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瘋女獲救顯功德夫妻生情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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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御叔看着屈巫。頭頂束一青玉發環,一襲青衫衣袂飄飄,怎麼看也不過是風倜儻的一介文臣,怎麼可能是傳説中讓人聞風喪膽的七殺門主?誑我呢!
夏御叔哈哈大笑。還編出個姬心瑤是他祖師爺的子孫,一個養在深宮裏的公主能與江湖扯上關係?怕是為你自己沒事就到株林去晃悠找個幌子吧!
不過,冰蠶倒有可能是真,或許是鄭國的傳家寶之類。夏御叔想起那在奕園,姬心瑤神神秘秘找姬子夷要什麼東西的那一幕。
夏御叔停止了大笑,滿含譏諷拖着腔調説:“那就多謝屈門主了!”鑼鼓聽聲,聽話聽音。屈巫見夏御叔的口氣本不相信,也不想與他費口舌。暗自發力,隔空將夏御叔桌上的茶杯抓起,平穩地送到了夏御叔口邊。
夏御叔忽見桌上茶杯飛了起來,一滴不漏地直奔自己的口邊,不由得大驚失。
夏御叔從空中接過茶杯,看着屈巫略為驚慌地説:“你果真是七殺門主?”屈巫微微一笑説:“如假包換!”夏御叔嚇得不輕,自己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個人物!江湖傳説他武功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可殺人於無形。剛才黃鼠狼掀門簾…一小手,明擺着就是恐嚇我啊!
夏御叔定了下心神,説:“你意為何?”
“我與你一同去株林,解了那些女人的毒,然後再想辦法毀了醉樓。不知夏公子可有膽量否?”屈巫用上了將法。
夏御叔靜靜地盯着看了屈巫一會兒,呵呵一樂,頭一昂手一背傲氣十足地説:“本公子有怕過誰嗎?
屈巫笑着點頭稱是。夏御叔又滿腹狐疑地問:“姬心瑤當真是你們祖師爺的子孫?”那意思不明而喻。
“當然。”屈巫肯定着,心中卻不由忐忑,難道他看出來自己對姬心瑤的心思?這個夏御叔並非開始所想那麼十惡不赦,要是能改掉身上的紈絝氣息,真心善待姬心瑤,自己也就罷了。
倆人約好第二天一早動身。夏御叔留屈巫在府邸休息,被屈巫婉謝,説是自有住處。夏御叔想想也是,堂堂七殺門主豈無下榻之處,便不再挽留。
第二天正午時分,屈巫和夏御叔一同來到株林,得房莊主一頭霧水。啥時候門主與夏御叔如此絡了?同乘一輛馬車而來,而且談笑風生。他連忙派人通知姬心瑤,自己則隨他們去了偏廈。
姬心瑤一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個屈巫昨天讓房莊主拿來半顆藥丸,我還沒看出啥名堂。他今天就又來了,而且竟然和夏御叔一同來,什麼意思?
姬心瑤一到偏廈,夏御叔就了上去,眉開眼笑地輕喚一聲:“公主”姬心瑤“嗯”了一聲,眼睛卻看着着屈巫説:“屈、屈大夫,你又來此作甚?”她本想稱呼屈門主,見夏御叔在場,便改了口。
屈巫見姬心瑤坐定,才回答説:“小公主,我是和御叔公子一起來為你解憂的。”姬心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夏御叔為我解憂?不給我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轉念想到,房莊主説屈巫夜晚去了鬼屋,遇到一個館的相識。哦,英雄救美來了,肯定是脅迫夏御叔來放了她們的。
屈巫要是知道姬心瑤轉悠着如此想法,怕是要哭死!這世上,除了姬心瑤,還有誰能讓他顛顛地地跑來跑去。
姬心瑤笑地説:“屈大夫,能一次把話説完嗎?你們打算為我解什麼憂呢?”屈巫還沒答話,夏御叔就搶着説:“公主,莊園後面那些女人中了情蠱,只有你的冰蠶能救她們。”姬心瑤又驚又喜。喜的是自己雖已從醫書上找到冰蠶解毒的方法,但子夷大哥囑咐自己不可輕舉妄動,自己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夏御叔主動説了出來。驚的是夏御叔竟然公開承認了株林莊園後面藏有那些瘋女人。
姬心瑤眼睛一轉,立刻恢復了她的驕橫,説道:“如此説來,是我的冰蠶解憂,與你們何干?”屈巫和夏御叔面面相覷。屈巫隨即微笑着説“小公主,屈巫措詞有誤。應該是你和御叔公子做下了大大的一件功德。”等到屈巫説清來龍去脈,姬心瑤才徹底明白過來。夏御叔居然是鬼屋女人的救命恩人。她怔怔地看着夏御叔,一時不知説什麼才好。
夏御叔見姬心瑤發起了愣,知她心裏的隔閡已被此事擊穿。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柳柳成蔭啊!他立刻神清氣地説“公主,我們即刻進行如何?”姬心瑤機械地點了點頭,吩咐紫薑捧來冰蠶,大家一同去了鬼屋。
夏御叔難以抑制的興奮,卻在夏管事打開鬼屋後,變成了驚恐和惱怒。
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瘋女人滿地爬着,鐵鏈嘩啦啦亂響。見門打開,她們尖利地叫着,魅地笑着,漸漸地圍了過來。
這是自己的莊園?活的人間地獄啊!難怪姬心瑤知道她們存在之後,對自己那麼提防。夏御叔臉鐵青地瞪着夏管事。
他將這些瘋女人偷偷送到株林來之後,一切給夏管事就再也沒有管過,沒想到她們竟是生不如死的悲慘狀況,那自己救她們還有何意義?
