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長長久久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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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命人備了傘,把站在雨中的勒託曼扯進傘下:“人都濕透了,也不打把傘。”她出娟子細細為勒託曼拭着臉上的雨水:“可別凍着了。”卻突然看見勒託曼的臉上一片紫痕,五個指痕清晰可辨。她正要出聲相問,松贊干布卻一步上前來,凝聲道:“你的臉怎麼了?”勒託曼忙掩了臉,絮絮道:“沒,沒什麼。”松贊干布蹙眉道:“是尺尊打的?”他話音剛落,勒託曼卻一頭扎進了他的懷內,哭道:“贊普,您別怪姐姐,她也是疼的難受。”松贊干布沒料到勒託曼有此一舉,身子僵了一僵。他忽地把勒託曼用力往懷裏一帶,勒託曼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膛上。雪雁想起他前縱橫錯的傷痕,心內滋味莫辯,只默默站在雨裏,面如常。
松贊干布撫着勒託曼的頭,温聲哄道:“好了,別哭了,這麼多年來是本王委屈了你。”勒託曼抬起頭,笑中含淚的搖搖頭:“我不委屈,能待在姐姐身邊侍着,勒託曼知足了。贊普千萬不要責怪姐姐才好。”松贊干布拉起勒託曼的手:“本王先送你回帳把這濕衣服換了,再一同去尺尊帳裏可好?”他的眼神温柔醉人。
雪雁輕輕向他作一禮:“文成告退了。”便攜了採平進了帳。
雨勢太大,她大紅嫁衣的裙襬也濕了大半。採平取來件素的衣裙讓她換上,不滿道:“殿下,今兒是殿下大喜的子,贊普怎能就如此離去了?這勒託曼也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在這個時辰來稟尺尊公主的病,也不知是安了什麼心。”雪雁喝了口熱茶,淡淡道:“到底是尺尊姐姐的病要緊。勒託曼要不是被無奈,也不會唐突前來的。怪不得她,你沒看見她被打腫的臉麼?”她雖語氣平淡,心裏卻是越發的難受。
可明明是自已把他往外推的,你難受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麼?他對勒託曼的柔情意又與你何干?她在心裏嘆了口氣:“尺尊也只有一個勒託曼可以利用了。”
“殿下是説,尺尊是利用勒託曼把贊普引了去?不過奴婢倒怎麼覺得,本是勒託曼故意想要把贊普搶去,有意破壞殿下的大婚之夜呢。”
“別胡説。勒託曼本温順謙恭,平裏與我情同姐妹,豈會有意破壞我的大婚?”
“殿下就那麼相信她?”採平看着几案上原封不動的酒杯與酒,驚道:“殿下還不曾與贊普喝杯酒?”她搖了搖頭:“沒有。”採平嗔道:“殿下您好糊塗,怎能不與贊普喝杯酒呢!我們漢人風俗,只有喝過杯酒的夫才算得上真正的夫,才得以長長久久的。”真正的夫在於心,不在於形式吧?她想,長長久久是多久?一年,兩年,十年,還是一輩子?若有心,一輩子也不長。若心不在,一年半載怕也是度如年吧?
****“文成給阿瑪請安!”大婚後一連幾,雪雁晨昏定省,按大唐後宮的禮儀,每向松贊干布的母親端芒氏請安。端芒氏一開始對這個美得如天山雪蓮花一般的漢人公主兒媳又敬又生分,總是受了禮便不多問一句了。
漸漸的,雪雁去她的帳多了,沉默少言的老婆子端芒氏也喜歡了這個情温和嫺靜,知書達禮,又彈得一手好琴的漢家兒媳。雪雁親手為她繡了衣衫、鞋子一應常用品,把她當親孃般服侍着。老婆子何曾有過這種貼心的温暖?她總動得拉着雪雁的手,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