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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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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俠,當時是這樣。老朽第二天回來,才知道有這麼回事。但那瘋老和尚前一夜已由秦長老送了出去,老朽並未見面。”邵老賊的左右也紛紛説:“當時,邵寨主的確去了邵陽城,不在回龍寨,寨中的事務,一切由秦長老打理。”邵鳴山這時也站出來説:“在下可以證明,當天我伯父的確來到了邵陽城,第二天才回回龍寨,怎麼知道這一回事了?”這麼一來,至化禪師的揭和本身遭遇,便成為一樁不清的事件了,除了小神女和一陣風,誰也不知道事件的真相。要清楚,恐怕要將秦長老找來。就算將秦長老找來,秦長老可以一口否認這回事,聲稱自己將瘋老和尚送了出去。這一切,都變得對至化禪師不利。除了他自己,沒任何旁證,當然,小神女和一陣風可以站出來為至化禪師作證。但這樣一來,在場的羣雄不能不又起疑心了。既然你們目睹了一切的經過,怎麼不一早説出來?到現在才出來説話?甚至還可以説,小神女和一陣風,在暗中怎麼可以認出是邵寨主了?不會認錯了人?連至化禪師面對面的也認錯人了,那就有一番爭論不休,各説各的道理。除非雙方動武,不然就會不歡而散,邵老賊的猙獰醜惡面目,仍然不能徹底揭出來,更不知道他就是神秘的黑風教主。

退一步來説,就是將至化禪師在回龍寨的遭遇清楚了,那也是秦長老的所作所為,不關邵老賊的事,甚至將秦長老推到是黑風教派來回龍寨的細,一切歸罪秦長老,邵老賊黑風教教主的面目,依然不為人知,仍然是武義道上的一位仁義長者,頂多説他太過重賢,收羅人才,令回龍寨龍蛇混雜。以後他頂多來一個清理門户,將一些黑道出身的人物,轉到神秘的黑風教中,進行更為秘密的活動。回龍寨仍是天下的第一大寨,對邵老賊絲毫無損。

邵老賊有這樣一步棋,所以在至化禪師出現時,他曾經驚恐過後,又很快冷靜下來,恢復了常態。小神女和一陣風要徹底揭開這老賊的真面目,也一時忍住氣,不站出來為至化禪師説話。

一陣風卻問:“禪師,接見你的,你看清楚了是邵寨主?”至化禪師説:“阿彌陀佛!老衲自認絕不會認錯了人。邵寨主的言行舉止,老衲會一眼就看得出來。”小神女説:“這就奇怪了,你説你不會認錯了人,而邵寨主説他當時並不在回龍寨中。禪師,總不會邵寨主會分身術吧?一個去了邵陽縣城,一個在回龍寨單獨見你。要不,除非一個是假。”一陣風説:“不錯!不錯!既然黑風教人會出一個假的禪師來,他們也有可能出一個假的邵寨主了!”老怪物愕然:“不會吧?有兩個至化禪師,難道又有兩個邵寨主了?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小神女説:“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沒有聽説過‘五個老鼠鬧東京’的故事嗎?”

“什麼?五個老鼠鬧東京?”

“是呀!我聽一些老人家説,這五個老鼠在東京可鬧得歡了,東京城裏,一齊出現了兩個同樣的秀才,兩個同樣的包公,兩個同樣的皇帝,還有兩個同樣的皇太后哩,將東京得一塌糊塗。”穆婷婷笑着説:“小妹,這是神話故事,不是真的。而且世上也沒有什麼老鼠的。”

“有呀!怎麼沒有老鼠的?”

“哦?那你見過老鼠了?”

“當然見過呀!現在的黑風教人,不是一窩老鼠麼?他們變出了一個禪師,現在又出了一個邵寨主,不知什麼時候,又跳出了一個婷姐姐來,或者一個老怪物來,那這個武林大會,不就亂了套麼?”老怪物説:“這窩老鼠敢變我老怪物麼?我老怪物就捅了他們的老鼠窩,將所有的老鼠全揪了出來。”小芹説:“你這老東西別打蛇隨上了!”她轉向至化禪師“禪師,你敢斷定那天單獨接見你的,真的是邵寨主?”