夏管事揩着腦門上的汗,試圖解釋,卻被夏御叔一腳踹到地上,怒聲呵斥道:“滾一邊去!”房莊主在一旁竟然幸災樂禍地想,夏御叔若是知道夏管事曾經暗示瘋女人圍攻姬心瑤,會怎樣?嗯,這事一定得找個機會告訴他。
夏御叔見姬心瑤在一旁面無表情,便又忍不住要去踢夏管事。自己好不容易做點好事,正為此事得意,卻被他得如此難堪。
屈巫伸手攔住了夏御叔。他本是個公子哥兒,只樂得在香風綺麗的花叢中穿梭,哪裏還有富裕時間為這些瘋女人耽擱。救下她們,是他的良心未泯;讓老神仙為他們配置藥丸延續生命,已是他所能做的極限。
屈巫從紫薑手中接過冰蠶,徑直向玉兒走去。那玉兒此時正處於瘋癲狀態,見屈巫過來,猛地撲過來就要撕咬他。
屈巫騰出左手,迅疾地點了她的昏睡,將冰蠶置於她的手腕上。
那冰蠶睜着紅的小眼睛看了看,張嘴就咬了下去。猛了一會兒,似是很開心的樣子,揚起小腦袋看了看,又咬了下去。很快,冰蠶的小肚子已經脹鼓鼓的,看樣子,那毒血已將它餵了一飽。
屈巫伸手將冰蠶捧起,仍然放回陶罐。轉身解了玉兒的昏睡。
玉兒醒轉過來,神志已然清醒,見到屈巫,撲地一下又趴在地上給他磕起了頭,喉嚨裏竟然能發出聲音,依稀聽出是“恩公”兩個字。
屈巫伸手扶起她,正要開口説話,一旁的夏御叔不受用了。這屈巫怎麼就成了恩公呢?明明是自己和姬心瑤的功勞,怎麼就到他身上去了?
夏御叔瞥了一眼姬心瑤,見她一臉動的神情,不由得更是不受用起來。於是,心懷叵測地説:“屈門主,這位姑娘就是你的相好吧?”屈巫一怔,見一干人等都默不作聲地看着自己,知道夏御叔是有意為之,便笑着點了點頭,説:“是的,她叫玉兒。”説着,便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圍住了玉兒。
姬心瑤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突然説道:“你知道他是門主?”她這話雖然沒頭沒腦,沒指名道姓,但夏御叔和屈巫都聽明白了她問話的意思。屈巫看了眼夏御叔,夏御叔連忙點頭稱是。
姬心瑤不再理會。轉臉吩咐房莊主和紫薑,按醫書所説,冰蠶每食一次毒血,一人要兩三次才能將身上的毒清除乾淨。因而她讓他倆近期專心做此事。
至此,株林鬼屋之終於揭開。屈巫和夏御叔商定待這些女子身上毒全部解去之後,送她們迴歸家鄉。同時,讓房莊主空去鄭國告知姬子夷,讓他放心。
而屈巫自己即回楚見莊王,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場狂風暴雨,他只能沉下心思去接。
黃昏時分,株林莊園晚宴款待屈巫。屈巫不由得多喝了幾杯,但他酒醉心明,終是無話。
宴畢,他向夏御叔和姬心瑤告辭,兩人竟也不留。屈巫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夏御叔的肩膀,眼風掃了下姬心瑤,微微一笑,徑自轉身離去。
房莊主隨他至莊園大門口,竟也是無語,最終只説了一句:“門主,您走好!”他知道,屈巫此去,再無來株林的可能。他的一系列舉動已然表明,他已放下心來,放心姬心瑤與夏御叔一起生活了。
夏御叔跟隨姬心瑤去了她的房間。石榴一見兩位主子到來,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夏御叔眼睛一瞪,石榴識趣地走了出去。
夏御叔見姬心瑤站在窗前發怔,便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輕聲説:“想什麼呢?”姬心瑤的身子微微一僵,沒有説話。夏御叔知道她已不再拒絕自己,渾身的熱血奔騰起來。他俯下身去,急促地吻着她雪白的脖子,濃重的息聲染了姬心瑤,她突然覺得自己可以接受夏御叔了。
夏御叔真的是滿心歡喜,終於贏得了姬心瑤的芳心。他要讓幸福來得慢一點,他要盡情地享受這遲來的幸福。
夏御叔的咬住了那玲瓏剔透的耳朵,嘴裏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手慢慢地在姬心瑤的身上滑動着。頓時,一股暖從上到下貫穿了姬心瑤的全身,一聲嬌嗔,夏御叔不心神盪漾,再也剋制不住自己,抱起姬心瑤走向了煙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