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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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簡被佟弋抓着手腕,心裏一陣甜慌亂,佟弋已經將冰鞋拿到他面前了:“換上吧,是42碼的鞋子吧?”辛簡點頭:“對。”他從佟弋手裏接過冰鞋,看了一下鞋底薄薄的冰刀,這麼點寬,怎麼能夠支撐得住一百多斤的體重。
佟弋已經鞋換鞋了:“你平衡和柔韌應該都不錯吧。”
“可能吧。”辛簡有些不確定地説,在溜冰之前,他是很確定的,但是上了溜冰場,他的平衡和柔韌都離家出走了,怎麼也不肯回來。
佟弋換好了鞋,站起身:“你趕緊換鞋,我去熱個身。”辛簡看見佟弋走到冰場上,先是兩腳微往外撇,往冰上蹬了幾下,帶出衝力,人就穩穩地朝前滑出去了,動作嫺暢,完全不拖泥帶水。佟弋滑出去幾米遠,回頭來看辛簡,發現他正盯着自己看,完全都沒換鞋子,便抬起手,指指腳下,示意他趕緊換鞋。
辛簡只好低下頭開始換鞋。再抬頭時,佟弋正弓着背,手背在身後,已經在冰上衝刺起來了,周圍的人紛紛都給他讓道,就算是來不及讓道的,他也不會撞上,抬腳走幾步,就避開了,別提多拉風了。佟弋一下子就引了場上場外所有人的注目,這麼帥的帥哥,冰上技術這麼好,真是養眼哪。偏生今天他又穿了一條牛仔褲、白襯衫,往前一衝,襯衫如張滿了風的帆,別提多瀟灑了。
很快,他就回到了辛簡身邊,一股坐椅子上,了一口氣:“換好了沒有?”辛簡羨慕地説:“你滑得真好。”佟弋笑着説:“當然,我來自冰城,不會溜冰就太對不起我的故鄉了。”
“你不是在深圳出生的嗎?”辛簡説。
“就是因為在深圳出生,才更要不忘本。”他拍了拍辛簡的膝蓋,“好了,起來了。”辛簡扶着場邊的圍欄,撅着股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佟弋去牽他的手:“跟我來。”辛簡抓住圍欄不肯放手:“不行,不行,會摔的。”佟弋蹲下去,拍着他的腿:“你把膝蓋放鬆,腳這麼擺着。”然後站起來,雙手牽着辛簡的手,“走吧,我帶你滑。”説着一蹬腿,身體往後倒退出去,辛簡就那麼跟着佟弋往前溜了出去。
佟弋笑着説:“怎樣,我説了可以的吧。”辛簡抓緊佟弋的手不肯鬆開:“這全都是你的力量帶着我在走,我自己本溜不起來啊。”
“一會兒速度起來了,我就放手,你自己溜。”佟弋説着,開始加速,辛簡只覺得周圍的人都一晃而過,臉上開始覺到風的拂動,佟弋臉上帶着懶洋洋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與辛簡四目相對,辛簡只覺得大腦一下子放空了,除了佟弋的笑容,再也想不起來其他。
佟弋突然説:“鬆手,現在可以試着自己滑了。”説完便出了自己的手,辛簡被這滑動的慣帶動着,一直往前衝去,佟弋在他身邊緊跟着,“放鬆,別緊張,這樣就很好,跟你平時溜滾軸一樣,抬腳開始走。”辛簡的手一被佟弋鬆開,心裏就開始發慌,哪裏還聽得到佟弋的話,慣力消失之後,辛簡就慢慢停止了下來。佟弋又提醒他:“抬腳走啊,沒關係的。”辛簡試着抬了一下腳,然後腳下開始打滑,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就開始前仰後合,眼看就要跟冰面來個親密接觸,被佟弋從上一撈,托住了,佟弋一手抓着他的左手,右手攬在他的間,帶着戲謔的笑容:“一到冰面上,你的平衡就出走了。我帶你滑一段,跟着我來,腳往兩邊蹬,走起來。”辛簡被佟弋帶着,重新滑動起來,他的呼急促而紊亂,佟弋的手在他的上,他能平靜下來才怪,所以佟弋説的要求他本就沒辦法執行。佟弋低着頭,看着辛簡的兩腳不離地,只是被自己帶着在滑動而已,便在他上掐了一把:“我真是收了個笨學生。”辛簡間一軟,差點撲地,他咬着説:“你的手能不能別亂動!”佟弋嘴角噙着笑:“那你就專心點。腳踩起來。”辛簡心説,不知道是誰在手腳的,還要求別人專心點,簡直是太沒有良心了。他深了一口氣,竭力使自己靜下心來,開始試着在冰面上行走。身體的重心在佟弋身上,他倒是不怎麼擔心,慢慢地,就有了滑冰的覺,越走就越順利起來。
佟弋説:“這就對了,現在我要快一點,你要跟上來啊。”他話一落音,就開始發力,帶着辛簡滿場子轉悠,辛簡只覺到自己的心跳聲,耳畔的風聲,溜冰的覺果然很溜滾軸不一樣,這種風馳電掣的覺簡直是太了。
他們兩個慢慢就成了場上的主角的,很多人都停下來看他們,有人吆喝一聲:“來開火車!”佟弋會意:“可以,跟上來!”他鬆開抓住辛簡的左手,將他往身前一推,雙手扶在他的間,“你做火車頭,我推你,弓身,彎!”後面的人一個個跟上來,很快就綴成了一條長龍,辛簡不再是自己走了,完全是被佟弋推着走,因為火車頭要掌控方向的,他本都沒學會溜冰,怎麼可能帶頭。
冰場上能滑的人幾乎都跟了上來,拉了一條十幾米長的長龍,佟弋彎着,用力蹬着冰面,呼啦啦地帶動着整個隊伍,一圈又一圈地轉動着,場裏場外都歡呼起來。
