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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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澤欣點點頭,“是啊,沒想到你會為他擋下那一刀。”他和澤一趕到鐵皮屋時,就見到一把刀子入她的背。怎料她一個弱小女子,竟有勇氣奮不顧身去擋那一刀,他和澤一就是從那時候起,對眼前這女人刮目相看。愛情,真偉大,可不是?
葉品妮有些紅腫的眼睛,又道:“我到現在一想起那把刀差點
進他身體的畫面,還是很害怕。事後我跟他説,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我要他無論遇上什麼事,都不能扔下我,不能自己去解決。如果他對我無情,那麼我無話可説,可他對我有情,怎能什麼事都不讓我為他分擔?”
“碔哥是怕你擔心。”他把小男娃置於大腿上,搖啊搖。
“如果角互換,我遇上什麼事都不讓他知道,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自己一個人去解決,他放心我嗎?”側首看他,她臉上有着淡淡的疲倦。
“你説得也是。”
“綁架那件事之後,我以為他會改變,但我後來聽到你和他的談話,我才知道他還是一樣。那天你跟碔哥説,對方要約他出去,是為了我的事,我等着他跟我坦白,甚至是和我商量,但都沒有,隔他還是和你們一起去赴約。他難道不曾想過,萬一對方要再對他不利,他若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説到
動處,她小臉漲紅。
衞澤欣逗男娃的動作頓了頓,回想當時的情況。
“你該不會是因為那天的事碔哥沒讓你知道,所以你才一聲不響的離開?”
“那時我覺得他不夠愛我,他若愛我,又怎會不讓我知道就和你們去赴約?我沒辦法忍受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只能待在家裏等待的心情。我只要一想到萬一對方又像在鐵皮屋那次一樣,發狠要砍他,我就覺得心臟好像要停止跳動。”
“所以你乾脆離開他,來個眼不見為淨?”他詫異眼前這個看來乖巧的女人,竟也有堅持自己想法的時候。
輕輕搖首,她眸中有着沉沉的哀痛,“那時我很需要他,他卻不在,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沒見到你們回來,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只好離開。”那時的無助與惶恐,至今憶起仍是讓她背脊發涼。
“咦?”他愣了愣,不懂她所謂的沒時間是指何事。
她的眼神飄向遠方,嗓音有着淡淡的哀愁,“那天你們離開後,我接到我媽從美國打來的電話,她説他們參加旅行,巴士在途中發生車禍,我爸爸當場死亡,我哥和我姊則在醫院急救。”縱然已經經過五年多的時間,回想起來還是一陣心痛。
衞澤欣傻住了,他們沒想到她是因為這樣才離開。
“我想你們大概很快就回來,他也是這麼保證。但我等了很久,一直等不到人,其間還打了幾次他的手機,都沒有人接聽。”一顆淚珠緩緩淌落,她側首看着衞澤欣,“我媽需要我,爸爸剛走,哥哥、姊姊還在急救,我怎能因為情因素而不顧他們?他們是我的家人啊。”説到
動處,她的眼淚止不住。
衞澤欣看着淚滿面的她,不知從何安
起。
“後來哥哥和姊姊還是急救無效,媽媽痛不生。”她深
幾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
“我處理好大家的後事後,才發現媽媽情況不好,她生病了,是心病,這些年來她一直躺在牀上,最後她還是走了,到天上和爸爸、哥哥及姊姊團聚,只留下我一個人。對了,還有留下一筆不少的錢,是我爸爸他們出事後領到的保險金,我現在能開面包店,就是靠那筆錢呢。”她嘲諷地笑了笑。
衞澤欣表情難得沉重,靜默片刻後,才道:“你怎麼不讓我們知道?就算當時沒找到碔哥,你可以留話給陳姨讓她轉達,事後又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絡?碔哥找你找得快瘋掉。”她飄忽地笑了笑,“我等不到你們,心灰意冷之下本沒想要讓他知道這件事。等我處理完家人的後事心情比較平靜後,覺得也沒必要讓他知道了。我要在美國照顧媽媽,他在台灣也有自己的事業,再者,他那逃詎下我讓我一個人為他擔憂,我其實。其實是不大能諒解的。”
“你的想法或許沒錯,碔哥是該跟你坦白,但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會因此就不擔心嗎?我相信碔哥的出發點是為你好,是在保護你,而且這件事你誤會了。”
“誤會?”眨動眼睫,她一臉惘。
“是啊,你這誤會可大了。”愛情總是讓人變笨。
“我誤會了什麼?”
