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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兩情相悦定終身琴瑟和鳴長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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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心瑤靠在牀頭毫無睡意地等屈巫。聽到他在門外的腳步聲,她的心竟“砰砰”亂跳起來。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覺,縱然以前和夏御叔在一起情濃的時候,也從未有過。這一刻,她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雖然他離開不到兩個時辰。

屈巫推開門的一霎,姬心瑤的臉紅了。屈巫洗了澡換了衣服,頭髮還濕漉漉的披在身後。他滿含笑意地拿了塊布巾遞給姬心瑤,示意她給自己擦乾頭髮。

屈巫側身躺了下來。姬心瑤坐在一旁認真地擦着,卻笑嘻嘻地説:“你不是可以用內力乾的嗎?為何要麻煩我?”

“嗯,喜歡。”屈巫低低地説着,已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姬心瑤一愣,鼻腔裏湧起了酸酸的覺。連來,他們基本上是黑夜趕路,白天找個地方休息。姬心瑤倒是睡得很安心,屈巫幾乎就沒睡過,即使閉着眼睛,也不過淺眠一會兒。他真的是太累了。

姬心瑤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着屈巫烏黑髮亮的頭髮,生怕醒了他。她看着他俊美的面孔,聽着他均勻地呼,心中湧起了無限柔情。從今往後,她將會和他一樣,為自己的心愛之人做能做的一切事,惟願他開心。

直到東方發白,姬心瑤才在他身邊悄悄地躺了下來。就像有應似的,她剛一躺下,屈巫就翻了個身,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依然還是在酣睡之中。姬心瑤輕輕地將自己的頭靠緊了他的膛,恬然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屈巫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時,見姬心瑤坐在牀邊,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眯了一下眼睛,很無恥地説:“那麼痴情地看着本公子,是不是覺得我貌美如花?”姬心瑤撲上去,用手指颳着他的臉,嬉笑着説:“沒羞。有用花來形容男子的嗎?”屈巫正地説:“怎麼沒有?嬌貴的花,比如牡丹、芙蓉、荷花、茉莉、蘭花,這些都用來形容女子的。強健的花就是形容男子的,比如臘梅、‮花菊‬…”

“比如狗尾巴花,哈哈哈…”姬心瑤搶過去説,笑得牀都抖動起來。

“竟敢如此形容!”屈巫笑着翻身將姬心瑤壓倒了身下,恐嚇道:“快求饒,或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姬心瑤眼珠一轉,笑着説:“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是狗尾巴花。行了吧?”屈巫覺她的話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出病在哪,只得在她臉上脖子上一陣亂吻,算是出了口氣,起身拉着姬心瑤去外面吃飯。要不是飢腸轆轆的覺,他恐怕是不會放過她的。

下午時分。有弟子敲門,送進來一大箱子衣物。姬心瑤一看,立馬喜笑顏開,終於可以不用當書僮,恢復女兒身了。

她穿上一套粉繡花曳地煙紗裙,在屈巫面前轉了一圈,問:“好看嗎?”屈巫愜意地靠在牀上,笑着點了點頭。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個身着粉紅衣裙,頭頂束一金發環,無數條細辮子垂到肩上的女孩。

他讓靈六去採購衣物時,特地強調了要買件粉的衣裙。沒想到,姬心瑤試穿的第一件就是粉的。這讓他心裏有了種暖暖的覺。

姬心瑤興致地試穿着每一件衣裙。想不到成衣鋪裏買來的現成衣物,竟可與以前夏御叔專門為她定製的衣物相媲美。看來,屈巫是讓他的弟子們挑最貴最好的買了。姬心瑤的內心也有了種暖暖的覺。

忽然,她愣住了。箱子的最下面是兩套大紅繡花喜服,一套是男式的,一套是女式的。她直起身傻傻地看着屈巫。

屈巫面帶笑容地走過來説:“怎麼不試了?都穿過了?”見到箱子裏的喜服,他故意翻了一下,皺着眉頭説:“這些弟子真不會辦事,我説要賠你一件喜服,怎麼還買了件男式的?我讓他們退了去。”姬心瑤連忙拉着他的衣袖,紅着臉低下了頭。

“不退?難道讓我也穿?”屈巫的聲音裏有着幾分輕佻。

姬心瑤低頭小聲説:“難道不可以?”屈巫繼續輕佻地説:“難道可以?”姬心瑤忽然抬起頭,衝屈巫勇敢地點了點頭。屈巫食指壓在她的上,搖着頭説:“點頭是何意?説出來我才明白。”姬心瑤撲到他的懷裏,笑道:“那我可就説了,別嚇着。”然後一字一句地説:“我要嫁給你!”屈巫捧起她的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他不懷好意地説:“肯嫁我了?那你是隨我策馬江湖還是回那有一二妾的楚國?”姬心瑤小聲嘟囔説:“怎這般小氣,還記着仇呢。”她記得這話是自己以前説的,好像還不只説了一次。沒想到屈巫竟記在心裏了,現在拿出來扔還給她。

