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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原以為滄桑已過沒料到風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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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心瑤抬手給了王公子兩個耳光,竟然一掃心中不快,又拉着伊蕪説起話來。在她現在的意識裏,她是公主她怕誰?至於被打的人是誰,好像在她的公主時代,她從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築風見姬心瑤心情好起來,而且聽話地往回走,他的心情也是大好。至於打了人會不會惹麻煩,他可不管,他只管姬心瑤的安危。

什麼來頭?洛邑的王公大臣沒有他們不認識的,沒聽説誰家的夫人出門前呼後擁,還帶着武功高強的護衞。

“都城四公子”心癢癢氣憤憤地跟在了姬心瑤等人的身後。

姬心瑤等人拐彎抹角地回到了府邸,一進去就關上了大門。築風稍稍側臉回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幾個蕩公子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後面,他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既然想找不痛快,那就來吧。

竟然是個新搬來的。王公子等人站在轉角處遠遠地看着。這個府邸他們認識,閒置好多年了,以前是朝中某個大臣的,後來那大臣嫌這裏較為偏遠,也不夠寬敞,就另置了新居。

看來,沒什麼嚇人的背景,極有可能是個土財主,有了點銀子,就到洛邑買個房產,想過個安享富貴的生活。

“呵呵!”王公子樂了起來,“都城四公子”都樂了起來。如此絕美人,竟然是一個土財主家的,真是鮮花在牛糞上,太可惜了。看來,他們是有必要管一管的。幾個人哈哈大笑,衣袖一甩,志在必得地掉轉了身子。

晚飯後,築風不由分説地將外面起居間的軟榻搬進了內室,讓伊蕪在裏面陪姬心瑤,他自己睡在了外面的地榻上。

姬心瑤並不理解他為何要這樣,沒好氣地説:“你又來看管我嗎?”築風陪着笑臉説:“這兩天夜裏有野貓出入,我怕嚇着夫人。”明明就是個藉口,還不是因為我今天出了門。姬心瑤很不高興,但也沒有多説。願意在外面就在外面,反正外面起居間很大,可以當他不存在。

內室裏的燈火很亮,伊蕪特地讓丫鬟多點了兩盞燈。

伊蕪白天給姬心瑤拿衣服時,在衣櫃裏看到了許多半成品的香囊和絲帕。晚上陪着姬心瑤,她怕姬心瑤又窮追不捨問什麼,她無法回答。就將那些半成品都取出來放在長几上,想哄着姬心瑤和自己一起做女紅。

姬心瑤拿着一塊繡着顆心的天青絲帕,陷入了沉思。怎麼這麼悉呢?

“你是讓我把你的心帶在身上?要是丟了怎麼辦?”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幽幽地響了起來。是屈巫的聲音,是他説的。心丟了?我的心丟了嗎?為什麼想不起來自己與他的一切?

“伊蕪?我們還在哪裏待過?”姬心瑤問道。剛才心底響起的屈巫聲音,讓她覺他們好像是在另外一個地方。

“嗯,沒有。”伊蕪含糊其辭地答着。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公主姐姐,你看這香囊做的多緻,就差穗子了,我們把它完成吧!”伊蕪去姬心瑤手上的絲帕,將香囊到了她手上。

姬心瑤看着那些半成品,它們是從哪裏來的?是自己以前做的?否則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

也許那些半成品真的讓她看着喜歡,也許是觸動了她心底的弦,她沒再説話,而是認真地和伊蕪一起打起了穗子。

打了兩條穗子,伊蕪讓丫鬟送來夜宵,督促姬心瑤吃了一點,就催她去睡覺。她可不敢讓姬心瑤累了。她自己也趕緊收拾收拾,將燈火都滅了,打開放着夜明珠的匣子,讓屋裏有點幽光,自己在軟榻上躺了下來。

漸漸地,一切都安靜了,萬籟俱寂。

夜空升起了一盤清冷、透明的圓月,院子裏亮晃晃地像鋪了層粉霜。

隨着輕微的響聲,兩個黑影從圍牆上跳了下來,鬼鬼祟祟地向主屋摸去。

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築風,聽到了院子裏的異動,他冷冷一笑,繼續一動不動地躺在地榻上。不過,他已經是屏氣凝息。

兩個黑影已經確立了主屋東邊最裏面一間是卧室。捅破茜窗,悄悄撥開窗簾,內室很大,卻有着重重疊疊的帷幔,本看不清楚裏面情況。外面起居間燈火很暗,地榻上睡着一個人。

兩個黑影悄悄一商量,分別在裏外窗户上都上了香。煙霧一點一點地散開來,在屋裏緩緩地飄動。

伊蕪早已被築風告知,晚上不可安睡。窗户外的情況,她自是心知肚明,屏氣凝息地等待着築風的號令。

香燃了差不多,那兩個黑影終於撥開了主屋的門,摸進了外面的起居間,徑直向內室走去。還沒到內室門口,覺自己的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們的膝彎處同時被釘上了飛鏢。而且,全身痠軟,再也動彈不得。

