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海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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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臣?呵呵,那都是朝中大人們説的,對咱們來説,是兇星還差不多。”海狗子曬然一笑道;“石大哥,你是不知道那位侯爺的威勢,嘖嘖,雖然倭人的船傻大
笨,可終究也有幾分手段的,結果如何?被人站瓜切菜似的給收拾了,八千人!連人家的皮兒都沒碰破一點,你想想吧。”
“海狗子,你別是騙人吧?我阮四活了幾十年,又在第488章海波未平海上漂了這麼久,咋就沒見到你説的那種船呢?你説那船,形狀跟南面紅的船有點象,可就算是紅
的船,也沒有你説的那麼厲害啊,不張帆,不划槳,跑起來還跟飛似的,這不是扯淡是啥?”阮四比手劃腳的嚷嚷着;“還有燒起來就滅不掉的火,哼,照你這麼説,那個什麼侯的還是人嗎?
本就是神仙才對。”
“哼,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海狗子不屑的看了阮四一眼,冷哼道;“你知道冠軍侯在中原和京城有多大名聲?神仙?哼,多少人都在傳説,説人家侯爺是神人轉世,偏偏你就不信,就連尚書閣老都在他面前吃了虧,你阮四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阮四本就是混人,聞言大怒,掄起拳頭就要往前闖。
“好了,你給我去一邊待著。”謝宏的名聲,石老大也隱約聽到過些,乍聞事情跟瘟神有關,他心下也是信了幾分·繼而更是有些緊張起來,哪裏有空看阮四在這裏鬧騰。
趕走阮楞子,對話又回到了正題上面,石老大問道;“海狗子兄弟,第488章海波未平你不用跟那個混人計較,你給我詳細説説·那瘟神到底是怎麼個打算,難不成他還要往琉球,甚至南洋這邊來?”海狗子嘆道;“琉球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兒,至於南洋,也許還得兩三年,不過也不好説,你想想啊,從他去遼東,到出現在倭國·一共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等他在倭國站穩了腳,來琉球又有啥難的?”
“照你這麼一説,這事兒還真是··…··”石老大心裏也是半信半疑的,造船出海哪有那麼容易·在一個啥也沒有的地方,半年左右的時間就搞出了這等聲勢,豈不是比當家的們還厲害百倍?
不過,要是不信吧,海狗子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又在眼前,誰敢説對方划着艘破船來琉球,就是為了散佈謠言,那不是更扯淡麼?
見他面存疑·海狗子也不辯解·只是冷笑道;“石老大,你要是不挪窩·用不了幾天你就知道了,被侯爺奪了船貨的,又不止我一個,這不過我見風
快,趕在了頭裏罷了。哼哼,三百多艘船,近百家海商,過些
子,你就能見個遍了。”
“那琉球這邊還真是呆不得了?”
“你們許家人船不少,也許能比劃兩下也未可知,不過我這小門小户的,就沒辦法嘍。”
“海狗子兄弟,今天得你提醒,足見盛情,天長久,咱們相互照應的
子還長着呢,哥哥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人送你們過海。”思量了一番,石老大也是下了決心,他一抱拳道;“事關重大,我要派人給大當家的送信,先失陪了。”
“無妨,石大哥只管去。”海狗子目的達到,自是心滿意足,言語間也客氣了很多。
轉到後艙,阮四了上束,他眼中兇光閃爍,殺氣騰騰的問道;“老大,要不要趁機做了他們?”
“做個!”石老大心情正糟糕,聞言更是氣不打一此,來“你的腦子裝的都是豆腐嗎?基業都快保不住了,還打打殺殺呢,給我滾遠點。”
“誰知道他是不是騙人的?”
“騙人?除非他海狗子不打算在海上混了,否則騙咱們許家有什麼好處?再説了,要知道他是不是騙人也簡單,只要在這裏盯幾天就是了,海里的魚好找,可避種破船卻不常見,也就是朝鮮那窮鄉僻壤能挖出來。”許家船隊又在與那國島駐留了幾天,一直風平靜,正當石老大開始疑神疑鬼,以為上了海狗子的當時,海上終於有了動靜,而且動靜還很大。
“老大,東面有船來了······”
“真來了?也是上次那種船?”石老大豁然起身,急忙問道。
“嗯,大多數是那種船,破破爛爛的足有好幾十艘,不過也有福船,有十幾艘,掛的是山海商行的旗號。”阮四被船隊的規模嚇了一跳,跑來報信的時候也是氣吁吁的。
“山海商行,看來那事果然是真的。”石老大沉道。
海狗子眼好,觀察力也
鋭,當
王海率先
逃,他也是看在了眼裏,並且説了給石老大聽。山海商行的船既然都保留了下來,後發先至,在路上匯合了其他海商也在情理之中。
“老大,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馬上啓航去火嶼,匯合了那裏的兄弟之後,咱們回澎湖,倭國的事兒必須儘快通知當家的,也好有個應對。”山海商行背後是當朝閣老,許家當然是得罪不起的,何況對方又擺出了一副領袖的架勢,匯合了這麼多海商,就算許家船隊的主力在此,也一樣不敢輕舉妄動。對石老大來説,當務之急是去報信,以免自家人撞到那個瘟神的槍口上。
“是。”
“那是許家的船吧?”海上視廣,若沒有特殊手段,船隻遭遇的時候,往往都是同時發現對方。
“看旗號應該是。”二子眼神不錯,也看到了對方的旗號。
“看樣子,他們也得到消息了,海狗子廝還真是命大呢。”看着許家的船隊匆匆離開,王海ˉ笑,許家那羣海盜可不是無膽之輩不會看到自己就怕了,一照面就走的原因也只有是去報信了。
“要不要把他們攔下來?”二子把立場擺的很正。
