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紅劍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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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殘劍法”——一種“傷己殺人”的劍法!
劍已飲血。
沾血的劍像突然注入了生命。
狂飆式的生命。
毀滅式的生命。
它以它狂烈的生存來結束其他人的生命。
沈虎禪的眉已被汗水濕透,結在一起,但他的眼睛卻發着亮。
在他眼裏看來,李商一手中的劍,已不是劍,而是好像一個愛好書法的人眼見有人在他面前,施展王右軍的“蘭亭神筆”舒捲顧虎頭的“點睛妙筆”之際的覺。
沈虎禪的刀勢本一向以快而凌厲見長。
而今他刀法倏然一變。
變得十分樸拙。
每一刀如藴有大力、起古風。
他的招式法度森嚴,可是他出手的方位十分荒誕。
第一刀攻向李商一的頭髮。
第二刀砍向李商一的尾指指尖。
第三刀劈向李商一衣領。
第四刀…
——在這生死關頭,他每一刀救命招式,竟都是“無用之刀”?
這不但把蔡可飢看得呆住了,連李商一都動了容。
燕趙也大為動容:“好刀,好刀非刀。”將軍道:“好大膽的刀。”楚杏兒因為聽不懂,所以問:“怎麼個大膽法?”
“他的刀專往不可能處攻擊,而且他的刀更進一步把攻擊化為不攻擊、傷人轉為不傷人、殺人轉為不殺人,他的刀已不是殺人、傷人、攻人的刀,而是道,”將軍肅容道“沈虎禪的刀即是道,剛好對上李商一的以空為道,以道為空,悟寂為道,悟道返空,這一戰已足成武林佳話、永垂不朽。”
“沈虎禪就像是大雕刻家,他的刀就是他的鑿子,專從最不可能處下手;”燕趙讚歎的説“李商一的劍卻已經活了,像一個大畫家畫成的畫,就算畫師死了,畫仍是活的,讓每一個懂得畫的人看一次便活上一次。”他嘆了一口氣,遺憾的説:“這一刀一劍,本不該拼上的,該讓寂寂人間,留有神兵。”將軍忽道:“錯了。”將軍一向敬重燕趙,他説的話將軍大都贊同,而今卻直斥燕趙説錯了,倒是前所未有的事。
將軍道:“既是神兵,就應該用來發揮它的神威;既是利器,更應施展它的鋒芒。就算這只是剎那間的光芒,但別忘了許多剎那合在一起,便是永恆了。”燕趙沉思,然後道:“你説的是。”將軍長一口氣,道:“也許,我們到了應該知道答案的時候了。”他轉首過去向蔡可飢:“到底誰贏誰輸?”有決戰便有勝負。
有比鬥便分存亡。
問題是:誰勝?誰負?誰生?誰死?
沈虎禪突振衣而起,如怒虎一頭,變成一頭怒虎。
李商一沖天而起,如白鶴一隻,變成一隻白鶴。
兩人在空中手:刀和劍,風和煙,千萬人裏的一觸。
驚喜一場,各自分散,永不相忘。
少年只有一次…花只開一次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