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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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蓮蓬一扯開孫溪頭的衣襟,就看見裏頭一道道鞭痕,青紫的痕跡赫然其上,縱橫叉,細不均,一道道傷痕就跟突如其來的洪水般,淹沒了池蓮蓬的雙眼。
池蓮蓬直接扒掉了孫溪頭身上的衣服,連褲子都沒放過,跟本沒什麼羞的,從上到下,從前到後,通通看了一遍,完了心裏帶着滿滿的心疼和抑制不住的怒火,雙手顫抖着都不敢去碰那些青紫,生怕痛到他。
池蓮蓬咬着牙,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憋出一句話,帶着濃濃的氣憤:“誰幹的?!”竟然全身都是傷!
池蓮蓬氣得嘴都在抖:“是誰?啊?”她抬頭對上他黯然的雙眼,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是爹打的?”她那公爹就下得去手!
孫溪頭聞言,沒有回答,只是雙眼的黯然更甚,沉默的上前抱住池蓮蓬的身子,臉埋到她頸窩,悶悶的呢喃着叫喚她:“媳婦…媳婦…媳婦…”
“嗯,我在…相公,我在…”池蓮蓬儘管擔心他這般會不會疼痛,會不會着涼,但是還是伸出手拍着他的背,嘴裏應着他,希望能安到他一點。
孫溪頭抱着池蓮蓬,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希望能以此暖熱自己的心。
他爹竟然那般對他娘,為了他爹,守了那麼多年活寡的他娘,就這般被説成不貞婦人。
他堅持站在他娘那邊,順道還説了兩句關於李氏的,説她對他和蓮蓬都不懷好意,不配當他們的繼母。
他爹一氣之下便了旁邊牆上的鞭子,直接甩他身上了。
他這身上的傷就是因此來的。
孫溪頭抱了會,發現池蓮蓬在發抖,將腦袋抬起來,就見她憋着不發聲,眼淚卻嘩啦啦的往下,趕緊捧住她的臉,糙的指腹擦着她的淚,“媳婦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抱疼你了?你別哭,告訴我哪裏疼,我給你看看。”池蓮蓬搖搖頭,“我不疼。”一説話她就止不住泣起來,“我就是心疼你,你瞧瞧你這樣子,你就不知道躲不成?”她就不信了,孫溪頭這麼大一人還能躲不開孫楊那鞭子?
孫溪頭苦笑:“我爹除了槍術在威遠軍中赫赫有名,鞭法也是名列前茅的,我要是躲得開,那就不是威遠軍從新兵營選人走,而是反過來了。”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即便體力他如今不輸孫楊,但是在書房那種狹窄的地方,技巧和經驗上他遠卻不及他爹。
池蓮蓬才不管孫溪頭打不打得過,她就心疼孫溪頭如今滿身的傷,心疼得想捶她兩下發下心中沉悶的心情都下不去手。
“你説過青紫了不能敷熱的,咱就不洗澡了,我讓小雀去煮兩個雞蛋來,我給你身上,回頭再上點藥。”池蓮蓬説着拿了衣服給他穿上。
孫溪頭見自家媳婦這般想哭不哭的表情,自己動手趕緊把衣服給穿好,省得她多看一會兒多心疼一分。
孫溪頭穿好了,便走了出去,池蓮蓬那邊已經吩咐了小雀去煮雞蛋,此刻正在櫃子裏翻藥。
孫溪頭剛進屋,池蓮蓬就讓他坐牀上去,“算了,要不你直接躺着?不對,躺着也疼,乾脆站着好了。”孫溪頭就站在那聽着自己小媳婦糾結,拿了藥過來,圍着他轉了圈,就是找不到比站着更好點的姿勢,只是站着的話,要用雞蛋有點難度,池蓮蓬撓撓頭,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讓送雞蛋進來的小雀出去。
“站着好了。”難點就難點好了。
池蓮蓬剝着蛋殼,只是還沒剝下去就發現不對,“小雀,進來。”這雞蛋沒全,是按着他們平時喜好的半煮的,“把蛋煮到全。”等小雀再送進來煮好的蛋,上面的蛋殼已經剝好了。
白的雞蛋被池蓮蓬撿起,人走過去,手上的雞蛋就要按上孫溪頭被她扒了衣服的肩頭。
孫溪頭攔了她的手:“媳婦,我沒那麼沒用,我躺牀上你再給我。”池蓮蓬不答應:“那樣會疼!”他都渾身那麼多傷了,再壓下去不是更疼!
