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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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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縫分留得太多,一般都留一分沒錯,可是這個部位不能留到一分,會增加厚重;還有布邊處理不能以普通的拷克方法,要用千鳥縫,或乾脆不處理。”她專注的目光令他非常不自在,這是他在向學生作解説時從沒有的覺。然而,這種不自在又非常奇異的讓人不希望它消失。

在他認真的解説之下,美羽一直處於恍惚狀態,除了他的出人意表,更重要的是他碰到她的指尖,從那一剎那起,莫名的悸動從指尖傳入,像一圈圈的漣漪,蔓延遍她的細胞、神經、血,直至心湖,那漣漪就這樣泛開,愈來愈廣,帶着不可思議的力量,掀起她滿心的情波愛

“你的設計是半罩杯式,線的設計上也不妥,這裏應該帶點小小的弧度,穿的人才會到輕鬆舒適,車縫時再往內縮一些,才不容易穿幫。”他以專業的眼光給予建議,這些小細節的知識,必須靠經驗的累積才能得到。

“好。”美羽終於能夠做出適當反應,因為他的起身。

“有問題可以找人問,別讓自己發瘋了。”子榆捂着因神不濟而發痛的頭,徑自回房,希望能再睡一會兒,今晚要接洽下個月那場秀的模特兒的事,如果可以希望一次敲定。

美羽怔在那兒,久久不能自己,只覺到四周充滿粉紅般的甜

那到底是什麼呢?是戀愛的甜吧?

吃過晚餐後,美羽躲回房間繼續完成她艱鉅的禮服縫製工作。

在晚餐桌上,她才知道母親與繼父臨時把婚禮改成參加下個月初的集體結婚,她的責任在那一剎間突然艱鉅幾十倍。如何讓母親在幾百對新人中穎而出,赫然變成她今後最重要的課題。

她坐在製圖桌前審視她的設計圖,整體來看,那似乎稍嫌單調了點,到底該增加些什麼,才能使這款禮服在上百套美麗的婚紗中綻放出引人的光芒,顯示出新娘的不同凡響?這是她母親的第一次婚禮,絕對要完美、卓越,締造永生難忘的記憶。

問題是,怎樣的禮服才能達到這個要求?她絞盡腦汁怎麼也描繪不出那樣式。

天哪!誰來幫幫她?她把臉埋入手心,沉重的神壓力令她頭痛不已。

對了,她可不可以去問他?她想起下午那個救星。

可是他晚上沒下來吃飯耶,不知他是不是還在睡覺?她探出頭去,沒看見他的房間有燈光,心中怪失落的,她希望在自己需要他的時候,就能看到他。

説起來,她滿喜歡看到他的,他下午那認真、專業的神情簡直讓人傾倒。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兇悍可怖嘛,為什麼她之前會覺得害怕?唉,她前幾天那麼怕他,現在卻好想看到他,真是奇怪,如果説這是家人的覺,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可以去敲門嗎?他該不會生氣吧?管他的,反正她想敲就敲,先敲再説。

美羽帶着忐忑的心情走近子榆的門口,正當她舉起手來,那扇門彷彿神通似的自動開啓…噢,不,它不是自動開啓,是它的主人打開它,那半睡半醒的主人一頭撞上站在門口的人。

“對不起。”糊糊的子榆伸手扶住她,以免她跌倒,看來他還沒有完全清醒。

“如果你要用浴室,你先用。”説着,又自顧自的走進房間,一頭栽回牀上。

此刻,美羽早就呆掉了,她總共呆掉兩次,一次是因為他有睡的習慣,一次是他如此親密地扶着她。那一剎,他與她近在咫尺,她能嗅到他的味道,覺到他的力量,她的心因此而狂跳不已,她的臉因此而灼燒,這是很奇特的現象,她從未有過這種震撼。

“美羽,俞詠文來找你,要不要讓他上去?”母親從樓下喊話。

“不要,叫他在樓下等。”開玩笑,她現在像個瘋婆子,能見人嗎?

