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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且離去悲情尋寶終相認苦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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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的老郎中,屈巫拉回了自己的思緒,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姬心瑤,其他的一切都暫且撂下吧!

他趕緊對老郎中説:“前輩,您能想辦法壓制住她的蠱毒嗎?”屈巫知道情蠱之毒為萬蠱之王,除了冰蠶無解!他只能寄希望於老郎中的高明醫道了。

“沒有冰蠶,我就是用藥壓制,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且,每天放血也會傷了她的身子。這個傻孩子,真是太傻了。”老郎中黯然地説。

此時,屈巫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這老郎中是姬心瑤的外祖父,她就不是無人守護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既然蠱毒能用‮物藥‬壓制,拼個一年半載的,自己一定能找到冰蠶。

於是,他堅定地説:“前輩,既然能用藥壓制,那我就去天山找冰蠶。求您看護好她,無論如何一定要等我回來。”

“天山極寒之地路途遙遠,況且冰蠶那靈物只是可遇而不可求,此行太過危險太過渺茫。”老郎中搖着頭説。

屈巫向老郎中一抱拳,説道:“只要能救她,屈巫萬死不辭。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過。既然有冰蠶下了天山,它總不會是自己跑下來的,相信蒼天會開眼。我一定能找到。”老郎中靜靜地看着屈巫,深邃的目光閃着堅毅,俊朗的五官帶着温情,一身青衫玉樹臨風,渾身上下卓爾不羣。和外孫女兒真是天生絕配,只可惜月老牽錯了紅線,只可惜外孫女兒命運多舛。唉,人生自是有情痴,偏偏老天多磨難。他不由得心底一聲長嘆。

見屈巫就要離去,老郎中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不等她醒來?”一絲羞澀在屈巫臉上一閃而過,他説道:“她醒來見了我又要鬧,我還是不等她為好。”老郎中點了點頭,説道:“那你幫我將她抱到裏面的房間去吧!”屈巫應聲走到診牀前,抱起睡過去的姬心瑤,竟然説道:“她在王宮裏驕縱慣了,您多擔待。”老郎中的臉上雖然沒有笑容,卻忍不住發出了笑聲。他道:“呵呵!屈巫,多慮了,我是她的外祖父啊!”老郎中直呼其名,顯然是不拿屈巫當外人了。

屈巫不好意思地臊紅了臉,趕緊將姬心瑤放在裏間的牀上,趕緊告辭而去。

第二天清晨,天剛放亮,姬心瑤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昨晚倒是睡得踏實,什麼夢都沒有,覺自己沉睡了幾百年似的,連骨頭都睡軟了。

空氣裏怎有一股藥香飄浮着?自從御叔死了,自己就沒心思那些草藥和花粉了。這藥香從何而來?是紫薑在

這個死丫頭竟然毒死了大哥,她怎麼敢!真恨不能撕吃了她。可她説是為易韶報仇。易韶,易韶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前世作了什麼孽啊,今生盡碰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姬心瑤嗅了嗅鼻子,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這是哪兒?不是株林自己的房間啊!這麼小的房間,倒是乾乾淨淨蠻清的。

姬心瑤扭頭看去,牀邊竟站着一個雪白鬍須的老者,嚇得她一骨碌坐了起來。

姬心瑤這才看見自己外面的衣服和帶着狐的披風都搭在一旁的衣架上,自己只穿了裏面的夾衣。而旁邊這個老者,居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你、你誰啊!”姬心瑤不客氣地問着,跳下牀就將外面的深衣套到了身上。

這個小丫頭片子,一點都沒有禮貌。難怪屈巫説她在王宮驕縱慣了。老郎中定定地看着姬心瑤,説:“我是替你看病的郎中。”姬心瑤想起來了。自己在草地上昏了過去,後來在馬上醒來的。對,昨晚被屈巫按在馬上,説什麼看郎中的。屈巫他仗着自己神出鬼沒的本事大,總是喜歡管閒事,總是陰魂不散地出現在自己身旁。

她四下看了看,沒發現屈巫的身影,不問道:“昨晚送我來的人呢?”老郎中和藹地説:“你是問我嗎?”看來,我得教會她禮貌,改了她這個公主脾氣。

姬心瑤衝着他説:“咦,房間裏只有我們倆人,不問你問誰啊!”

“難道你不該尊稱我一聲?”老郎中依然和顏悦地説。

姬心瑤這才覺得自己確實有點不禮貌,這位老者鬍鬚雪白,應該年紀很大了,而且看上去也不像壞人,怎麼説也該尊稱一聲。

姬心瑤不好意思地低着頭説:“老人家,昨晚送我來的人去哪了?”

