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招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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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就知道！”江雁落直起脖子，用手輕拍了下桌面，微微點着腦袋，看起來很得意。

小邵在心裏若有所失地嘆了口氣，同時也為自己的選擇到一絲安…

有了小邵的積極配合，江雁落很快在第二輪面試中見到了趙芳。趙芳人看起來和她的名字一樣樸素。因為產後恢復得不好，人有些微胖。圓臉，五官看起來不漂亮但很舒服，過肩的長髮用髮箍在腦後綁了個髻。江雁落對趙芳的印象很好，覺得她人很踏實，説話大方得體，比其他應聘者更顯成。面試結束時，江雁落已經決定錄用趙芳了。

趙芳與江雁落見面後，對她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從仟仟那裏，趙芳得知江雁落雖然和仟仟是同學，卻比仟仟小了一歲。也就是説，江雁落比趙芳小了整整三歲。趙芳回想起江雁落面試時自信而禮貌的態度，穩重的言談舉止，以及年紀輕輕就在外企做到經理職位的事實，不由得既慨又敬佩。

在江雁落的心安排下，趙芳順利地成為渠道推广部的一名正式成員。

第一天上班，趙芳特意挑了一件款式比較時尚的深駝短袖針織衫和黑牛仔褲。自懷孕以來，趙芳幾乎沒有為自己買過新衣服。所有懷孕期間穿的衣服都是從嫂子那裏撿來的。寶寶出生後，家裏一下增加了很多新的開支。趙芳夫婦的收入不高，比趙芳小兩歲的老公又像個孩子，愛花錢還喜歡和人攀比，每次一説節省開支就發脾氣！所以，趙芳只得從自己身上剋扣，生活變得更加節儉。

出門前，望着鏡子裏浮腫憔悴的臉，再想想昨晚送到婆婆家時哇哇大哭的女兒，趙芳到一陣心酸。在過去的幾年裏，趙芳眼睜睜地看着那個曾經躊躇滿志的自己被生活磨掉了所有的希望和自信，卻無可奈何。趙芳對着鏡子裏的人，鄭重地告誡説:“趙芳，振作起來！現在你終於有了一個改變自己的機會，你必須抓牢它！”早上，待渠道推广部的所有人到齊後，江雁落招呼大家一起開會。

瑞貝卡坐在小會議室裏，在江雁落介紹趙芳的時候，從頭到腳打量着趙芳。

“土，真土！”看着趙芳，瑞貝卡很鄙夷“又不是casualfriday（休閒星期五），居然穿牛仔褲上班。瞧瞧這件上衣，還有用暗紅髮夾梳成髻的頭髮，簡直就像一位大嬸！江雁落這是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出土文物的！”想到這裏，瑞貝卡瞄了眼坐在對面的江雁落，快速作了個對比:“看起來不是她的風格呀！”江雁落介紹完趙芳，扭頭對她説:“趙芳，這周你和我一起工作，我會將推广部的情況，以及目前我們正在幫助協調的一個項目為你作個介紹。”

“好的。”趙芳點點頭。

“瑞貝卡，麗蓮，”江雁落再轉向她們兩個道“下個月推廣活動的執行工作主要由你們兩個負責。請你們今天討論一下:由誰，截止到什麼時間，完成哪些工作。討論完，在今天下班前把行動計劃給我。”江雁落把瑞貝卡和麗蓮綁在一起，而不是明確地給她們分配清楚各自的工作，有着她特殊的用意。瑞貝卡是江雁落準備第一個替換掉的隊員。她不僅工作能力差，是非多，而且和江雁落之間的隔閡早就存在。即使現在瑞貝卡表現出謹慎的恭順態度，江雁落還是不想把她留下來成為某一天對自己產生不利的隱患。

麗蓮有工作能力，但態度太消極，留在團隊裏會對別人產生負面影響，特別是對以後加入的新人。只是此時，江雁落想集中力先解決瑞貝卡的問題。她要取賈梅的教訓:決不一會兒對着這個開槍，一會兒又向着那個發火，結果得罪了所有的人。打擊一個人的最佳方法，是同時拉攏其他人！

江雁落明白:瑞貝卡是個喜歡佔同事便宜的人，她總是試圖把分內的工作推給別人；而麗蓮是個過度自我保護的人，總在擔心被同事佔了便宜。把這樣兩個人綁到一起，她什麼都不需要做，矛盾就會自然加劇。到那個時候，她只需堅定地站在麗蓮一邊就可以了。江雁落這麼謀劃的同時，也想起爸爸從小反覆教育她的話:“己所不，勿施於人。”可她現在卻不得不用自己厭惡的方法對付別人！除此之外，她還有別的選擇嗎？江雁落反覆問自己，心裏很矛盾！

