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戰與道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啊——”只聽到治部左衞門的一陣短促悲鳴就從馬上摔下來了。而馬就如同瘋似的跑向矮樹叢裏去了。
“你瞧吧!”權六自言自語着又急忙把刀套入刀鞘裏。血從他的左手滴了下來連手持馬繮的覺也都消失了。
(我是敗了。)權六這麼想着。要是再出現一個人我是無力對付了。
“柴田權六勝家。”權六喊着自己的名字。
“我的運氣不及那笨蛋的好。對死我也該有心理準備了。”
“唉!”這種時候除了自己找自己商量之外別無他法然而他還是太早下結論了。
“既然對死有覺悟那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我一人擔當所有的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要去面對那個大笨蛋。”
“什麼都不用説了我不會做出苟且偷生的行為。勘十郎公子他什麼都不知情。這全是我權六一人的企圖。看我權六的死吧!”他右手抓住馬繮把馬向後轉。
馬迴轉之後突然好像聽到離自己身邊不遠的地方有摩擦地的聲音而奇怪的是這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來。
“這倒是奇怪了!難道我的耳朵失靈了?”當他的小頭從矮樹叢裏出來時四周卻不見信長的影子就連那些侍衞隊也都不見了。到處都是自己部下的屍體。天空中有着秋天的斜陽十分刺眼。權六很自然地朝着末森城走去。
他心裏想着難不成信長乘勝攻打末森城去了?
“報告!”
“喔還有人在誰呀?”回頭一看原來是他派往美作方去通告消息的侍衞他就如稻田裏的青蛙似的兩手伏地。
“美作先生已被信長殿下所殺所以我沒有向他傳達您所代的話。”
“什麼?美作已被殺了!”
“是!他們要他認所有的罪切腹自殺然而他不肯就這樣一刀被斬了。”
“認所有的罪切腹自殺?”
“是的當時的美作先生説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是奉勘十郎公子的命令。”
“嗯!那麼信長殿下呢?”
“剛才他説已經結束了而往圍牆的方向去了。”
“…”柴田權六好像是從肚子裏出如猛獸般的聲音似的。
默默地沉思了一會之後他悄然地低着頭回末森城去。
他入了城門卻一句話也不説。
甚至也沒去見安全回來的信行公子就這樣地回到自己家裏彷彿要遠離紅塵似的剪掉了他所有的頭成了個和尚。這時他的眼裏不斷地湧出淚水來。
“我…我…錯看了信長殿下。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權六和信行本就不是信長的對手。
“然而直到今天為什麼我都不明白這點呢?”從他的眼裏又滾落下一顆顆淚珠。權六他甚至用手捏自己部上的並且用力地咬着嘴。
他終於覺到信長的傑出之處相應的對自己到昨天以前所做的事情彷彿一場噩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壞到那種地步。
本以為那個大笨蛋只是到處去糟蹋別人的土地誰知其目的是為了鍛鍊體魄又可以親自了解自己領地裏的地理。他常常做出一些越常規的事情那也是他的策略為的是不讓別人察覺出他的意圖何在。
難怪像美濃蝮那樣的人物也會中途變卦願意與他攜手合作。
先主信秀殿下也是説什麼都不願把家督的職位留給信行。平手政秀又處處包庇着信長殿下。現在回想起來這些人早已看出他的不凡了。
所以濃姬那樣的才女才願意跟信長和樂地生活在一起。對於攻打清洲他甚至可以全部都收回去的!
(看看我!看看我!到底被什麼樣的思慮矇蔽了眼睛?)權六就這麼涕泗縱橫了好一會兒但是這不是哭就能解決問題的。
他畢竟是先主信秀殿下指名為現在已是武藏守的勘十郎信行身邊的席家老啊!
總是要善後的無論如何權六必須收拾善後他的立場非常重要。
想想還是林佐渡比較識大體只有弟弟美作上戰場而自己不出面到時怎麼都好解釋呀!
“舍弟這傢伙不明白哥哥的心意做出這麼輕率的行為真不知該如何來表達我的歉意。”佐渡會顯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説着這些話不過話又説回來當信長斬了美作之時本來就沒打算要繼續追究下去。要是真的打起來豈有那麼容易就放過末森城的。
不!也可以説是有於責任在身所以權六才剃掉自己的頭…
終於他用拳頭抹去了淚水錶情嚴肅地叫着夫人在她耳邊説了一些話。
夫人看到他的光頭驚訝不已又看到他滿臉的淚水漸漸地她也出淚來。
大概是從這附近借來的吧!她把一件黑的衣服放在權六的眼前。
本剛直的男人在他覺到自己的錯誤時覺悟得也快。
權六很神秘地穿起那件黑的衣服等到天黑之後才走出家門。他避開人們的注意來到住在末森城的信長、信行兄弟的生母土田夫人的家門口等候接見。
夫人現在已斷別名香林院。
“夜雖已深但我柴田權六有事想請香林院居士幫忙。請轉告我來求見。”當他這麼對着女僕説着的時候突然後面有人探頭出來那正是——信長的妹妹阿市公主她睜大着眼睛看到他之後“呵呵呵”地笑着逃開了。
阿市後來嫁到淺井家她就是澱君及後來做了二代將軍秀忠夫人的生母。後來又做了權六的夫人搬到越前的北莊城去住最後和權六一起死去。然而此時的她卻還是見到什麼都覺得好笑的小女孩呀!
“哈——柴田先生的頭是光的哈哈哈!笑得我肚子都痛了。”
“你説什麼?權六先生?”
“是呀!他表情嚴肅又穿着一件好大好大的衣服…”
“小孩子不要笑了!快去請他進來。”權六恭謹地進來了他已不再哭了。
他正襟危坐點了個頭説:“有件事情想請您母親大人出面。”他嚴肅而莊重地看着香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