“呵呵,你是問屈公子?他走了。”老郎中答着。嗯,還不錯,知道錯就改。

姬心瑤愣住了,屈巫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走了?這算什麼?居然把我丟給一個不認識的郎中!

姬心瑤心中不黯然。我需要看郎中嗎?需要的話冰蠶我就不會放了,再説我自己就懂醫,自己怎麼回事一清二楚。我巴不得自己早點死了,早點去找大哥和御叔。

姬心瑤伸手去拿衣架上的披風,忽然瞥見自己的右手中指有個血眼,她又抬起左手看了看,也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血眼。看來,昨晚這位老郎中替自己放血了。是怕我爆血而死嗎?

這個屈巫真是太喜歡管閒事了!要不是他,自己昨晚説不定就死在株林了,多好!

姬心瑤眼珠一轉,學着江湖兒女一抱拳,説道:“多謝!我也告辭了!”老郎中搖了搖頭,一個閃身就站到了姬心瑤的前面。

姬心瑤本沒看見老郎中走動,他人就攔到了自己的面前。是人還是鬼啊!她疑惑地看着老郎中,見他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

姬心瑤有點不快地説:“老人家,是不是屈巫沒付診金?我這身上也沒帶銀兩,回頭讓人給你送來就是。”

“診金屈公子已經付得足夠了。不過他既然將你給了我,我必得等他回來將你還給他。”老郎中不動聲地説着理由。

姬心瑤生氣地説:“我與屈巫不過認識而已,他為何將我押在你這裏?”押在這裏?老郎中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外孫女兒的腦袋瓜裏不知怎想的。他只得説:“沒人將你押在這。”

“那不就得了,告辭!”姬心瑤偏過身子,想從老郎中的身旁溜過去。卻被老郎中一把抓住,輕輕地一提,就將她送到了牀上。

姬心瑤還想掙扎,被老郎中警告説:“乖乖地在這等屈公子來,想出這個門?是本不可能的。”姬心瑤氣急敗壞之下,大聲地嚷了起來,她喊道:“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在這裏等他?我和他又不,我和你又不認識!”老郎中不動聲地笑了。他説:“嘿嘿,你和屈公子我管不着,你不認識我也沒關係,關鍵是我認識你,所以,你必須在這裏。”姬心瑤翻了翻眼睛,不講理地説:“認識我的人非常非常多,要是個個都像你一樣,我還要不要活了。”

“正是要你活下去,所以才留下你。”老郎中正道。

一語提醒了姬心瑤。是啊,自己原本就是不要活的,都是屈巫多事!她氣呼呼地説:“死活都是我自己的事,與別人無關。”説着,她的眼圈竟紅了起來。能與誰有關呢?御叔死了,大哥死了,母親死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都死了,自己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有什麼意義?

老郎中見狀,心狠狠地搐了一下。這個苦命的孩子,養在深宮萬千寵愛,現在突然遭受如此橫禍,哪裏能受得了?還是認了吧,讓她好歹覺得還有個親人。

“與別人無關,與親人也無關嗎?”老郎中問道。

姬心瑤眼眶裏盈着的淚終於落了下來。這個老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親人都死了,哪裏還有親人!

她從牀上跳了下來,狠勁地推着老郎中,怒道:“讓開,我要回家。”自己就是死也得死在家裏,死在有着自己和御叔諸多過往的株林。

“桃子的家算不算你的家?”老郎中一動也不動地任她推搡着,面無表情地説。

姬心瑤一下愣住了,似是沒聽明白一樣,盯着老郎中説:“你説什麼?桃子?什麼桃子?”

“桃子,你的母親,我的女兒。”老郎中一字一句地説着。

姬心瑤連連退了好幾步,定在那裏傻了一樣。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終於回過神來,呵呵地笑了兩聲,説:“不可能,蒙我呢,我外祖全家都沒了。”接着她又補充道:“對,就是那個送我來的屈巫,他説是他師傅殺了我外祖全家,還一把火燒了府邸。”老郎中走過去,抓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説:“孩子,屈巫沒説假話。我也沒有騙你。我是死裏逃生。我的臉被燒得面目全非。這張臉皮是假的,我怕拿下來會嚇着你。”姬心瑤的手觸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臉,她這才明白為何這老頭總是沒有表情。可是,憑這,就相信他是自己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