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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八年·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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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案組的電話響了。不會又是一般的電話吧?歐拉夫·奧斯特來希刑警如此想着,拿起了電話聽筒。一般電話是不會馬上就打進重案組的,只有內容被判斷是重要,才會轉到這裏來。

“這裏是市民科,剛接到一通懷疑某個人是兇手的電話。打電話來的人沒有自報姓名,但是所説的內容可行度相當高。要不要接聽?”

“好,請轉過來。”奧斯特來希回答。

電話很快就轉接過來了。

“你是負責柏林開膛手傑克的刑警先生嗎?我不想報自己的名字,但是請你們務必要調查住在克勞茲堡倉庫街區的雷恩·何爾查,他是動物園車站前的‘斯吉q’酒店的服務生。這個男人非常討厭女,經常説要殺女,把她們統統關到毒氣室裏,這些話幾乎是他的口頭禪。生活在奧地利時代的希特勒,大概也是這樣吧!

還有,九月二十那天,他在庫丹大道買了本製的大型水槍。他説要在説水槍裏裝墨水,拿那樣的水槍去女。這是我偶然看到的情形。不敢説他一定是兇手,但是他的可能非常高。柏林沒有比他更奇怪的男人了。”莫妮卡·封費頓的健康狀況逐漸好轉,這是十月七去醫院探望過莫妮卡的卡爾·舒瓦茨刑警帶出來的訊息。

上午陽光下的莫妮卡或許是沒有化妝的關係吧,臉像是倫敦杜莎夫人蠟像館裏的蠟像一般蒼白。卡爾以前曾經和同事一起去參觀過倫敦的那個著名景點。話説回來,那裏也有重現“開膛手傑克”事件的場景。

酒醉的客人的笑聲和音樂的聲音,從寫着“天·貝茲”的酒吧裏傳出來,酒吧附近的暗處地面上,倒卧着腹部被剖開、內臟被掏出拋在石頭地面上的開膛手傑克的被害者。

好奇怪啊!卡爾這麼想着。實際目睹悽慘的屍體時,完全沒有聯想起倫敦的那個蠟像館,一直看到莫妮卡的臉,才想起曾經去過的那個蠟像館的事。

“卡爾。”坐在牀上的莫妮卡叫喚情人的名字。她的聲音非常微弱。

卡爾關上病房的門,很快地靠近牀邊。他小心地注意着莫妮卡手上注點滴的針頭,親吻了莫妮卡的嘴

神恢復不少啊!”卡爾説。

“幫我餵我房間裏的金絲雀。”莫妮卡説。

“今天是幾號了?”

“十月七。”他回答。

“啊!糟了,卡爾,金絲雀一定餓死了。”莫妮卡説着,眼眶裏立刻浮出淚水。”卡爾忍不住笑了。

“放心吧!莫妮卡,我每天都去你家餵它們的。”他一邊説,一邊握緊她沒有注點滴的右手。

“我愛你,卡爾。太好了,謝謝你。”

“不用擔心金絲雀的事情。比起金絲雀,你快點好起來更重要。”舒瓦茨温和地説。這個時候還不在乎自己,只知道擔心金絲雀,真是個温柔的女子。舒瓦茨這麼想着。

搜查會議這邊有些進展了。被殺死的五名女的來歷,與至今的生平資料,比以前更詳盡了。但是,更加詳盡的資料對偵破案情並沒有什麼助益。

歐拉夫·奧斯特來希刑警的發言,果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為有人在克勞茲堡,看到拿着裝了藍墨水的水槍在街上走動的男子。

“這是剛才接到一通匿名電話的內容。匿名者説那個男人的名字叫雷恩·何爾查,他住在克勞茲堡的倉庫建築裏——他和同伴非法佔住在那裏,年紀大約二十左右,剪着龐克男孩般的髮型,常穿皮夾克,樣子和身材都和風紀科的克勞斯·安克摩亞形容的一樣。”

“只是拿裝着墨水的水槍到處走的話,還無法構成逮捕的條件。他拿着水槍被看到的時間是什麼時候?”主任説。

“説是九月二十四。瑪莉·維克多、安妮·萊卡斯、瑪格麗特·巴庫斯塔遇害的前幾個小時。”

“唔。”

“還有,那是他就在被殺死的五個女人住的地方附近。走路大約只要五分鐘的地方。”

“嗯。”

“另外,哪個男人的工作的地點是動物園前的酒吧‘斯吉q’,他是一個服務生。他的同事説他一向很痛恨女,好幾個同事都聽他説過詛咒女的話。他們説他像希特勒一樣,説總有一天要殺光她們。”

“嗯。”

“住在克勞茲堡的一個女説了,九月二十五那天的凌晨,她看到雷恩·何爾查獨自一個人在波茨坦路上行走。她還説當時自己正好找地方躲着,所以沒有被他看到;如果被他看到的話,一定會被他殺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