辛簡興奮得滿臉通紅,他以前溜冰也不是沒玩過開火車,但是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刺痛快。
後面綴着的人越來越長,佟弋已經熱得開始冒汗了,速度也開始慢下來,他大聲説:“後面的,不要再跟上來了,拉不動了。”不用隊伍自己散架,負責維護冰面的人出來制止了,因為他們開火車的軌跡不變,二三十個人都沿着一條冰槽滑動,冰面上出現了兩條深深的冰痕。
佟弋笑嘻嘻的:“好了,火車到此為止,大家都撒手了。”前面的人都紛紛鬆了手,後面的人來不及撒手的,摔成了一團,佟弋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辛簡,自己滑!”他説着雙手一推,將辛簡送了出去。
辛簡手忙腳亂地開始踩冰,經過最初的搖擺不定,結果居然穩穩地滑動起來了,他興奮地直起,捏着拳頭歡呼起來,重心不穩,往後閃去,他雙手在空氣中拼命亂抓,但是無濟於事,眼看就要摔倒,一隻手從後面托住了他,佟弋可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彆着急,慢點來。彎,保持重心向下。”辛簡又心猿意馬起來,撲到場邊,扶着欄杆:“讓我歇歇。”佟弋鬆開手:“你自己先溜,我有點事。”説着往場外溜過去。
辛簡看見佟弋溜到另一頭,跟一個穿着滑冰場工作服的人互擊了一下手掌,兩人隔着圍欄有説有笑的,似乎很絡的樣子。辛簡看了一會,然後扶着欄杆站起來,鬆開手,開始慢慢溜起來,雖然有些不太穩當,但總算是滑了起來,今晚還真的把滑冰給學會了,辛簡心下一陣高興,滑得也越來越順溜。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從後面過來,牽起了他的手,佟弋的聲音想起來:“呣,滑得很不錯嘛,我説了,今晚一定教會你,名師出高徒,就是這麼強!”辛簡跟着佟弋的節奏往前溜着:“那是因為我這個徒弟也很聰明。”
“當然,資質太差,我是絕對不收的。”佟弋很給面子。
辛簡問:“你認識這裏的人?”佟弋説:“當然,我就是在這裏學會的溜冰。剛才那個,是我師兄,現在也開始當老師教學生了。”
“原來是這樣,你老師也在這裏工作嗎?”
“不在了,我老師現在已經隱退,輕易不出山了。我是他的關門弟子。”佟弋説。
辛簡忍不住笑起來。
“怎麼,你不信?我説的是實話,我老師當初很希望我做專業運動員的,但是我爸媽覺得當運動員太辛苦了,還會有太多的傷病,沒同意。當然,主要是我自己的興趣不在此。”佟弋説。
辛簡問:“你的興趣是什麼?”佟弋攤了一下手:“太多了,好像就沒有長久過,除了數學。”辛簡想了想問:“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做什麼?”佟弋聳了下肩:“我倒是想當個數學家。”辛簡知道,他多半會回去繼承家業。
“你呢?將來想做什麼?”佟弋問。
辛簡聳了一下肩:“賺錢吧,具體沒想過做什麼。”佟弋笑了起來:“賺錢做什麼,你缺錢花嗎?”
“倒不是缺錢花,只是自己有了錢,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看人臉。等賺夠了錢,就去周遊世界,這裏住一陣,那裏住一陣,想住哪裏就哪裏,想住多久就多久。”辛簡小時候,最想的就是漂洋過海去找媽媽和哥哥,後來慢慢長大,知道找到了他們也無濟於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能在想他們的時候去看看,這就足夠了,不用朝夕相伴;慢慢地,就把目光落到了地球的各個角落,因為只有在陌生的世界裏,生活才足夠新鮮和刺,不會膩煩;而現在,他覺得,要是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在哪裏都無所謂。
佟弋看着辛簡笑:“理想很不錯,加油!”佟弋抬起手腕看看時間:“你還想滑嗎?”辛簡問:“幾點了?”
“九點。不滑了吧,我們去看電影去。”辛簡笑起來:“還有電影看?”佟弋説:“就在這萬象城裏。我很久沒看電影了,正好今天出來了,順便去看吧。”
“看完電影就回不去了,宿舍關門了。”辛簡説。
“去我家好了,明天我不用補課。”辛簡高興起來:“太好了,我可以和將軍玩了。對了,你爸媽在家嗎?”
“應該在,沒關係,我提前給他們打個電話説一聲。”佟弋説着往出口走去,換鞋取東西。
兩人跑到電影院,這個時間看電影的人很不少,不過萬象城的影院是深圳最大的影城,放影廳多,當場買票還容易的,兩人挑了喜劇片《心花怒放》。這片子雖然並沒有特別的意義,但是片名卻恰好印證了辛簡的心情,此刻他就是心花怒放的,今晚的驚喜簡直是太多了,佟弋第一次陪他過生,第一次和佟弋逛街,收到佟弋的生禮物,手把手教他滑冰,第一次一起看電影…足夠辛簡回味好久了。以至於電影放映期間,他笑得跟個傻一樣,心情別提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