“老衲絕不敢打誑語。”小神女説:“老和尚,那麼説,在邵陽城出現的那個邵寨主,一定是老鼠變的了,在遮人耳目。”邵鳴山一聽,不由怒了:“侯三小姐,別人敬你是當今武林中的一位奇女子,在下看並不怎樣。你敢説我伯父是老鼠?再説,別人看錯,難道我連自己的伯父也看不出來麼?”小神女説:“那麼説,老和尚所見到的邵寨主,就是老鼠變的了!總不能説兩個都是真的吧?我相信老和尚的話是真的,一個這麼有名望的出家人,會説大話騙人嗎?”邵鳴山問:“那我説的就不可靠了?”

“我與你不相,怎知道你説的話可靠不可靠了?我相信老和尚的話,多過相信你!”小神女言外之意,就是你的話,半點也不可靠。

邵鳴山是回龍寨在外一個最有實力的堂主,不但是邵寨主的侄兒,也是崆峒派杜仲的得意弟子之一,為人一向自大,哪有人敢這麼小看了自己?他給小神女頂得半晌説不出話來,怒道:“你…!”小神女説:“你幹嗎發這麼大的火呵!我不相信你的話,你就火了!難道要我相信你的話才行?要是你説的是假話,我相信你有什麼用?要是你説的是真話,也用不了我去相信。”邵鳴山剛想説,給邵老賊喝住了:“鳴山!不可對侯三小姐這般無禮!還不給我退下去?”

“伯父!我…”

“退下去!”

“好!我走!”邵鳴山憤然而去。

邵鳴山是跟鄒長老離開會場的第二個人。他一走,他手下的一些弟兄,也跟着離開了。

一陣風見邵鳴山憤然離去,心不妙,暗想:先是鄒長老的離開,現在是邵鳴山的離開,他們怎麼在邵老賊最需要人手幫忙之下而走了?這恐怕有什麼陰謀,便用密音入耳之功對小神女説:“小丫頭,小心了!邵鳴山的離開,絕非好事,提防他們的突然行動。”小神女也用密音之功説:“風叔叔,你放心,我自會小心。”一陣風隨後再用密音入耳之功,分頭告訴了穆婷婷、雲霧居士、至化、至空等人知道,卻不敢告訴老怪物,他擔心在這要緊的時刻,老怪物胡鬧起來,就更會引起邵老賊的注意。

邵老賊這時向小神女一揖説:“小女俠,老朽御下不嚴,冒犯了小女俠,請原諒。”小神女説:“哎!你別對我客氣呀!我只想清楚至化禪師這個老和尚,莫名其妙的給人秘密地關起來,是不是真有其事。”至空禪師説:“老衲師兄所説的,都是真話,絕非虛言。”

“這更奇怪了!一個説不在,一個説確實如此,其中必有一個説假話。邵寨主,你看是不是這樣?”

“老朽可以對天發誓,當時老朽確實不在回龍寨,至化禪師所見到的絕非老朽。”老怪物問:“那麼説,老和尚所見到的邵寨主是假的了?誰人敢這般的大膽,在回龍寨裏假扮你來?”邵老賊説:“連少林寺都有黑風教的人混了進去,他們混進了敝寨,也不是不可能。”小神女問:“那麼你是説有黑風教的人,扮成你的模樣,在暗算至化禪師了?”

“小女俠,要是沒別解釋,只能這樣解釋了。老朽今後回去,一定要查出混入敝寨的黑風教的細來。給少林寺處置,然後再向少林寺謝罪。”邵老賊這幾句誠意的話,一時又令羣雄暗暗點頭,深信不已,也取得了一些人的同情。作為武林上的一位聲望頂高的寨主,受到了至化禪師當面的冤枉、責問,也受到了小神女、老怪物等人的懷疑與盤問,不但毫不動怒,仍然保持一派仁義長者的風度,在一般掌門人之中,實屬難得。既然黑風教的人能混入了少林寺,他們混入回龍寨,又何足為奇?黑風教人化裝易容術這麼高明,他們既可以冒充至化禪師,冒充邵寨主又有何不可能?至化禪師所見的邵寨主,一定是假的了!不然,一位仁義長者,怎會如此向至化禪師下毒手?還將他秘密關起來?

