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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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2)雖然是玩笑話,但霍小慄也想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顧嘉樹説霍小慄,咱倆離婚吧,她連為什麼都不問就簽字,不就是人家不愛你看你不順眼了麼,問不過是自尋其辱而已。
可現在,她似乎看到了要離婚的苗頭,心裏卻悽慘上了,以前假想的那些勇敢、乾脆,甚至連那個設計了無數遍的華麗轉身,都不知道該怎麼使用了。
她不想繼續冷戰了,想晚上跟顧嘉樹談談。可等到七點多,也沒見他回來,一個人在家待得不僅無趣,還被滿腦袋殼的胡思亂想追得坐卧不安,乾脆就起身去婆家看看鐵蛋。
鐵蛋正在寫作業,霍小慄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摸摸他的頭,突然覺得心酸,眼淚就下來了。
鐵蛋聽到了她壓抑的哽咽,抬頭看着她,“媽媽,你哭了?”霍小慄摸摸他的頭,“沒,媽媽看着鐵蛋長這麼大了,突然很慨。”肖愛秋端了杯熱牛給鐵蛋,問顧嘉樹是不是又沒回家吃飯,霍小慄嗯了一聲。
肖愛秋擰着眉頭看了她一會兒,小聲問:“小慄,你跟我説實話,你是不是跟嘉樹吵架了?”霍小慄知道婆婆是個明人,這段時間,她和顧嘉樹總是單獨行動,她肯定覺到不對頭了,就避重就輕地説了句也算不上。
“我猜就是這麼回事…小慄,不是我向着嘉樹,他忙得腳打股,還不是為了老婆孩子啊?你就不能遷就遷就他?”肖愛秋了張紙,把沾在鐵蛋嘴角的牛擦了。
“媽,我也很忙,婦科手術雖然不大,可一天幾台下來,我這全身也跟散了架似的,再説,如果不是我一直遷就他,我們也過不到現在。”每次她和顧嘉樹鬧矛盾,只要肖愛秋知道了,肯定要數落她一頓,好像顧嘉樹就是這個家的孺子牛,而她就要把他當祖宗供起來膜拜才算合格。以前,為了家庭氣氛,肖愛秋數落兩句,她忍忍就過去了,可現在不行,顧嘉樹觸犯了她的底線,有高度疑似的外遇跡象,她就不想忍了,覺得再忍下去,顧家的人,誰都可以拿她當擦腳墊子蹭兩下了。
肖愛秋沒想到霍小慄今天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愣是接着她的話茬給架了秧子,臉上一沉,“小慄,你這話説得有點硌耳朵眼子啊,你那忙能和嘉樹的忙比?”霍小慄明白肖愛秋這話裏的意思,跟顧嘉樹的光環和薪水比起來,她那忙就是狗啃骨頭的瞎忙活,沒圖頭,類似的話肖愛秋不是沒説過。如果再説下去,怕是就要吵起來了,她不能吵,不是因為怕肖愛秋,而是顧忌到顧新建的身體,遂忍氣聲地拿起包,摸摸鐵蛋的腦袋,讓他好好寫作業,對肖愛秋不冷不熱地説了句:“我回去了。”肖愛秋當然明白霍小慄要走是甩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給她撞,也不甘示弱地用鼻子嗯了一聲,沒搭腔。
霍小慄還沒出門呢,顧新建回來了,霍小慄跟他打過招呼就要走,顧新建覺出了她情緒不對,就探頭看了一眼肖愛秋,瞪着她小聲問:“怎麼回事?”
“現在的年輕人哦,説不得,老人説一句她有十句等着。”肖愛秋敞着嗓門嘟噥了一句。
顧新建瞪了老伴一眼,回頭對霍小慄説:“小慄,你先別走,爸爸有點事要問你。”到了門口的霍小慄只好折回來,顧新建坐在沙發上,笑着對霍小慄説我先把氣勻了。霍小慄這才發現,顧新建的呼似乎不太對頭,臉也有點發黃,忙問:“爸,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