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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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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禹在滿是客人的庭院中晃了晃,心裏暗偷笑,穆家是動用了許多心力去為嬋娟物人選,但那女娃脾氣大得很,明刁蠻,普通男人光看到她的外表,魂兒就丟了一半,多半會馬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一般的男人本制不住嬋娟啊!眾人為她找來這一園子的多金凱子,只怕那姑娘不發飆才怪!

不過,他還有別的目的,沒空理會嬋娟怎麼整那些傢伙。

一個豔麗的混血女郎從他身邊走過,別有深意的拋了一個媚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瀚禹高大俊朗的外表。他認得那種眼光,代表他最悉不過的生活,直覺告訴他,跟着這女郎走,有個美麗的豔遇正在等着他呵!正想邁出步去,背後卻傳來一聲悉的問話,硬生生的在他的頭頂澆了一盆冷水。

“你怎麼這麼早回來?門診結束了嗎?”果然是父女,連問的話都一樣,瀚禹咬牙想道。轉身面對父親。

穆家主人的外表和兒子一樣出,除了兩鬢有些許的銀絲外,本不像是個中年人,但是和兒子玩事不恭的氣質比起來,穆濟行顯得更有醫者風範。

“我專程送嬋娟回來。另外,今天診所沒什麼病人,所以才提早收工的。”穆濟行看着兒子,緩緩的點頭。

“今天晚上是嬋娟的重要子,你可別搗亂,你媽為了今晚可是耗費了相當多的心力。”笑話!有嬋娟在,還輪得到他搞破壞?瀚禹沒搭腔,只是點點頭,在心中暗笑父親把妹妹想得太乖巧了。

“別去招惹客人,不論男女都一樣,懂嗎?”穆濟行實在放心不下這個風又衝動的兒子,深怕他毀了眾人一番苦心。要知道,穆家為了嬋娟可是費盡心思,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個好歸宿呢?而嬋娟對婚姻的不着急,卻急壞了家中這一票長輩,既然女兒在這方面少筋,做父母的也只好扮起月老,牽紅線啦!

聽到父親的話,瀚禹又向那豔麗女郎看了一眼。

“我從不招惹良家婦女。”他能夠做的保證也只有那麼多了。

穆濟行搖搖頭。

“你自己斟酌吧!若是真的破壞了這個生宴會,就自己把脖子抹乾淨,等你媽媽來提項上人頭吧!”

“哇!”瀚禹怪叫一聲。

“虎毒不食子啊!”穆濟行左右看了看,微笑道:“母老虎例外。”説着,父子兩人仰頭大笑。

這時,人羣中興起了一陣騒動,引了兩人的注意。

“一定是嬋娟來了,我過去招呼客人,你千萬安分點。”穆濟行臨走還不忘叮嚀一番,看見瀚禹點頭後才安心的離開。

瀚禹順着父親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身殷紅柔緞的嬋娟款款立在眾人間,那雪膚花貌讓人只看一眼就被她引。瀚禹心中一陣驕傲,這個美麗的女子可是他的妹妹啊!

雖然嬋娟努力裝出笑臉,他卻能看出妹妹心中的不耐與難過。

唉!為何家裏一票長輩都使盡全力想把她嫁出門呢?瀚禹搖頭輕嘆,怎麼沒有人來關心他這個長子的終身大事啊?不過話説回來,他也清楚自己不是結婚的料,要他一生固守一個女人,不如先殺他吧!或許嬋娟也是抱持着這種觀念,所以從小到大總不喜歡和男人打道,想動她歪腦筋的人,不是被嬋娟的伶牙利齒損得灰頭土臉,就是被瀚禹一拳打得飛出屋外,不敢再接近嬋娟半步。就因為如此,家人全為着美人兒的歸宿煩惱得白了頭髮,卻沒有關心瀚禹的婚姻問題,只求他大少爺別去招惹良家婦女就是萬幸羅!

他甩甩頭,又看到之前那位豔女郎在身邊晃來晃去。

避他的,先跟去再説!瀚禹傾盡所有的魅力一笑,那女人只差點沒癱倒在他腳下。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嬋娟忍受了約一個小時的煎熬,發現自己的笑容已經僵在臉上了。她受不了像個洋娃娃似的讓眾人評頭論足,各懷所思的眼光不斷的投到她臉上,有的極好奇;有的極無禮,像是用眼光在剝她的衣服;有的則極為淡漠,冷冷的觀察她,像是評估她的售價有多少。

決定自己受夠了,嬋娟匆忙找了個藉口,半跑半跳的逃離人羣,任父母在後面喊破喉嚨,仍是頭也不回的往前衝。

左轉右轉,嬋娟到處找尋着瀚禹,想請他帶自己逃離現場,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大少爺的行蹤。

懊不會又看上哪個女人,找一個僻靜角落幽會去了吧?嬋娟在心中猜想着,轉身走向庭院綠蔭最濃密的地方。她記得那裏有許多樹木能遮掩外人的眼目,還有一座不小的荷花池,景人,最適合幽會了。

今天的月很美,照在小徑上,映得路上的小石子分外可愛。嬋娟仰起頭,這才想起今天是農曆九月十五,月亮正是光潔圓潤呢!