下班前，江雁落收到了瑞貝卡和麗蓮討論後做好的行動計劃。工作看起來分配得還算合理，但江雁落注意到兩個人的臉都不好看，顯然是出現了不愉快的爭論。江雁落推斷:照此發展下去，自己應該不需要等太久就可以找人取代離開的瑞貝卡了。

差十分六點，江雁落桌子上的電話猛地響起來，江雁落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個不悉的號碼。

“喂，你好。”江雁落拿起聽筒開口問候道。

“你好，江雁落。”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個年輕歡快的男聲。

“你好。”江雁落回答，沒聽出對方是誰。

“我是張凡，你還記得嗎？介紹你學琵琶的那個。”覺察到江雁落沒能辨認出自己的聲音，張凡有些失望。

“哦，當然記得，只是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對不起。”江雁落禮貌地道歉。

“沒關係。”知道江雁落還記得自己，張凡又高興起來，道“你學琵琶的事，我姐同意啦。不過，她想先和你見個面，再決定課程的時間安排。你看行嗎？”

“啊，好呀，什麼時間呢？”江雁落問。

“這週六，你有時間嗎？”張凡和江雁落商量。

“好的。在哪裏見面呢？”

“到我姐家。以後上課也在那兒，我現在把地址告訴你，你方便記嗎？”聽説見面的地點安排在陌生人家裏，江雁落有點兒猶豫。察覺到江雁落的顧慮，張凡馬上補充道:“我姐一個人住，平時她的學生都到她家上課，她那兒有兩把琴，省得學生自己準備琴，還要背來背去的。”江雁落想了想，覺得自己可以信任張凡，就同意了。

週六上午十點鐘，江雁落按照張凡提供的地址準時到達玉蘭花苑小區的大門口。

“對不起，我是不是遲到了？”看見張凡早已等在門口，江雁落看了眼腕上的表問。

“你沒遲到，剛剛好，是我到早了。”張凡笑着説“我們走吧。”張凡領着江雁落進了小區，左轉右轉來到一棟樓門前，按了對講機等他的姐姐張桐開了樓門，兩個人一路爬上六樓。張桐此時已經等在單元門口。

“這是我姐，張桐。”張凡走上前，指着張桐為江雁落作介紹。

“張老師，您好。我是江雁落。”江雁落向張桐伸出手，自我介紹説。

“你好。”張桐握住江雁落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心裏想:老弟的審美眼光不錯嘛！難怪平時對女生那麼挑剔！把江雁落和張凡讓進客廳，等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張桐問江雁落:“聽張凡説你想學琵琶？”

“是的。上次在樂器行裏聽到《琵琶》，非常喜歡。張凡也建議我學習琵琶。”江雁落説着，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張凡。

“民間有句諺語…千琵琶，百古箏。這句話是告訴人們學習琵琶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張桐説。

“哎，得了，老姐。人家又不是要學成名家，只是業餘愛好而已。”張凡怕江雁落聽了姐姐的話，打退堂鼓，有點兒着急，忙出聲阻止張桐。

江雁落瞟了一眼張凡，把目光移到張桐的臉上，問:“像我這樣沒有基礎的學生要多久能學會彈《琵琶》呢？”

“這曲鋼琴和琵琶合奏曲我也很喜歡。鋼琴悠遠舒緩，琵琶清脆哀惋。”張桐沒有馬上回答江雁落的問題，而是戴好假指甲，拿起放在桌上的琵琶，左手按弦，右手撥絃，彈奏起來。江雁落一邊看着張桐右手輪、折、分、彈、挑、搖指，左手推、拉的嫺指法；一邊靜靜地欣賞着從張桐指間淌而出的曲調:少了鋼琴伴奏，琵琶聲卻更顯得清麗，透出淡淡的哀傷。當江雁落仍沉浸其中的時候，音樂卻戛然而止。

“要學會這曲子，至少要一年。還要看你練習是否刻苦，有沒有悟**。”張桐放下手裏的琵琶，看了一眼張凡，對江雁落説。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悟**，但我願意試一試。”江雁落已經決定要學會這首曲子，她是個有耐**的人。一年，江雁落想:並不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