當然，他也不能抹殺一個事實，這中毒的兩個多月來，都是這丫頭夜守在他身旁，悉心照料。更何況，老門主臨終時的託孤，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對她好一點的。可他早已心有所屬，他如今身中劇毒，連自已心愛的人也只能了斷情絲。他更是不能誤了她的終身，辜負了老門主託孤的信任。

半響，終於伸出手去，皺着眉端起藥大口喝完，把碗一擱，扯過自已的夜行衣和銀面具，身形一閃，越窗而出。

月正好，他再不出去走走，憋得比中毒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