荷花池中也映照出一輪明月,波光粼粼,嬋娟乍看到時不呆了一下。好美的景,就像是某一段記憶、某一個場景,只差一個身旁相依的人,擁着她、陪着她…

“水月。”一個清脆有如銀鈴的聲音響起。

嬋娟猛然從恍惚中覺醒,鼻尖聞到一股荷花香。是她的錯覺吧!都已經是秋季,池中的荷花早謝了,哪來的荷花香?轉眼間,一個身穿白衣的美女蓮步輕移的朝她走來,娉娉婷婷,美得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仕女。

水月?水中的明月?她指的是眼前的景嗎?

“是啊!”嬋娟虛應着,一面打量眼前的陌生女子。這種佳人要是被瀚禹看見,鐵定會盯住不放。

“鏡花水月,好美的景,不是嗎?”那女子淺淺的一笑。

“景美,人更美啊!我想,今晚所有的人的心中已容不下第二個月亮,心心念唸的都只有你這與月爭輝的嬋娟。”她滿意的看着嬋娟,像是和嬋娟極為識的。

“這名字取得好,人如其名,一樣的美麗動人,為何取這個名字?”

“因為我生在十五,月甚美,所以命名嬋娟羅!”嬋娟迴向她一笑,心中卻在思索,自己曾在哪兒看過這個女人呢?

是嗎?是這樣嗎?誰能保證不是冥冥中的宿命使然,前世的水月、今生的穆嬋娟,一樣絕世的容姿,一樣靈秀的氣質,但是,是否象徵着一樣的命運呢?戀荷暗忖着。

“你也是今晚受邀的客人嗎?”嬋娟問道,心中有些奇怪,今晚的客人以年輕男子居多,母親既已下定決心把她嫁出去,又怎麼可能邀請個顛倒眾生的美人呢?

“是啊!我是個開古董店的,專賣一些珍奇古玩,姓蘇,你可以叫我戀荷。”蘇戀荷?嬋娟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為什麼那種似曾相識的覺會如此濃厚呢?

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近兩人,月光透在他臉上,五官顯得格外深刻,彷彿是黑夜中的異教神靈,從地獄而來。

嬋娟渾身一顫,她沒見過這個男人啊!可是,為什麼那種相識的覺愈來愈強烈,深深的思念在凌遲她,要把她的靈魂一寸寸的劃開來,她今晚是怎麼了?

那男人年約三十,眼神鋭利,甚至可以稱得上冷酷無情;薄薄的抿得死緊,像是從未笑過。嬋娟發現自己對他有着超乎尋常的興趣,她放任自己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一如宴會中的其他人,他也是西裝革履,一副商界人士的打扮,嬋娟認得出,他身上的服飾可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文明的外表卻沒有減低這個男人所散發出來的侵略氣息,他整個氣勢都在和外界宣告自己的優秀,嬋娟甚至能覺得到她眼光所散發出來的傲氣。嚴格來説,他不算是英俊,和瀚禹的俊美完全是不同典型的,卻讓嬋娟聯想到古代的武將。

“終於找到你了。”男人對蘇戀荷説道,完全無視於嬋娟的存在。

戀荷淺淺一笑。

“你還不死心啊?”不知是不是嬋娟的錯覺,她到池中的荷花似乎也在回應戀荷的笑,輕輕的掠過一陣顫動。

“我説過我不會賣的,不論你出價多少。”戀荷説道。

男子一臉冷漠,似乎不肯接受她的答案。無意中,他的眼光落在一旁的嬋娟身上,臉上的表情有一剎那失去控制,冰封的外表也因吃驚而稍融。雖然他掩飾得極好,但終究難逃嬋娟一雙明眸。男人驚豔的目光她看多了,一直以來,她太瞭解自己的美麗,也自信於自己的美麗,然而,不可思議的是,這種自信卻在他的注視下轉變為羞怯。

太可笑了!她從未見過他啊!為什麼要如此在意他?嬋娟百思莫解。

男人很快的拾回自制,語調如之前一般冰冷。

“任何東西都有它的價錢,只是價格的高低罷了。”

“還是這麼的憤世疾俗。”戀荷搖搖頭。

“難道我説錯了嗎?”

“或許你是對的吧!但我並不贊同你的説法。”戀荷看向一旁的嬋娟,笑着對她説:“這男人好狂啊,不是嗎?”嬋娟不發一言,在心中猜想他們兩人的關係。是兄妹、朋友,還是情人?她發現自己對最後一種假設有一種微微的心痛。

“在淑女面前不先介紹自己的身分嗎?而且這位美人兒還是今天的壽星喔!”戀荷瞭然於心的笑道。

“我是楚浩雷,令尊的客人。”男人濃濃的劍眉皺得死緊,不甘願的開口。

荷花池畔吹起一陣怪異的風,荷葉狂亂的舞動着,似乎等了好幾生、好幾世,就為了今晚的邂逅,只為了他與她。嬋娟胡亂的想着,沒有注意到戀荷腕上的一隻紅玉鐲正映着月光,不偏不倚的投在她如花似玉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