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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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途，是艱難、是沉重的！

聖燁依然小心照料着沁柔，呵護而且備至關心。

即使真的是親妹妹，聖燁以為，他該一樣對她好。

尤其他還耽心她想不開，對於她的安全，他向李氏拍過脯保證，當然就更小心翼翼。

沁柔一路上很少説話，神態間顯得冷漠、疏離，只要聖燁一靠近她，或表現得過分關切，她會馬上保持距離。

事實上，她內心正受着沉重的煎熬。

聖燁對她愈好，她愈痛苦！

不可否認，深心中，仍然深愛着他，但卻不能愛，她一方面無法控制涓滴的愛；一方面又得收斂這段深情，不能，也不敢表。

即使是神仙，也不能忍受這錐心的痛苦。

她吃不下、睡不着，夜盤旋在腦裏、心裏的，全是這些矛盾。

聖燁自己也是很痛苦，但看沁柔這樣，他更痛苦，始終耐心而温和的勸她多吃。

他們沒有去揚州，直接取道杭州，路途節省了不少。

進入杭州城，天就陰暗了，所以，聖燁立刻先找客棧。

為了訂房間，兩人意見不同，最後，還是要了一間上房。

沁柔氣鼓鼓的坐在小廳桌旁。

聖燁倒杯茶給她，自己也坐下來，淡笑道:“為什麼生氣？”

“你應該訂兩個房間！”

“喔！”聖燁笑笑地問:“就為了這種小事生氣？”

“你還笑得出來？”沁柔白他一眼。

“如果你趁我不注意時，自尋短見，我就笑不出來了！”聖燁斂神認真的説。

沁柔默不作聲，端起茶杯，喝一口又放下。

看她人比黃花瘦的嬌弱模樣，他不住看得出神。

閃轉慧黠黑瞳，沁柔發現他失常的盯住自己，連忙起身。

“我累了，去躺一會。”聖燁還是呆呆的盯着她背影。

他驀然回想起，上次在客棧，他和她，不着衣服的相擁而眠，多美好！

他可以呼風喚雨，可以長袖善舞，為什麼？單單喜歡她一個人，卻無法達到心願？

如果，上次跟她——有夫之實，那麼即使——兄妹，也…

生平惟有這事，使他後悔不迭。

滿腔情懷，牽動他一步步走向房間，看到沁柔面向裏，和衣休憩，他大膽的走近牀畔，緊盯住她弧線優美的背脊與纖。思緒則跌入遐想。

突然，沁柔驀地轉頭，驚詫的猛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