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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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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初進爾虞我詐的商場時,唐勳也不曾到如此的緊張,可是面對一個比自己小上五歲的女孩時,他竟然到了緊張,到了無措。

“唐勳,你真的想要跟我往嗎?”正當他努力想着該説點什麼時,紀澄晨忽然開口,問了一個他以為自己耳朵有病的問題。

他才明白,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把他的話擱到心頭上去,當下,所有的尷尬全都不翼而飛,他正地看着她,言簡意賅地道:“當然。”

“你跟我往,是真的…真的對我有好,而不是拿我掩人耳目?”她再問。

她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教他摸不着頭腦,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我很忙,沒有時間去玩什麼愛情遊戲,更不會跟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往。我要跟你往,這是真的,不是在騙你,也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他無比認真的説,想她這一回會擱到心上,不再去質疑他了吧。

“真的嗎?”這回,輪到她緋紅了一張臉,下垂的角忍不住上揚,出一抹很幸福、很甜美的笑容。

他的幾句話,就已經將糾結了她一整天的問題解決掉,教她忍不住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杞人憂天的傻子一樣。

瞧見她的笑,從沒有想過這麼早就這樣做,但一股衝動教唐勳順從心意的將她擁入懷,讓她靠在他的心窩處。

她先是一愣,心怦怦地跳着,靠在他的前,聆聽着他的心跳聲,然後,她笑得更甜了,他的懷抱,果然一如她想象中的那樣,讓她充滿了安全,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很想這輩子都待在他的懷裏,讓他抱着摟着,小心翼翼地愛惜着。

“我…”垂眸看到她小臉上的甜笑,雖然覺得丟臉,但他不想再讓她誤會,所以只好硬着頭皮道:“我從來沒有主動追過任何一個女人,所以如果我做得不好,你會告訴我吧?”紀澄晨傻住了,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從沒有想過,成穩重如他居然沒有主動追求過人,那實在是很難令人相信,不過,猜想到他説這話的原因,她的心情莫名地興奮,莫名地難以平息。

“如果你真的要追我,那你要要很賣力很賣力才行,不然的話,我會琵琶別抱的。”她甜甜地説,覺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更加用力。

“我會的。”他在她耳畔許下諾言。

他會盡他所能,讓她幸福。

一如他所言,唐勳真的很努力地追她,雖然他看起來那麼嚴肅,那麼的酷,那麼的不着痕跡,但紀澄晨還是覺到他的用心。

心,好像被什麼盈滿,總是教她快樂,教她邊的那抹笑止不了。

修剪着含苞待放的香水百合,整個花店裏充滿了幸福的香氣。

難以説明為什麼,但自從開始跟唐勳往後,她花店裏的生意忽然變好起來,上門來買花的或是訂單的數目都突然大增,教她不得不多聘一個工讀生來替自己分擔。

新的工讀生叫做小凱,是唐勳幫她找來的,説是男生可以做重活,幫她搬搬重的東西。

“紀姊,你又在想唐先生了嗎?”搬完幾盆的花苗,小凱一停下手上的工作便瞧見了自家老闆娘一副含情脈脈的思模樣,不開口揶揄。

紀澄晨回過神來,兩頰轟地染紅了,“你在説什麼?趕快去把架上的那兩盆花搬過來,下午會有客人來拿。”她裝出一副兇老闆娘的模樣,只是一點氣勢也沒有,反倒讓小凱笑個不停。

沒好氣地繼續修剪着花,想了想,她已經整整五天沒跟唐勳見面了,上次見面時他就已經有説過他會到美國出差一個星期,她原本還以為一個星期不算長,誰知道她居然會這麼想他。

輕嘆一聲,這就是戀愛的覺,時而歡喜,時而鬱悶,時而喜歡,時而微惱。

發現自己開始又有辣手摧花的傾向,紀澄晨趕快將剩下來的花枝修剪整齊,擱在花瓶內再放到架子上。

確認架上的花以及擺放都很完美后,她回到收銀台後,卻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狐疑地按了通話鍵,“你好。”

“請問是紀澄晨,紀小姐嗎?”電話的彼端,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中音。

“對,請問你是?”很確定自己不認識一個聲音這麼好聽的男人,她更加疑惑了。

“紀小姐你好,我是唐勳的秘書,敝姓林,這次致電來,是因為老闆他今天早上回來後便發燒了,去過醫院後就一直躺在家裏,可是今天將會有重要的客户來公司,我無法分身去照顧他,所以能請紀小姐你去照顧他嗎?畢竟,老闆他是你的男朋友。”林秘書飛快地説,“他家的備分鑰匙在地毯下;客户已經到了,我先掛了。”

“喀”的一聲,林秘書就掛上了電話,斷了他如連珠炮發似的話,半點給她詢問、給她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雖然長長的一段話,又急又快,但紀澄晨還是聽到了重點,當下她心一急,抓起包包跟外套,往外跑去。

“啊,紀姊,你要去哪裏?你不是説今天下午會有客人來拿花嗎?”小凱追着上前,可是卻叫不回已經匆匆跑掉的人。

“什麼事跑得這麼快?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店裏,就不怕我會把她的店搬光嗎?”他搖頭晃腦地回到店裏,一邊咕噥,一邊拿起花,開始包裝起來。

從地毯下拿起備份鑰匙,開了門走進去,紀澄晨驚訝地發現,那應該待在牀上休息的男人,居然坐在客廳處理着文件,筆記型的電腦則擱在他的手邊。

一陣的怒火油然而生,充斥着她的腔,一雙眉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聽到開門聲的唐勳也是十分地驚訝,原本他以為是他的秘書送文件過來給他,不過一看到是她,他的便忍不住貝起一抹笑。

因為出差的緣故,他們兩個足足有五天的時間沒有見面了,這五天裏,雖然有打過電話給她,但他仍然是很想她。

為了這個緣故,他將原本是一個星期的行程壓縮成五天,為的就是想早點回來見她,怎知道,他一個不小心便惹上了冒,而且還發起燒來。

因為不想傳染給她,所以回國的事他還沒有告訴她,她知道他回國一事,應該是他的秘書告訴她的吧?

“你…你怎麼來了?”他聲音嘶啞,一聽便知道他病得很嚴重。

不回答他的問題,她走到他身前,走他手上的文件,居高臨下地瞪着坐在地上的他。

“你在生病,怎麼不好好的去休息,還在看文件?”紀澄晨生氣了,氣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

面對她來勢洶洶的怒火,他黝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她看不清的情緒,好一會後才以沙啞的嗓道:“這文件很趕,我打算看完後才去休息…”語末,他卻忍不住喉間的咳意,咳了幾聲。

她兇惡地瞪着他,可是還是忍不住地轉身,走到廚房裏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你的藥吃了沒有?”他那樣子本就好像沒有好轉過似的,不是醫生的醫術太爛,就一定是他沒有好好的吃藥跟休息。

“你把藥放在哪裏?”他先咳了幾聲,然後指向其中一扇門,“我把藥放在房間裏,就在牀邊的櫃裏。”她走進房間裏,看到了牀頭櫃上的那包藥,果然,裏頭一顆都沒少,唐勳並沒有吃藥。

她拿着那包藥走出房間,衝至他面前,原本是想好好地斥責他怎麼可以不吃藥,可是仍坐在地上的他,背靠着背後的沙發,雙眼闔上,一副很疲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