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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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要問你呢!”唐周指指小車上的玫瑰“宋總突然來我們華藝。還帶着這玩意,究竟是何意思?”宋英才滿不在乎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小姐當世佳人。宋某一見傾心,特來表達仰慕之情,有什麼不妥嗎?”趙重沉聲道:“我們古總已經有未婚夫了,你公然追求不説,還問我們有沒有不妥?”宋英才看看身邊保鏢,不屑道:“既然未婚,古小姐就仍有選擇的權力。你們李總要真是個男人。就應該公平地接受競爭。而不是派你們兩個在這阻攔我。看他儀表堂堂,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吧?”趙重厭惡無比地翻下眼,輕蔑地道:“李總有沒有自信你很快就會知道,不過他早料到你會這麼説,特意讓我給你傳個話。”宋英才狐疑更甚,閃着眼説:“傳什麼話?”趙重一字一句道:“他想讓你明白,追求喜歡的女人沒錯,但不該污辱一個男人。”
“很好。”宋英才麪皮動,哼哼道。
“我倒很想知道,他怎麼讓我明白?”
“這還用問?”唐周向後面已然關緊地大門一指“門已經關了,你難道猜不到?”
“猜到又怎樣?就怕他想到做不到。”宋英才一陣陰笑,退後兩步向保鏢遞個眼神。
那保鏢面無表情地聽半天。聞言把小車一推。變戲法般掏出一把手槍,一言不發地指住兩人。宋英才笑了。得意愜意地説:“聰明地,就把門打開,把路讓開。”唐周也笑了,連趙重也在笑。唐周笑指兩側説:“我説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公然來羞辱人也就罷了,還非法持槍恐嚇,當我們大陸沒法律呀?再説了,我們華藝停車場這麼現代化,難道會沒有眼睛?”兩人面一變,不經而同看左右。停車場牆端,兩隻監視器正無情地拍攝一切。
唐周又道:“都看見了吧?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拍進去了,是乖乖放下槍,讓我們揍一頓了事;還是準備一不做二不休,然後等着被槍斃?你們看着辦吧,反正我們不怕死。保鏢惶惑了,握槍的手雖依然沉穩,一雙賊眼卻不停看主子。宋英才追女人一向無往而不利,此番不僅被掌握行蹤,還被如此戲,氣惱和憋悶直衝大腦神經。
趙重眼角眉稍全是輕視;唐周笑臉仍玩世不恭。
宋英才眼光急閃,帥臉連連變幻,終於狠心道:“阿昆,讓他們知道厲害!”此刻,他就算有心退卻,也無法承受被毆打的恥辱,只能靠保鏢一搏。
保鏢大驚,哭喪着臉猶豫不決。宋英才眼光一凜,怒道:“還等什麼?別忘了你是幹什麼的,還不讓他們滾開!”受人錢財,與人消災,保鏢就是這責任。阿昆咬咬牙,手槍突然一擺,砰砰兩聲槍響,兩顆子彈出,兩側地監視鏡被擊碎。
槍聲震耳聾,封閉地停車場轟轟迴響,所有人都被震懾,包括坐在車裏的李都平和於明等人。眾人驚攝地不是保鏢膽敢開槍,而是驚攝這絕世的槍法,如此隨意地兩槍,能如此準確擊中杯口大小的鏡頭,只能用恐怖兩字來形容。
宋英才再度笑了,眼中出殘忍得意之。阿昆是越南人,在越軍服役多年,可以説身經百戰,他敢帶着阿昆一人前來,正是對其實力的無保留信任。
趙重暗暗口涼氣,點頭道:“好槍法。不過你們又犯了一個錯誤,我們既然能在這等你們,怎麼會沒有準備?”兩人再驚,阿昆本能地想回頭,可沒等轉過,就聽到後面輕咔一聲,經驗告訴他,那是手槍擊錘的扳動聲,接着他聽到一句温和而透滿威嚴的話:“把槍放下。”阿昆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了,茫然無助地看身邊人。宋英才也傻了。如同他沒想到對方會埋伏,更沒想到對方有槍。可被打的屈辱無論如何不能承受,他絕望了,絕望而猶豫。
