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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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作響的枝葉聲伴隨着搖曳的樹影劃破寂靜的空茫,充斥於落葉繽紛的山谷中。自地面上揚起的枯葉跟隨着旋風的腳步跳起世紀末的嘆息之舞,自轉於樹林的一角,為這詭異的空間再添淒涼。
這原本是座美麗的樹林,卻擁有最不協調的名稱…惡之林。傳説這林子裏住着一位惡的巫師,有着無邊的法力和神奇的預知能力,不僅知道古往今來的天下事,更能以其魔力將不聽話的犧牲者鎖入一個未知的空間,是個人人皆懼怕的極魔之地。
然而,揚起的馬蹄聲卻勇敢地打破這個思。對於馬背上的騎士而言,沒有他到達不了或不敢到的地方,即使是惡魔的地。微微拉緊手中的繮繩,亞蒙輕輕踢了一下馬腹,要身下的駿馬再快一點。閃電馬上加快它的腳步,朝傳説中的惡巫師…葉特的房子前進。
黑的磚瓦配合着黃土的泥牆坐落於一個小水塘邊,低垂的樹枝伸出長滿葉子的枝枒遮住陽光,反出層層陰影。在光與影的重疊下,一切事物也跟着徘徊於光明與黑暗的入口“正”與“反”開始變得模糊,失去它原有的界線。
生活在黑暗底層的人是沒有權利得到自由的,然而亞蒙的寬大卻賦予他這項權利。在這充滿信與傳説的時代,亞蒙的庇護無疑是最大的恩惠。他從盲從無知的暴民手下救出奄奄一息的葉特,將他安置於領地中最偏僻的角落,免去他的火刑。對於口口聲聲自稱為是神的子民的教士們而言,最不能容忍的首當擁有特殊才能的人,而消弭他們的最佳方式即是藉“神”的名義剷除異己,以達到中飽私囊的目的。
輕輕的撇了撇嘴角,亞蒙的眼中淨是不屑。在這戰火綿延,幾乎沒人可以吃飽的時代,唯一的胖子只剩教會中那些腦滿腸肥的教士,努力搜刮着民眾的錢,還有臉直呼神的名諱,簡直是褻瀆。
猛然勒緊馬繮,亞蒙注視着眼前的小屋。房子的主人擁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閃爍着不下於他的智能。不同於他的是,葉特擁有常人沒有的能力,但願能透視古今前後的他能為他解開連來的憂慮,告訴他前幾天發生的異象究竟是怎麼回事。
縱身下馬後,他將閃電拴於樹幹上,在剛舉拳輕敲門板的瞬間,門板即自動打開。
“安,主人。”面目清秀的年輕人發出禮貌的招呼聲,邀請亞蒙入內。
“安。”右眉微微一抬,亞蒙跟着葉特進入屋子,就算是驚訝也沒有表現出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在葉特的邀請下,亞蒙坐了下來,再次挑眉詢問。
“主人的身影小的絕不會認錯。”葉特對着桌子上的一面鏡子比了比,清澄平靜的鏡面上有的只是平整的光滑,本瞧不出端倪。
“你還在用這玩意兒?”亞蒙的眉挑得更高了。
“你忘了當初差點被這面鏡子害死的事?”
“我還記得。”葉特出謝的一笑,當初要不是亞蒙捨身相救,他早就死於火刑之下。
“當初那些教士就是以這面鏡子將我定刑,説服羣眾我是撒旦的信徒,魔鬼的使者。”
“那你還敢留它?”亞蒙不解的問。他和葉特雖有類似的名聲,但由於他是貴族出身,後又貴為領主,因此免了人民的批鬥,但葉特就沒他的幸運了。他不但成為暴民圍攻的目標,還差點死在教廷的陰謀之下,成了權力下的犧牲品。
“因為它是我母親的遺物,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帶着它。”葉特從容的微笑,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得亞蒙一陣搖頭。
他臉上的神情就跟小貂一模一樣,無論如何也要守護住餅往的靈魂。
“你也是不自由的人。”他淡淡的去下一句,想起琉音的評論。
是啊!只要是心中還存有牽掛的靈魂,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對於葉特而言如此,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呢。他不也是因為心中那份牽掛才會前來尋找解答?
“天有異象。”葉特突然開口打破沉默,給亞蒙一個最好的詢問機會。
“什麼樣的異象?”他低聲的開口,眉心也跟着糾結。
“跟您帶回來的女人有關。”苞小貂有關?果然。
“你的意思是,前幾天那些不尋常的閃電是因為小貂的關係?”
“正是。”葉特擔心的看着亞蒙的臉,後者的臉上寫滿了戀。
“能不能解釋一下?”
“當然,我的主人,我相信您正是為此事而來。”亞蒙不否認,只是斜睨着他,等待他的解釋。
“您口中的小貂並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她遲早必須回去她該在的地方。”葉特試着温和的解釋,避免過度刺他。
“哪一個地方才是她該在的地方呢,葉特?我不認為有誰能夠像我一樣瞭解她的悲傷。”只有遭受過相同痛苦的人才懂得互相安,他的小貂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