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路邊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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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輕輕的來到人們面前，一笑而過，沒有絲毫的留戀，沒有一點的憐惜，卻帶走了太多的東西，蘇中輝靜靜的站在走道盡頭的窗户前，雙眼濛的眺望着遠方，這是蘇中輝最喜歡做的事情，每天都有那麼一小段時間他會站在這裏，體味着一天之中最安寧的時刻，心裏默默的想些事情，想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小桐，他所正對的方向，正是小桐所在的地方，每當夜濛濛的時候，蘇中輝朝窗外望去，小桐的臉龐就會出現在那點點燈火印襯得夜空之中，輕輕地微笑着。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遠處隱隱燈光可見，不時有夏夜的微風吹了過來，臉龐一陣涼，突然身後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蘇中輝沒有扭頭，他知道那人是誰，每當自己這樣的時候，這個温暖的手掌總是會給自己些許力量。

“阿蘇，走吧，他們還等着呢。”蘇中輝哦了一聲，把手在褲兜裏，轉過頭看見武政那誠摯的笑容，也輕微的笑笑，往前走了去。

“你小子，最近對我笑得很不自然呢。”武政邊走邊沉沉的説。

蘇中輝愣了一下，回答道:“哪裏有，你眼神一向不好。”過了一會兒，又聽到武政説:“晚上吃了飯，聊聊去。”

“好。”昨天下午剛剛結束了預選賽的第四場比賽，三峽大學終於第一次拿到了全國大學生籃球聯賽的入場卷，隊員們都是欣喜若狂，高興得很，學校也是非常的關注，在大學路上掛了好幾個大大的橫幅，上面寫自然是什麼熱烈祝賀之類的東西，不管什麼項目，能在湖北這樣高校眾多的省份裏拿到前幾名的成績，都是相當不容易的，尤其是籃球，以往都是第一場第二場就被淘汰，這回終於是走到了最後，只剩下過幾天和武理工比賽決定ab組的問題。

好事自然得慶祝，昨天得勝以後隊員們就堆在一起集思廣益看個什麼有創意的方法好好熱鬧一下，在旅遊逛街漂等一系列議案被否決之後，終於留下了一個最有創意的慶祝方式，就是吃飯。

陳婕昨天預定了地方，邀請了學校的幾位相關領導，説好今天晚上大家八點在學子酒店“聚頭”一般什麼大點的社團之所以有什麼活動要請領導，除了是要顯示一下受重視程度，還有就是這錢好報銷一點，陳婕不愧曾是學生會的幹部，幹這些事情井井有條，隊員們都樂得清閒到時候張口就行。

蘇中輝和武政很快就到了在大學路對面的的“學子酒店”上面有一個的霓虹招牌，剛剛裝修過，看來是新開的。其實，叫酒店稍微有一點誇張了，就是一個小二樓，裝潢的漂亮點。兩人走了進去，早聽到劉寬躍甘孝義等人嘻嘻哈哈的聲音，也不用服務員帶路徑直尋了過去。

包間很大，有兩張大桌子，差不多已經坐滿，**個年紀大點的人在和崔教練坐在一起聊着天，隊員們則在另外一個桌子上嘻鬧着，看見兩人來了忙拉着坐下。

“陳婕眼光厲害啊，這家飯館環境還真不錯呢。”武政剛坐下就大聲地説。

陳婕正在和一個三十大幾老闆模樣的人説着什麼，聽到武政誇獎，轉過頭笑了笑説:“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學子酒店的老闆，今天我們可是在這白吃白喝哦。”那個酒店老闆給人一種很明卻又很仗義的覺，不像那些身上滿是銅臭味的普通生意人，一米七的個頭，不是很胖，兩眼很有神。這是聽到陳婕向隊員們介紹自己，呵呵笑了聲，走前幾步説:“鄙人姓劉，以後還要大家多多照顧，酒店剛剛開業，聽説你們打進籃球聯賽，在學校裏也是炙手可熱的明星啊，一會兒大家合張影，以後多給我們做做宣傳，今天這頓飯就算是我請了。”大家聽説有免費的晚餐，自然是高興得拍手叫好，連説一定一定，那姓劉的老闆又過去另外一桌桌攀談了起來，過一會兒也就打了聲招呼叫大家吃好玩好就徑自走了。

蘇中輝好奇的問剛剛坐到旁邊的陳婕:“劉老闆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剛剛我看菜單，一晚上我們差不多吃個壹千多塊，他可真大方。”陳婕眉頭皺皺，好像想到了什麼，回答説:“有點上海的口音，我姑姑家就在上海，是啊，請我們一頓這麼貴的飯菜作宣傳好像是有點牽強，昨天也是他來找的我，説酒店開張想請我們過去。”蘇中輝僅僅是好奇罷了，深究的話他這個人是從來不幹的，聽到陳婕這麼説反而自己給自己理由:“哦，可能我們想的太簡單了吧，呵呵，或許，我們還真的有一定的影響力，明天學校裏的人聽説我們來這裏吃過飯，也都統統跑了過來。”