“哼,用不着。”王海冷哼道;“讓他們掙扎去吧,那都是徒勞的,侯爺的手段神鬼莫測,又豈是他們這些海盜能夠揣度的?等我把風聲放出去他們要是識相,就乖乖的按照侯爺的規矩辦,要是不識相,嘿嘿,也不過是羣螻蟻罷了。”得到了馬昂面授的機宜後,王海對謝宏的手段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那些追殺海商,保守消息之類的手段,真是弱爆了。
堂堂正正的壓過來,然後還留個對方一個選擇這才是大氣魄的手段呢,任他們跳掙扎,總是逃不過侯爺的手心。
“傳令ˉ下去,船隊在與那國島停留一天·然後一口氣回到寧波港去。”
“喔!”餘姚縣位於寧波港西北東漢建安五年始築縣城,為浙東古縣城之一,其後間興旺,在唐宋年間已是越州巨鎮,也有東南最名邑之稱,曾數度升格為州,由此可見此地的繁華。
到了明朝,雖然經歷了洪武年間的廢州復縣可這裏依然趨鼎盛餘姚三閣老,正是對這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最恰當的詮釋。
當然,三閣老之説是後世給予的評價,在正德年間,餘姚的三閣老才初見雛形,不過謝遷正是三人中,最著名的一個。
出了一位閣老,不但謝家,餘姚本地人也多是有榮與焉,出入則稱‘咱們餘姚的閣老。
不過,自去年冬天以來,謝家人就樂不起來了,因為謝大學士又創了一項紀錄,那就是和劉健並列,成為了第一個被罷黜的閣老。
當地百姓雖然也很遺憾,但事不關己,他們也不會太過牽腸掛肚,不過就是個名聲罷了,好歹出迂閣老就行唄,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誰還會奢望呆上幾十年不成?
謝家人當然不會這麼豁達,就算不提所謂的一榮俱榮,可自家老爺的情緒,和幾個不長眼的同伴的悲慘下場,卻也時刻提酷着大夥兒,老爺的心情很糟糕,千萬不要去火上添油。
到了夏天,謝府的書房周圍十丈已經成了地,謝家的下人都知道,燥熱的天氣和時不時從北邊傳來的壞消息,已經把老爺變成了一個火藥桶,不管如何小心,只要靠近了,就會有危險。
在暗自警醒之餘,謝家人也都在肚裏對同宗的瘟神切齒痛罵,要不是這個禍害,又怎麼會把自家老爺成這樣?要知道,無論是在朝在野,自家老爺一向都是有温文儒雅之稱的,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兇暴?
罵歸罵,他們也只敢在背地裏罵,倒不是害怕瘟神的權勢,只不過在謝府,謝宏二字絕對是忌中的
忌。誰要是敢提起來,然後再讓老爺知道了,那麼他也只能祈禱自己死的快點了。
這天已經是七月中旬,天氣熱的像是蒸籠一樣,就算是從杭州灣吹來的海風,也不能絲毫有所緩解,謝府的下人,尤其是當值的那些,更是倍受煎熬。
“老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呼喊打破了謝府的平靜,並且引起了整個謝府的矚目。
倒不是關心這人帶來的消息,只是大家都是好奇,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居然敢在老爺行書的時候大呼小叫,而且還喊什麼不好了··…··謝家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個不好法?
“放肆!”果然,書〖房〗中傳出了一聲咆哮,只聽聲音,就可以受到洶湧的憤怒之情,直如驚濤拍岸一般。
“老爺,小人不敢放肆······實在是事關重大,因此······”報信的人已經到了書房門口,顯是被謝遷一聲咆哮震住後,這才想起了府中的忌。
由此可見,不是這人真的瘋了,就是事情實在太大。謝家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心驚跳,自家老爺已經這樣了,要是再受刺
,還不一定會怎麼着呢,到時候大夥兒可怎麼活啊?
另外,到底是何等大事,嚴重到這種地步?眾人心中也是好奇。
“······説!”書房裏沉寂了一剎那,然後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顯然謝閣老是在壓抑着情緒。
“是,老爺。”報信的人這才顧上擦了一把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卻是又提了起來,他戰戰兢兢的稟報道;“老爺,寧波港剛傳來的消息······出海的船隊回來了······”
“什麼?現在就回來了··…··繼續説!”謝遷的聲音也顫抖了一下,他很清楚海貿進行的時間,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老爺,就是這樣,除了王家,這一次出海的,都只有人回來,還有些連人都沒回來······”説話時,報信人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遷怒了。
“······謝峯也沒回來?被強留在倭國了?”
“不是,聽説,峯掌櫃他大義凜然,驅船撞向了賊人的船隻,結果以身相殉,葬身烈火了··…··”謝家不愧是書香世家,報信的語言水平都很高。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侗······好,好,不愧是我謝家之人。”書房裏傳出的聲音有些怪異,似哭又似笑,讓人琢磨不定。
不過,報信人聞言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看來是策略奏效,老爺既然稱讚了謝峯,應該就不會發怒什麼的了吧?他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裏面猛然爆發出的一聲吶喊,卻是差點沒把他給嚇暈過去。
“蒼天啊!為何降下此等妖孽於我大明?社稷不幸,百姓何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