她飛也似地跑進浴室,用慕思把散亂的頭髮整理好,又把劉海稍微吹一下,上一層薄薄的,畫個淡淡的口紅,再給自己換件像樣的家居服…在他們的心目中,她是非常完美的,即使是在自己家中,她也要維持這種形象。

她的動作很快,絕對不會讓人有她在刻意打扮的覺,沒三分鐘,她已經把自己打理完畢,好整以暇地下樓。

“咦,怎麼想到要來找我?你不是要補習嗎?”她隨口一問。

“吃點水果吧,在這個家裏才有的。”俞詠文笑着拿起一顆李子來吃,他知道她的個,她很隨,希望朋友和她往也隨

“我想念你,所以蹺課。”美羽看看他,甜甜地笑起來,那笑容足以令任何男人失魂掉心。

“我最近比較忙,沒時間打電話找你。既然你已經蹺課,我們就出去走走吧。”她也有好幾天沒出去散步了呢。

“好。”俞詠文喜出望外。

“等我一下,我去換套衣服。”居家有一套,出門當然有另一套,愈是繁複,愈是給人品味出眾的錯覺,她深諳人類這種奇怪的心理。

她很快地上樓,這時她發現子榆已經梳洗完畢,準備出門。

“要出門?”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不過她還是問出了口。

“嗯。”子榆對她主動與他説話有些意外,再看看她與下午那瘋婆子模樣相去十萬八千里的妝扮,知道她有約會,心中似有淡淡的酸味在瀰漫。

“慢走。”對他超短的回答,美羽到索然無味,也不知該拿什麼話題繼續,只好也回以超短的言語,然後與他錯肩而過。

“等一下。”心中有些什麼在牽動,讓留下他的話口而出,在那之前,美羽發現他回過頭來。是他先回頭的,她能確定,而在回頭之前,他也和她一樣,經歷躊躇、猶豫。

“有事嗎?”這句話倒讓子榆先問了,如果她剛才沒開口,子釉浦怕就要為回頭找藉口,他也不知道他為何因一時莫須有的放心不下而回頭。

“我…我…我…”糟糕,該説什麼?她慌得有些莫名。

她的眼睛東瞟西瞟的努力想找搪他的藉口,卻又找不到,時而擰眉,時而一臉愁容。

對了,她不是要問他關於禮服設計的事嗎?

“我有些設計方面的問題想問你,不知你幾點回來?”子榆暗暗地笑了,心忖:她的藉口找得真好。

“不一定,談完事情就回來。”畢竟他還要回來畫服裝展示的設計圖。

“噢。”她應喏一聲,轉而又問:“你是不是要對我説什麼?”

“哦,有嗎?”他矇混地打哈哈。

“有,是你先回頭的。”她萬分肯定的語氣像在警告他別混水摸魚。

“我想説…想説…想説…”他的手撫着下巴,嘴時而抿緊,時而以齒縫氣,像在思考什麼重要問題。

“有了。”

“什麼?”美羽帶着期待。

“早點回來。”説完,他還假假地摸了摸她的頭,狀似關懷地轉身離去。

“你快滾吧。”她以門板的爆響表示嚴重的抗議。可惡,他竟然丟給她這最不值得期待的四個字。氣死人!

門外傳來他得意的笑聲,美羽在門內氣憤自己被他捉。可惡,可惡透頂!

她在連身鏡前發現自己的情緒,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幾時變得這麼容易展現情緒的?她不是從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情緒變化,永遠保持相當的神秘嗎?她幾時對他這麼不設防的?

避他的,這些事以後再想,現在俞詠文在等着,她不能給他任何備受重視的錯覺。

隨便找一件長裙穿上,補深口紅顏,再用髮圈圈一下頭髮,她以仕女的形象下樓,把一切拋開,約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