“你們聽着。”於明温文的聲音再度傳來“整個停車場共有四部監視器,後面地兩部拍不到這裏,前面地兩部已經被你們打碎。接下來發生什麼,外邊的人誰也不會知道,所以最好把槍放下。”這次阿昆沒再看宋英才,手和腦袋同時一垂。把槍軟軟放下了。
唐周笑嘻嘻上前,把一隻塑料袋撐在他面前。越南保鏢想都沒想,就乖乖把手槍扔了進去。事已至此,一切都再明白不過,對方不僅要揍人,還要留些東西。換言之,對方準備得相當充分。每一種可能都算中了。
“謝謝。”唐周彬彬有禮。又用塑料布隔住手指,把兩隻彈殼撿起丟進,加上之前的監視錄像,可以説人髒俱獲,就算被打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説不出。
宋英才回過神了,急閃開兩步,大擺雙手道:“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説,別傷和氣,我對古小姐沒有任何想法,這完全是誤會!”趙重斜眼睨着他,邊活動手腕邊説:“對不起。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揍您一頓。有什麼誤會,等我們揍完再解釋吧。”
“別別!各位。千萬別!我要見你們李總,親自和他解釋!”宋英才忙向旁繞,同時左顧右盼,大喊道“李先生,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裏,請你…”
“啊!”宋英才還沒放完餘下的,謙恭的話語嘎然而止,後腦嗡地一響,一聲慘叫向前栽去。
“嘩啦!”玫瑰小車被碰倒,一身雪白地他滾倒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上。
李都平猜錯了,宋英才沒等沾到自己的血,就先沾到一身玫瑰紅。
趙重一掌將宋英才放倒,唐周把塑料袋往懷裏一揣,後發先至,一個高斜腿咣地砸到宋英才脊背。接着趙重也到,兩人對着玫瑰上的白影拳打腳踢。
宋英才賴以驕傲地空手道三段完全沒有發揮作用,只顧抱着頭,大長蛆般在玫瑰上拱來拱去,任憑拳頭和皮鞋雨點般砸落到頭部、脊背、前和麪門。
趙唐二人呼喝連連,狠命招呼。宋英才慘嗥不止,鮮血在口鼻和眼眶不斷噴出,和身下地玫瑰紅染成一片。空曠的停車場,上演暴力遊戲,慘叫聲四處迴盪。
保鏢阿昆目睹自己的主子慘遭蹂躪,難過得痛苦不堪,五臟移位,雙拳捏得咯咯響,幾度躍躍試想上前,又硬生生忍住了。
於明收起手槍,悠然地踱到他身邊,淡淡道:“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不會亂動,這樣至少你還可以送他上醫院。”越南保鏢長嘆一聲,把頭別過一旁,再不忍看這殘酷的場面。
幾分鐘後,宋英才面目全非,滿臉血污,一身白衣完全沾紅,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昂貴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化做一灘紅泥,偶有一星淡,那不是倖存地黃玫瑰,而是未被染得完全的水泥地面。
揍人行動完畢,趙重和唐周退到一旁。於明上前道:“宋副總,如果你還想見我們李總,現在可以如願了。”宋英才氣若游絲,掙扎着抬起近乎豬頭地頭。於明沒看他,擺擺手帶趙唐二人離開。懸拉門嘎嘎揚起,停車場入口進冬陽明媚地光線,三人緩步而出,陽光為他們高大的身影鑲上一圈金邊。
阿昆不顧衣服染紅,沉痛地將他主子半抱而起。
一輛沃爾沃無聲停在他們身邊,車窗搖落,出李都平毫無表情的黑臉、古倩如花似玉的美靨,還有於姍姍興奮的俏顏。
宋英才緩緩抬頭,扭曲無比的帥臉劇烈動,血污和口水濕搭搭滴落,他腫得變形的眼中綻出仇恨的光芒。
李都平掛着一絲戲謔笑意説:“知道你為什麼捱打嗎?是你的好手下,好心地褚大經理事先通知我的,你要恨就恨他吧。”宋英傑愕然,眼光隨即暴熾,血污的腔也隨之膨脹。
李都平説完,又將車窗闔上。沃爾沃發出一聲好聽的低鳴,慢慢駛出停車場,地上的玫瑰花紅,留下兩道清晰地輪印。
宋英才目視他離去,半晌才擠出一句混濁不清地話:“吃裏扒外的東西,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