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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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奇怪不奇怪？居然是知道了我的身分才肯放下身段取他衷心所愛。”傅巖逍搖着扇子，不以為然的對趙思亮説着。

“那有何奇怪？君子不奪人所好，再怎麼喜愛，終究不敢逾越禮教，毀人清譽。”

“前後還真是矛盾。”他輕哼。

趙思堯笑道:“後來自是不同了。知曉了你這個假相公本不能讓他心所繫的女子過正常的生活，怎麼説也要收納入懷好生珍愛。你別得了便宜還不饒人。”不免好奇的問:“巖逍，你曾懊惱身分被他們知曉嗎？”

“事實終究是事實，有何好惱？惱的人是他們吧？當了這麼久的睜眼瞎子，白氣了一場，因此至今三以來無顏見我，只派了堂下的總管來代生意事宜。如果我良心再黑一點，獅子大開口的哄抬葯價，他們咬牙也得下。呵呵呵…！”只要想到劉若謙與霍逐陽無顏見人的攏相，心情便會大好。接下來那兩人不得不上門商討所有對策，還得謝他這些年所做的。呀！斑高在上的覺真好。

封梅殊問道:“這事要怎麼處理才完滿？莫非要向天下人公開你是女兒身的事實？”

“才不。只要霍逐陽以未婚夫的身分上門打跑我這個惡丈夫便成了。現下全臨安城的人莫不同情被丈夫凌的貝凝嫣，並猜測、景仰着在河邊搭救的英雄。想想看，原來那位英雄竟是在“惡狼山口沒死成的新郎，是貝小姐名正言順的夫婿！相較於我的惡名昭彰，臨安城莫不一面倒的支持霍逐陽與貝小姐複合，並且除掉我這個禍害不是？”

“可是臭名聲對你有何好處？”封梅殊不以為然。

“多着呢。至少後我遊走四方，沒人敢欺我。善人好欺，惡人難惹。我瘋了才丟圖個善人之名。”趙思堯皺眉。

“你要離開臨安？”他知道巖逍是個不願落地生的浮雲，但每年有大半年出門在外還不夠嗎？他竟打算久遠離這裏？

暗巖逍抬頭看着自己居住了三年的宅院。不是沒有依戀的，但聚散總有個終點。他又不是戀地的子，天高地闊的，不趁年少闖闖，難道要等齒牙動搖了再來呼嘆？

“一直放不下凝嫣，所以等到今。不然大可在兩年前解決掉貝鎮平與林金主。但那對凝媽的幸福沒有幫助。幸而霍逐陽沒死，我才真正放下心。你知道我的個的，計量着任何事，就要求做得漂亮。我想到大食丟走一走，想出海去看看不同的東西。這麼遠的路程，一去恐怕三、五年不止了。”出嚮往的笑，彷佛一切已在眼前。

“你還真能捨下一切。”對於不能遠走的人而言，聽了只是徒添苦澀。趙思堯上有高堂，身子骨又薄弱，舟車勞頓會磨去他半條命，因此他生來只求安定，對世間異景不敢奢望。

“我很想跟去，可是責任未了。”封梅殊嚮往的嘆息。她必須扶養封崖至成人，然後回去她當年逃出來的地方解決所有恩怨。

“我可以去。”織豔不知何時已由貝凝媽的繡樓過來這邊。

“成生張魏的，倒足了胃口，我也來扮個男裝出門遊歷。”

“天真！”傅巖逍嗤道:“上回帶你走了趙黃山，是誰回來病了一個月，並宣稱這輩子再也不爬山的呀？”

“你還不是有仇巖扶着才上得了出的！”織豔一點也不想回憶那段慘痛的過往。一路“爬”上去！天！

暗巖逍呵呵一笑，笑得張狂而讓人想揍他。

“不好意思，仇巖是我的靠山，這也是我越來越敢去找尋各地風情的原因。”趙思堯頓了一下，向來纖的目光掃過略顯不自在的仇巖一會。緩緩開口道:“你別一心想玩，終身大事怎麼辦呢？”

“思亮兄，你不會是暗指我該與某人配成一對吧？”傅巖逍瞠圓了雙眼，如同正在看稀奇的異類。

“別説我迂腐，我只是覺得你們適合。劉兄也是喜出樂水之人，又有一身絕世好武藝。結伴要遊歷四方的人，若是夫身分，才好不彼此耽誤。”實在是覺得劉若謙人品極佳，才一心想撮合。何況兩人情十分相近，簡直是天作之合。

這時攏親自端茶過來，不免應和了幾句:“是呀，爺。你不想嫁入，人家香玉還巴望當仇家嫂子哩。”攏口中的“香玉”是半個月前被仇巖無意中救回來的獵人之女，在惡狼山獵狼皮時不意被抓毀了半張臉。傷口很淺，但疤痕是不去了，直向攏暗示自己願意委身同樣臉殘的仇巖。可惜仇巖夜不離主人，致使香玉從未有機會與仇巖獨處，表明心跡。

“啊！原來她百呼要住下來當奴婢是這個意思啊？”封悔殊後知後覺的叫了出“我們仇巖有人心儀呢，莫非我這回喝得到兩杯喜酒了？”傅巖逍不改玩鬧本的起閲，但面孔並不像口氣般興致濃厚。

“你怎麼説？意下如何？”仇巖對上他雙眼，輕輕吐出問句:“我可以不娶任何人嗎？”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去娶到任何肢體健全的女子，更別説是高不可仰的神只，他只求主子給予他不娶的權利。

“如果一切是以我為考慮而壓抑自己，那我絕不接受。”是，也不是。但他要怎麼回應？告訴主子！如果身邊人不是‘她’，他誰也不要？如果神只是他高攀不上的，他會選擇一輩子虔誠的跟隨，是為‘她’！都是為‘她’！

如果不能是他真正要的那一個，任何一名絕世美女也動搖不了他的心。成家立業對他又有何意義？他是孤兒，何須傳誰的香火？他只有他自己，對將來也從不渴盼。如果他不能跟着主子，活着，將是一種毫無知覺的延續。

但這要怎麼表達？它是這麼拙於言詞。

沒有得到仇巖的回應，傅巖逍一時間也不進，轉向攏問道:“香玉是仇巖相救而想委身，或是認為兩人的狀況相合，不得不配成一對？”

“她説她不會嫌棄仇護衞少了隻眼。因為她相信他會是個勤勞忠實的丈夫。”因為沒有別的女人會要他。攏收住最後一句話，不讓主子知道香玉無知現實的程度。雖然對香玉不以為然啦，但人各有命，仇巖好不容易有人想嫁，只得湊合著了，不然真要打一輩子老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