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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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包袱,就見裏頭放着一條折迭起來的灰長巾,這長巾頗特別,以棉線織就而成,線與線纏之間的眼清楚可見,也比一般的布匹厚。
他納悶地瞧着這條長巾,發現包袱內除了這樣東西外沒有其他的,更沒留下隻字片語,他實在想不透她突然送來這條長巾到底是什麼意思?
送東西來的士兵尚未離去,看到王爺一臉納悶,努力忍住笑,開口為王爺解惑。
“王爺,您和王妃的情真好,令人忍不住羨慕啊。”
“怎麼説?”
“咱們黎州有個風俗,若是姑娘心儀某一個男子,想讓那名男子知道,就會親手織一條長巾送給那名男子,男子若同樣對姑娘有意,就會收下長巾,在咱們黎州,長巾可是定情之物呀。”會送長巾,是取其能夠“圍”住對方之意,男子要是甘心讓女子親自織就的長巾給“圍”住,其意義為何,自是不言而喻。
所以這是初央在向他示愛?曹世典恍然大悟,心窩也跟着泛起一股暖甜之意,嘴角微微輕揚。
“想來王妃大概是從王爺動身前來這兒時就開始織長巾了,聽説織一條長巾大概得耗費一個月的時,對不曾織過的姑娘來説,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初央待在房裏認真織長巾的模樣,這條長巾可説是滿載着她一個月的思念,東西雖輕,情意卻是無比的深濃。
她對他的心意,他深切受到了,原本的猶豫掙扎也跟着堅定起來,希望能回報她一些什麼。
“那得到長巾的男子,該如何回報姑娘的情意?”他乘機問問士兵可有習俗可循,才不會失了禮,辜負初央對他的一番心意。
“很簡單,只要下回與姑娘見面時,圍上姑娘送的長巾,就等於是回應了姑娘的情意。”曹世典點點頭。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是。”士兵離開營帳後,曹世典還是握着長巾,久久都沒有放下,臉上的笑意也跟着加深幾許,雖然這條長巾其實織得不是很好,不平整的瑕疵處不少,他卻越看越喜歡,簡直愛不釋手。
原本來到軍營,他是帶着有些逃避的心態,不知該如何面對與她之間的夫關係,但現在他卻開始期待歸期的到來,終於有了徹底的醒悟,想要與她好好過完這一生。
她現在正在做什麼呢?他真想知道…
“唉,又織錯了,我怎麼就是笨手笨腳的呢…”閔初央坐在後花園的亭子內,一邊織長巾一邊自言自語,念得可起勁了,一旁隨侍的兩名丫鬟偷偷掩嘴輕笑。
從王爺離開王府後,閔初央就開始了她的織長巾大業,不過她覺得在房內織太苦悶了,所以只要天氣好,她就坐在亭子內織,不但有舒服的風吹來,累了還可以看看圍內景,讓眼睛適時的休息。
反正王府之事有桐桑打點,井然有序,本不必她擔心,她嫁進王府之後就像個閒人,沒有其他事可做,現在又身為靖王妃,更不該再像過往一樣沒事就在外頭亂闖亂晃,沒個規矩,只好努力在王府內織長巾。
她早已立下大願,曹世典在定西軍那兒待多久,她就織多久的長巾,每織完一條就派人送給他,而她現在織的正是第二條。
不知他收到第一條長巾時有什麼反應?他又是否知道長巾所代表的意思?她是沒那個臉直接説出對他的思念,只好拐個彎,以長巾代表自己的心意,就盼着總有一他會明白。
這樣想來,她其實也瞥扭的,這麼迂迂迴回的方式,要是他真的不懂,恐怕也是她自找的。
“不過話説回來,他都已經離開一個多月,卻沒隻字片語送回來,該不會一到那兒就把我給忘了吧…”
“王妃!”閔初央正咕噥之際,桐桑倒是欣喜的來到亭子裏,雙手奉上剛送來的信。
“王爺背信回來了。”
“真的?”閔初央又驚又喜的睜大雙眼,馬上打開信來看,既緊張又期待。
雖然定西軍那兒的情況都有專人定時送回王府,他們知道王爺很平安,但還是與王爺親自寫信報平安的意義不同,桐桑知道王妃在等王爺的信已經等很久了,好不容易終於盼到信,他也替她開心不已。
其實信裏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閔初央卻是一看再看三看,異常珍惜,到萬般欣——長巾已收,一切安好,勿掛懷,戰事平定即當歸去。
很平淡的字句,沒有任何甜言語在裏頭,卻藴含着淡淡的情意,他以丈夫的口吻向她報平安,她盼的也就這麼簡單而已。
知道他真心的將她當子看待,對她來説,已足夠安撫她這一個多月來的相思難耐。
他什麼時候才能歸來呢?她真希望那一能夠趕快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