“你呀，真是老孔雀開屏，不過也是，反正對我們沒什麼壞處。”陳婕看着蘇中輝一臉的得忍不住説。

蘇中輝正在嚥了一口茶，聽到陳婕這麼説自己，剛想反駁幾句，不想一着急叉住了氣，大聲地咳嗽起來，旁邊的陳婕則是一臉的擔心，輕輕地在蘇中輝背後錘着，神間懷少女對心上人的關切之表無遺。

背後突然覺被使勁錘了一下，難受得覺減輕了許多，抬起頭，看見兩股目光，一邊是一臉急切的陳婕，一邊是眼神似乎有些異樣的武政。

過了一會兒酒菜依次的上來，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舉杯站了起來，説了一番祝賀和勉勵之類的話，大家也都紛紛舉杯共飲。

隊友們都很動，尤其是在球隊待過兩年三年的隊員們，沒想到在自己離開學校前終於趕上了這一天，自己付出的那麼多努力終於是有了回報，怎能不高興非常。

就這樣大家吃了快三個小時還沒有完，崔教練和領導們已經走了，甘孝醉得趴到椅子上了，董大磊武政幾個也差不多了，大家原本是不會放過陳婕的，可是陳婕喝了一小杯之後就再也不肯喝了，大家輪勸酒才讓她又喝了一杯，她在大家心裏還是很受敬重的，後來大家也不好為難她了。

蘇中輝也是喝了不少，但和前些子一樣，喝酒每每有些醉意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又清醒了過來，看着眼前放着的五隻空酒瓶，不由苦笑，快十一點的時候，蘇中輝覺有人拉自己的袖子，扭頭一看，原來是陳婕。

“送我回去行麼？很晚了，他們都…”這種事情蘇中輝自然是一口答應了，在他開來，男人要是連這種事情都做不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夜風很清涼，輕輕地擦過兩人的臉龐，大學路上已經很少人了，只有幾個擺水果攤的還沒有關門，天氣陰着，看不到什麼月亮星星，只有一派延伸到遠處的路燈。

蘇中輝不知道為什麼深深地嘆了口氣，就聽到旁邊的陳婕柔聲説:“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麼？就在這裏呢。”

“哦。”蘇中輝靦腆的笑笑説:“不記得了啊，好像應該是上課的時候吧。”

“你呀，那天還是我撿到你掉的飯卡呢，你寫的情，阿，那封信裏夾着你的相片，我就認出了你，你對我説了聲謝謝就再沒有看我一眼。”陳婕語氣輕緩但似乎又有些幽怨的説。

蘇中輝撓撓頭説:“是麼？對不起，可能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你的樣子吧，那個時候，我，我太…”

“就是你後來認識了我，你也沒有，我難道很醜麼？”蘇中輝自然知道這個字和陳婕是沒有任何親戚關係的，連忙説:“不是，不是，可能，是你太漂亮了吧。”陳婕頭稍微低了些許，小聲地説:“哪裏有。”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其實，我平時，平時很注意你的，自從你和歹徒搏鬥以後，變了好多呢，積極專著了許多，認真了不少，我，很高興呢。”

“是麼？也許吧，加入籃球隊以後，看到武政他們那樣的努力去追求着一個目標，我才明白，作什麼事情，都要去努力的爭取，以前自己，有點自怨自艾。”蘇中輝笑了一下似乎有所悟的説。

陳婕扭過頭看着蘇中輝的臉龐，問:“真的看不出來你籃球打得那麼好，為什麼剛進學校的時候沒有進籃球社團呢，啊，對了，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才突然要加入球隊的。”蘇中輝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難不成告訴她自己原來本就不會打籃球，只是練習了兩天就加入了校隊了，那還不被當成神經病啊。

“無意中漏了一手，就被武政着入隊了。”

“就這麼簡單麼，如果是被的，哪裏有你這麼賣力，你每天的訓練強度比誰都大呢，別人不知道，我在一旁卻看得清楚。”陳婕笑着問，可是，她的笑容終於還是凝結住了，眼神更是變化得好厲害，剛剛還是活潑明亮，一下就變得黯然無神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蘇中輝會有這樣的回答。

“其實，我打籃球是因為要去見一個我很喜歡的女孩子，她的男朋友也是校籃球隊的，以前，我的懦弱讓我失去了她，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機會。”這時候，已經差不多來到了女生樓的低下，蘇中輝見陳婕一陣子沒説話了，問:“不舒服麼？”

“沒，沒什麼，已經到了，你回去吧，謝謝你了。”陳婕轉過身子説。

蘇中輝看到陳婕臉頗不自然，也沒多想什麼，陳婕的身體不太好自己是知道的，經常會臉蒼白起來，嘴稍稍的發起紫。這時聽了陳婕的話，也就不多問，説:“你快上樓吧，我這就走。”蘇中輝朝原路返回，快到學子酒店的時候，前面的草坪砌磚上坐着一個人，悶悶的喝着啤酒，再往前走幾步，看清楚了那人正是武政。