孫溪頭不知該為自己被媳婦心疼而笑,還是為自己被媳婦小瞧而哭,他就這般哭笑不得的拉着她直接去了牀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留了條褻褲,便直接仰躺到牀上去了。
孫溪頭躺好了,面上的表情沒有什麼疼痛的表現,只是在身子壓下的時候垂了垂眸,然後慢慢掀起,笑着對她招招手,拍拍自己的口撒嬌:“媳婦,你快給我,好疼。”池蓮蓬看着他這般,好似是不疼,只是跟個急鬼想趁機吃豆腐似的,只是她心裏明白,這一身的傷痕哪裏能不疼,更何況每一道傷痕都比當初她腿上的要嚴重。
池蓮蓬解他的苦心,上去擰了他的臉一圈,這才低頭慢慢用雞蛋給他青紫。
池蓮蓬用了兩三個沒用夠,又讓小雀煮了幾個過來,這才勉強完。
孫溪頭很享受的讓池蓮蓬了將近一個時辰,全身上下,就差連沒邊痕的腳趾頭都給過去,完事了想起那種覺,頓時覺得這身傷得得值。
只是穿着衣服的時候,孫溪頭髮現池蓮蓬偷偷站在外室着手臂上的肌,心裏咯噔一聲,暗罵自己大老,竟然讓媳婦那樣動了一個時辰的手,那可是很累的!
孫溪頭匆匆拽好裏衣帶子,趕緊跑過去抱住池蓮蓬,池蓮蓬都不敢掙扎,只是不斷的讓他放開她:“你別抱得這麼緊,回頭疼的是你身上。”孫溪頭樂意被疼,不過就是一些鞭痕,沒傷到筋骨,就是皮的疼痛,沒什麼,有媳婦噓寒問暖就夠回本了。
後來池蓮蓬要給孫溪頭上藥,孫溪頭哪裏捨得自家小媳婦再勞累,自個拿了藥,在身上這裏上點那裏上點,那力度重得池蓮蓬直叫囔,剩了點背上的地方,池蓮蓬才有得幫他上藥。
兩人折騰完這些,已經將近吃晚飯的點了。
好在孫溪頭下午不用去軍營,二人折騰完就睡了會,到點了才起來吃晚飯。
吃晚飯,孫溪頭同池蓮蓬坐着説話。
孫溪頭説道:“媳婦,這回清明你準備祭拜的儀式,那天咱們去我爹那拜過祖宗就回來祭拜娘。”池蓮蓬點頭應了,只是有些擔心孫溪頭:“你和你爹…”孫溪頭大掌蓋上她的腦袋,“媳婦,你只要舒舒服服過子,這些事我來處理。”
“哪有這樣的,我是你媳婦,又不是你女兒。”池蓮蓬嘟囔。
孫溪頭嘿嘿笑起來:“可是,媳婦我娶你是想讓你享福的,哪有讓你心這些事的理?反正我是男人,我來處理就好了。”二人爭辯着,嘟嘟囔囔到了夜深重的時候,這才衣睡下。
清明到來的這天,天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池蓮蓬站在屋門口看着,不嘆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再次靈驗。
孫溪頭聽着她無意間念出來的詩,大概懂了其間意思,給池蓮蓬加了件披風,這才攬着她往外去,邊走嘴裏還誇她:“媳婦你念的詩怪好聽的,就是我想的意思不知道對不對。”池蓮蓬跟着他走,問了他想的意思,笑眯眯的説道:“差不多對了。不過有待加強。”二人説着話上了馬車,一路聊着以前孫溪頭在學堂搗蛋的事,池蓮蓬被逗得哈哈大笑,一路上捂着嘴不敢讓聲音太大聲,免得傳到車外去,人家還以為哪個傢伙清明節思親過甚而發瘋了。
二人一路往孫楊的府邸去,路上話多歡樂多。
而此時孫楊府裏卻是較為安靜,孫楊同李氏正在屋裏頭喝着粥。
丫頭們小心的站在旁邊服侍着,知道這幾夫人的心情不好,個個都小心翼翼的,唯恐做錯了惹得夫人嚴罰。
一個小丫頭被推出來上小菜,手中緊張得有些發抖,小菜放上桌去,李氏剛好伸過筷子夾那邊的東西,驚得小丫頭手一抖,一滴湯汁滑出碟邊,落到李氏的袖子上。
李氏反手一打,直接給了小丫頭一巴掌:“不長眼的東西!拖下去!”旁邊的丫頭見了,趕緊出來兩個,捂了小丫頭的嘴,將她二話不説拖了出去。
李氏看着自己的袖子,上頭沾上了污漬,雖然不明顯,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清,“相公,你瞧瞧,我這衣服是專門給今天備的,如今都髒了。”孫楊看了眼那污漬,手中的筷子繼續夾着菜送進嘴裏,不在意的搖搖頭:“沒事,一個小點而已,擦擦就是了。”説完自個繼續吃起飯來。
孫楊吃飽了,便放下碗筷出去,沒再理李氏的哭訴,大步朝外離開。
李氏看着孫楊離開,心裏別提有多傷心難過,他總不在意這些,對她的事就是偶爾才有的一句問候。
李氏收回目光,想來想去,越想越鬱悶,直接甩了手上的筷子,不吃了。
剛剛拖人出去的丫頭回來,順道向李氏稟告道:“夫人,大爺他們到了。”李氏目光一暗,“走,去前院。”------題外話------明天身體允許的話,開始加點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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