屈巫得意地問:“你還沒回答我呢。”姬心瑤眼睛轉了轉,裝成一副委屈的樣子説:“唉!那就回楚國,做妾就做妾吧!”屈巫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他抱起姬心瑤扔到了牀上,隨即伏在她身上,又是一陣大笑。好不容易止住笑説:“傻丫頭,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裝模作樣?還做妾就做妾吧!會侍候人嗎?”姬心瑤一本正經地説:“侍候別人不會,侍候你還行。”

“那我現在先試試,看看是否合格。”屈巫説着,一點也不客氣地開始剝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大白天的。”姬心瑤的臉漲得通紅。

“口是心非。”屈巫的聲音低啞。火熱的壓倒了姬心瑤的上,僅僅一個繾綣的深吻,姬心瑤已經意亂情,不由自主地合起來。

屈巫的移到了她的肩胛骨。突然,他想起了姬心瑤曾把他得滿身青紫,眼中閃過一絲魅的笑意,使勁地吻了下去。他吻遍了她的全身,然後將她狠狠地折騰了幾回,依然意猶未盡。

姬心瑤嚇得連忙説:“天快黑了,要吃晚飯了。”屈巫這才作罷。姬心瑤趕緊起身穿衣服。忽然她一聲驚呼,對屈巫怒目而視,委屈地説:“我這怎麼見人啊!”屈巫心花怒放地看着她全身上下的吻痕,悠悠地説:“你想光着身子見誰啊?”姬心瑤氣得一跺腳。怕了你了。她穿了那件粉的衣裙,拿着銅鏡仔細照去,肩胛骨處的幾塊青紫非常明顯,衣領怎麼拉扯也遮不住。

屈巫走了過來,攬着她説:“別遮了,沒關係的。吃飯去吧,晚上還要趕路呢。”靈六等人見了姬心瑤,個個都不自然地扭開了臉,倒像是他們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姬心瑤滿臉通紅地朝屈巫瞪着眼,屈巫裝着沒看見,若無其事地和他的弟子們一起吃了晚飯。

晚飯後,靈六趕着馬車向城門口駛去。

城門早已關了。守城將士已經接到了通知,説是被通緝的屈巫昨夜在宛丘城殺了人,要他們加緊防範。

靈六知道守城將士對這種通知,都當是例行公事。只要不和他們硬碰,他們本不會多管閒事。

所以,靈六用銀子一番打點,説是鄉下親戚娶親急用,讓他們行個方便。守城將士打開馬車上的箱子看了看,見確實是些衣物,幾個人對望一眼,打開城門就放了他出去。

暗處的屈巫,見馬車出了城門,這才抱起姬心瑤縱身上了城牆,再一跳躍,他們已經到了城外。

上了馬車,姬心瑤發現,除了那個盛放衣物的箱子,還有一個大箱子。兩個箱子並排放在一起,佔據了馬車中有限的空間。

“那個箱子裏是什麼?”姬心瑤好奇地問。

屈巫笑着説:“應該是牀上的被褥吧。”靈六他們具體買了些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新鄭沒有嗎?”姬心瑤嘀咕着,捨近求遠。

屈巫微微勾,沒有解釋。諸國之中,陳國除了獨佔絲綢質量好的地利,還因國風奢靡,人們追求享樂,因而衣物用品製作良。這是其他國家所不能相比的。他現在不能給她穩定安逸的生活,但仍然想盡可能給她最好,哪怕是一件衣物。這才是他繞道宛丘的第一目的。

他覺得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做什麼都應該的,本沒必要掛在嘴上。

屈巫還有沒告訴姬心瑤的是,他不但沒殺儀行父,反而救了他。只因為,姬心瑤在危難時,儀行父能冒死相護。

那晚殺了孔寧之後,屈巫一不做二不休地闖進了大牢,找到了儀行父,原想一劍結果了他。沒想到儀行父問清屈巫要殺自己的原因後,卻説他與姬心瑤並非外界傳言,只不過是喜歡她而已。

儀行父承認自己經常到株林去,但僅僅就是看看姬心瑤,他看到她就很開心,本沒有非分之想。他賭咒發誓地讓屈巫去找姬心瑤核實。

屈巫想起了築風的話。陳靈公要殺姬心瑤時,儀行父曾冒死阻攔。屈巫收起了自己的劍,他選擇了相信儀行父的話。他願意相信。

屈巫離開宛丘時,吩咐弟子們找機會將儀行父從大牢里出去,幫他出宛丘城,讓他逃亡別國。後來,他們在別國相遇,引發另一段是非恩怨,這是後話。

這些,屈巫都沒有告訴姬心瑤。他不想讓她再與過去有一絲一毫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