邵老賊在説話之中,也暗暗觀察羣雄的反應,似乎都贊同自己,一顆緊張的心也緩緩鬆了下來。自從三眼神、小神女、至空、至化等人的先後出現,都給自己一個個致命打擊,幾乎要令他採取最後的一步棋了。可是都給自己的沉着冷靜、隨機應變一一化解了。每一次的衝擊都是有驚無險,平安度過。以後,恐怕再沒有什麼衝擊了。看慕容一家和侯三小姐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小神女卻心裏暗想:你去清查回龍寨的黑風教人,還會將他們由少林寺處置,那真是賊去捉賊了!小神女正尋思用什麼方法,進一步揭開這老賊的真面目時,三眼神這時卻憤然站出來了。

這個辦案公正、耿直、鐵面無私的漢子,儘管邵老賊一心要置他於死地,但以往對邵老賊的尊敬近乎崇拜的心理,仍多多少少殘存在心中,不忍在羣雄面前揭出這老賊的嘴臉與醜惡的心靈。現在見他當眾撒謊,厚顏無恥地要對天發誓,他再也忍不住了。邵老賊在他心中殘存的一點好,也蕩得乾乾淨淨。作為良心的譴責也好,以往的職業道德也好,決不能容許狡的歹徒為自己的罪行狡辯,再欺騙天下。他大聲地説:“邵寨主,你別再自欺欺人了!至化禪師之事,先不去説。在下自問一向對你忠心耿耿、從不二心,幾乎將你當成天下第一的俠義人士崇拜。可是你回答在下的是什麼?是派人來暗殺我,非要殺了我滅口才安心。你!你太使我失望了!也傷透了我的心。”三眼神這一番字字落地錚錚有聲的話,令在場所有的人都驚震了!就是回龍寨的一些人,如桂林總堂主一見愁史寅,通道縣堂主鎮山虎伍元等人,也都驚震了。他們十分了解三眼神的為人,無無據的話,絕不會輕易説出來,他説出的話,極其有分量,絕非是空來風。

邵老賊一時間突然變。他想不到自己快要度過難關時,三眼神會憤然站出來指責自己。他還以為三眼神本不會想到自己派人殺害他,只會以為是黑風教的人做的。怎麼他看出是自己派人殺害他了?三眼神這驟然的一擊,幾乎擊得他手忙腳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去應付。最要命的是三眼神原是自己帳下白虎堂的堂主,不同一般人。首先三眼神當着天下羣雄面前大聲責問自己,説自己派人前去殺害他,已是非常的不簡單了!就算三眼神説錯了,那也令自己在天下羣雄面前丟盡了顏面,對自己大為不利,何況他所説的還是真的。

邵老賊呆了一會,很快又冷靜過來,不悦地説:“端木堂主,你怎麼了?你怎麼會這樣懷疑老朽?你聽了何人的詭言亂語,老朽怎麼有可能派人去殺害你?老朽會是這樣的人?”全州堂堂主郝海天喝道:“端木堂主,你是不是瘋了?邵寨主平對你不薄,你怎能這般懷疑邵寨主?”小神女在一旁説:“是呀,端木堂主,你怎能這般懷疑邵寨主的?”三眼神説:“在下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什麼?肯定?你是説邵寨主真的派人殺害你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是回龍寨白虎堂的堂主,邵寨主怎麼會派人殺害你?要是説邵寨主派人來殺害我還差不多!”

“小女俠,邵寨主也曾派人來謀害你,但不是殺你,而是想活捉了你!”小神女故意一怔:“真的?不會吧?邵寨主這麼敬重厚愛我,一見面就將我視為上賓,與各大名門正派的掌門人平起平坐,他派人活捉我幹嗎?”

“因為他想你成為他的一個可怕殺手,來對付武林羣雄。小女俠,你記不記得風雨橋上的事,有兩個蒙面的黑衣人要活捉你回去?”

“不錯!是有這回事。可是,這是黑風教教主的事,關邵寨主什麼事了?”邵老賊這時動怒了,厲聲説:“端木堂主!你胡説什麼?你是不是真的瘋了?老朽對侯三小姐的敬重,武林中人人皆知,可以説是有目共睹,老朽怎麼要活捉侯三小姐了?再説,以侯三小姐莫測的武功,恐怕武林中沒有幾個能活捉得了。退一萬步來説,老朽想得到侯三小姐,也不會幹這種愚蠢的事情來。老朽現在十分懷疑你是不是黑風教派來的細!”邵老賊這麼反噬一口,又立刻起了效應。羣雄本來已驚疑不已,這時又以懷疑的目光盯着三眼神了。正應了俗語的一句話,賊咬一口,比蛇還毒。令人一時難以分辨誰是誰非。因為邵老賊以往在武林中名望太高了,羣雄幾乎不敢相信三眼神所説的是真的。以邵寨主這樣仁義長者,怎麼有可能暗暗派人去殺害三眼神和暗算侯三小姐?似乎也沒有這種必要。的確,以侯三小姐的武功,想要活捉她,實在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要殺害三眼神,那邵寨主不自毀自己的陣營?反而三眼神是黑風教派來的人,卻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