“你以為我們是去談判嗎?”他又笑,“沒錯,那次是對方主動找上我們,但不是談判。他們設宴款待碔哥,要跟我們賠罪,本來他們也想邀請你,但被碔哥婉拒了,他怕你不習慣那種場面。”
“賠罪?”黑道的事她是真的不懂,為何前一刻置他們於死地,下一刻又設宴賠罪?
“在鐵皮屋對我們動手的那些人,是﹃御盟﹄的人,御盟的老大叫陳御。御叔本來是衞門的人,當年和我老爹一起創立衞門,後來我老爹決定金盆洗手,轉做正常生意,但御叔堅持要當他的黑道大哥,所以自立門户創立御盟。即使如此,他和我老爹的情並不受影響,他甚至擔心衞門會因為御盟的存在而受到影響,所以在手下面前,他們兩人不曾提起他們的私
,也所以有很多兄弟並不知道這層關係,就連我和碔哥、澤一他們,也是那天赴宴時才知道。”逗了逗男娃,衞澤欣繼續説:“碔哥他二媽陰錯陽差找上御盟底下那些兄弟幫她解決事情,偏偏那羣人不知道御盟和衞門的關係,動了你和碔哥。御叔知道後,氣憤不已,所以才設宴款待老爹和我們。”葉品妮膛言,瞠大雙眸。是誤會。真是她誤會了啊。
她還以為他。驀地,她又淚滿面。
瞧,她做了什麼蠢事?一個誤會,讓她認定他不夠愛她,所以不和他聯絡,然後兩人分隔兩地,飽受相思苦!這就是她愛他的方式?她説他不顧及她的想法,但她又何嘗為他設想過了?
他知道那種場合她會不習慣,所以才不告訴她的吧?因為若讓她知曉,去了她必定不適應,不去又怕對對方不好代,畢竟都開口邀了她。他知她無論怎麼選,兩者都為難,是以他才瞞着她。
他的用心,她沒能體會,也不問問事情的經過就斷定他不夠愛她。她好糟糕,她真的好糟糕啊!
“喂,你幹嘛哭成這樣?知道是誤會,要開心呀!”衞澤欣瞪着她淚不止的面容。
“澤欣。我覺得我好糟糕。我竟然這樣誤會碔哥。我以為他不讓我知道是因為我還不夠重要。”她雙手掩面,晶瑩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當面跟他道歉不就好了?”也不用哭成這樣吧?這裏可是公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被他欺負的咧!
“道歉?”小臉從掌間探出,一臉惘。
“是啊。”他把男娃舉高,男娃咯咯笑了起來。
“碔哥一樣還在顏音教吉他。他父親的遺囑公開後,閻氏企業是留給祏哥,至於碔哥擁有的仍是顏音。碔哥他二媽若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也不會費盡心思綁架你吧。”她笑了笑,低首思忖一會兒,“那都不要緊了,我。我先回去換個衣服,再過去找他。”這麼多年沒見,總不能要她一身麪粉味就跑到昔情人面前吧?
“這兩天閻氏召開股東大會,他北上去參加,明天才會回來。”捏捏男娃頰,衞澤欣玩得不亦樂乎。欺負不到這小表的老子,玩玩小子也不錯!
“明天嗎?”她真的很想見他,但知道他對她情意依舊,那麼也不差多等一天。
“喂,你這臭小子,敢捏我!”衞澤欣嚷嚷着,因為男娃模仿他,也伸手捏他的雙頰。
“碔哥説明天回來就是明天回來。”他玩歸玩,不忘回應她。
見他如同小孩子似的和男娃玩成一塊,葉品妮終於恢復笑容,輕聲問:“他該不會是你兒子吧?”
“啥?你説這小表?”衞澤欣一臉怪異,“我要是有兒子,一定比這小表帥上幾千幾萬倍的啦!他是澤一的孩子。”這幾年下來,澤一都有孩子了。
“我很帥!”小男娃抗議。
“你哪裏帥?跟你爸一樣,醜不啦嘰。”明明很寵這男娃的,但衞澤欣就是要這樣逗他。葉品妮笑着搖頭。
“爸爸説,再怎麼醜,也一定比花生米叔叔帥啊!”小男娃又出賣了親爹。
“什麼花生米?他那個人啊。”衞澤欣像孩子般説個沒完沒了,“喂喂喂,誰要你把挖出來的鼻屎黏在我身上的?你這臭小表!”他咆叫出聲。
夕陽西下,落餘暉細灑在公園長椅上的三人身上,和樂的畫面讓人難以想象,他們三人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個孩子氣的男人,男人的兄弟的兒子,男人的另一個兄弟的情人。能料想得到,這一家子皆屬衞門的人,往後生活必定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