突然想起去酒店前武政和自己説的話，蘇中輝快步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去，接過武政遞過來的一罐啤酒。

自從那天知道武政喜歡趙茹的事情後，頭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都沒有多説話，眼神對上了都覺得有些尷尬，但畢竟是兄弟，沒多久就好了，蘇中輝心裏也很懊惱，自己為什麼會有難受的覺，自己不是有小桐了麼，那趙茹和別人好自己心疼什麼勁兒啊，再説，武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對他自己當然很瞭解，如果誰將來找了他，那真的會很幸福的，如果真的，趙茹和他，那自己應該很高興才是，相通了這些，雖然隱隱知道還是有些自欺欺人，但蘇中輝已經壓制住自己不能再往深想了。一直也想找武政好好單獨聊聊，可是大家都忙着訓練，回了寢室又累，難得今天可以好好的談談心。

“小政…”

“我先説，”武政打斷話頭，轉過頭來嚴肅的盯着蘇中輝:“你喜歡趙茹麼？”蘇中輝很少見武政這樣的神，一時不知所措，回答説:“這，你知道，我的心裏…”話還沒有説完又被武政打斷。

“我只問你，你喜歡趙茹麼？”蘇中輝怔了怔説:“可能有一點，但你知道，在我心裏最重要的，只要小桐。”武政把頭扭了回去，喝了一口酒:“但趙茹喜歡你，而且喜歡的很深，她是個很純真善良的女孩子，我真的不想看見她難過的樣子。説句實話，我，我真的想過很多次追她，可是我知道她不會喜歡我的，那樣做只會讓她更難過。阿蘇，你就不能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接受現在的東西麼，你難道就不怕錯過了最寶貴的東西將來後悔？”愣了好久，蘇中輝説:“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理智的人，我更多的是相信覺，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忘記小桐麼，不要再難過，不要再心痛，可是，真的做不到，她一句話，一個笑聲就又讓我回心轉意，我…。”

“可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知道你加入球隊最主要地原因是什麼，但是你有沒有好好的想過後果，就算是你贏了，你能讓小桐回到你身邊麼？”武政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我不知道，也沒有想，我只知道，應該怎麼去做，沒有後悔。”蘇中輝也喝了一口酒，嘆息的説。

“你，”武政有點惱得説:“小桐沒有給過你機會，難道你也不給別人任何機會？先不説趙茹，你知道麼，陳婕也很喜歡你呢。”

“不，不會吧。”蘇中輝嚇了一跳“不可能。”

“她看你的眼神，不會錯的，剛剛我看得一清二楚，呵，至少如果換了是我，她絕對不會有那種眼神的。阿蘇，你…”腦海中浮現出剛剛陳婕那看着自己的眼神，蘇中輝一陣心意亂，打斷了武政的話:“不説這些，你呢？你喜歡趙茹吧，我知道你的格，你為什麼這麼做，我和你説過我以前的事，就是因為這樣才失去了應該屬於自己的情。”

“這不一樣，你是明明可以爭取到甚至知道她喜歡你，可我卻清楚地知道她喜歡別人，這怎麼能一樣，我不盲目，我希望她能夠快樂，如果她是喜歡我的話，你就算怎麼求我我也不會讓給你，可是，她喜歡的人，是你啊！”武政已經有些動了。

“可是，我心裏有別人，你讓我接受她，這對她公平麼，而你，為什麼就不能去努力爭取，你不是一樣很懦弱，沒有自信，沒有勇氣麼？”蘇中輝也大聲的説。

一陣沉默，又是一陣沉默。

蘇中輝合着眼躺在牀上，心裏琢磨着事情，看着旁邊牀上武政翻來覆去，知道他也沒有睡，轉回頭來看着白白的屋頂，腦海中慢慢平靜下來，今天中午的時候收到了小桐的e-mail，川科大毫無懸念的拿到了全國聯賽的門票，以a組的身份進入到聯賽三省選拔的比賽中，小桐的男朋友在四川的媒體上出盡了風頭。

“楊颺麼，小桐的男朋友，看來和武理大的比賽我們一定得贏才能進a組，小桐，很快就要見到你了啊，我要證明給你看，我已經不一樣了，會是一個值得你去依靠的人，而在這之前，我一定，要打敗楊颺。”（非常謝書友們的支持還有對我的關心，幾位朋友的留言真的讓我非常動，今天，心情終於好了許多，已經不怎麼難過了，真是的，讓大家笑話了，真的謝大家。還有，有人提出bs主人公為了兄弟把趙茹送給武政的問題，為了不被bs，我事先聲明，故事一定不會這麼發展的，還有，由於我關於黑客方面的知識不夠，但二十二章不得不發，所以我在文章中留了很大的餘地，今天一位叫劉曉玄的朋友給我發過來他幫我寫的具體的情節，打算修改一下這兩天就傳上去，呵呵，謝謝小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