築風慢悠悠地起了身,撥亮了燈火,慢悠悠地走到兩個黑影身旁,抬腳勾起他們的下巴,問道:“受何人指使?”那兩人“吭哧”半天,並不敢回答。其實築風心中已是明瞭,見他們不回答,也不勉強。出手又點了其中一人的癢,那人渾身奇癢,手腳並用地在身上撓着,直到在地上打滾,臉和頸脖上已經抓出了條條血痕,也絲毫減輕不了半分。

伊蕪從裏面走了出來,見那人甚是可憐,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出手止住了他的癢。旁邊另一人早已嚇得,叩頭如搗蒜地説:“是王公子讓我們來劫持夫人的。”果然不出所料。築風衝外面喊了一聲,守在在隱秘處的家丁進來了好幾個。築風讓他們把那兩人帶下去看管起來,等門主回來發落。

“夫人沒事吧?”築風有些擔心地問着伊蕪。

伊蕪説:“公主姐姐臨睡前的夜宵裏,我放了解藥,應該沒事的。築風總管,你真是料事如神啊!”築風得意地笑了起來。這回門主該表揚一次了吧。

這一夜,終於安然無恙地過去了。

姬心瑤一覺醒來,已是大亮。昨夜,她睡得很沉,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發現築風已經不見了蹤影,心中不免一樂,看管我的人終於不見了,吃了早飯就可以溜出去玩了。

然而,她一出主屋,就隱隱約約地聽到大門口有喧譁聲。遠遠地瞥見夏徵書和伊蕪都站在門口,她也好奇地走了過去。

大門被官衙裏的捕役堵住了,捕役頭目正叫囂着要緝拿人犯。

築風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捕役,問道:“諸位是不是跑錯了地方?”

“據悉,昨夜有人犯逃入貴府,若非有意窩藏,應該是不反對搜查的。”捕役頭目陰惻惻地説着,拿出了搜查令。

築風明白過來。原來是為昨夜兩個人而來,假意説他們是人犯而救走他們。如此看來,昨夜兩人若非利用價值很大,就是有人要滅口,不想昨夜事情敗

築風在心裏掂量着。若是任他們在府中搜查,他們肯定能找到那兩個人,順便送一頂窩藏罪犯的帽子。若是不讓他們到府中搜查,則會被扣上妨礙公務的帽子。

築風的拳頭捏了又放,放了又捏,一番考量之後,他忍下了這口氣,儘量用平穩的口氣説:“昨夜府中擒獲了兩個賊,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要抓的人犯。”捕役頭目陰笑着説:“那就帶上來看看。”築風原本是想用那兩人換個安靜,是一種息事寧人的想法。你要的人還給了你,還想怎麼地?

沒想到他們來此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切都是藉口,目的是在姬心瑤。

“都城四公子”發着狠要將姬心瑤去,尤其王公子,已是心癢難熬。

捕役頭目示意將那捆着的兩人帶走之後,突然翻了臉,説:“人犯在府中拿獲,還有何説?來人,將該府主人一干人等送官。”豈有此理!築風圓睜了雙眼,高聲説:“我們輔助官衙拿了人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怎地讓我們見官?”

“你是該府何人?”捕役頭目上下打量一番,估計築風就是王公子説的武功高強的護衞。

築風往前一站,説:“總管。”捕役頭目點了點頭説:“我只拿這個府邸的男女主人。”姬心瑤在後面可是聽得明明白白,她氣呼呼地就要闖到前面講理,被伊蕪和夏徵書一邊一個抱住了胳膊,硬是將她拖回了主屋。

築風終於明白過來。他們是為姬心瑤而來。他冷冷一笑,説:“當我這個總管是吃閒飯的嗎?”我本已息事寧人,你們還偏偏往刀尖上闖,那就不能怪我了。

“嘿嘿,我勸你還識相點。”捕役頭目揮了揮手上的刀。那意思他代表的是官衙,任你武功高強又如何?

築風冷冷一笑,一手抓着刀刃,暗一運氣,雙手一扭,刀竟然被扭成了麻花。

所有的捕役都驚得目瞪口呆,他們平時狐假虎威地欺壓百姓,充其量抓個雞鳴狗盜的小賊,幾時見過如此的武林高手?

築風將那已經廢了刀扔到地上,雙手掄圓,猛一發力,排山倒海的掌力直奔而出,方圓一丈之內,全在他掌力籠罩之下,將圍在門口的捕役震得,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