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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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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鳳氏大宅早的水榭仍有些寒意,彎彎曲曲的九曲回橋建在水面上,度過寒冬嚴苛的斑斕錦鯉,優遊自在的在水底游來游去,水清浮萍綠,五圓石鋪底,頭一照,水面浮現五彩光芒,耀眼奪目。

鳳家大宅分佈甚廣,由大門口的朱門一入是四進的院子,從前頭走到後院大約要去掉半天的工夫,內部格局錯綜複雜,暗藏五行八卦,看似各自為院,實則巧妙相連,每一院落都有連接到另一院落的暗道,除非是在宅子裏幹了三年以上的“老人”否則路的人不在少數。

堂屋式的建築一排連着一排,除了老太爺鳳長京所住的中堂外,大老爺鳳東隅的居所是“清漪院”住着元配和偏屋裏兩名小妾,奴婢若干。

二老爺鳳東陵住的是“落雁院”周氏,無妾,生有兩子寒波和非淵,依鳳氏族規規定年滿十六得搬出屋子,另置院落獨居,以做為後娶親之用,因此鳳寒波現居“晴雨閣”鳳非淵是“東歡居”但是嫡庶有分,三老爺鳳東平的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和他住在一塊,加上子朱氏,五名妾室和通房,“雙鴻院”就顯得狹小,有點擁擠。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天生愛美,看到稍有姿的女人就想沾一沾,不論年紀,只要人家媚眼一勾,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摘花。

要不是朱氏夠悍,鎮得住丈夫,雙鴻院屋裏的小妾就不只這些,鳳東平也是三兄弟中孩子生得最多的一個,若非早夭了數名,否則還會更多。

而全宅最寬敞的院落不是鳳長京的中堂,而是貌豔桃李的鳳揚塵,“夕歡閣”他一人獨佔,而且規矩甚多,除非他痛快了,不然連他爹也不得進入,且把門的是四名身高六尺四的壯漢,胳臂比樑柱還壯,一膀子下來會打死人的,誰也不敢去送死。

“向晚姊,向晚姊,你看我這個雙飛蝶的結子結得好不好看?這是我花了一個晚上才想出的新花樣,系在上,彷佛裙襬停了一對蝴蝶,輕輕一擺動它也跟着動,我把顏配得恰如其分,紅的絲線穿過水藍的,淺淺的綠盤上杏花黃,暈開的粉紫配上茵綠…”一道粉身影飛奔而至,小巧的小虎牙外,額上薄汗微冒,大大的笑容讓稚氣未的面龐顯得更加出,妍美大方。

濃,瞧你急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得這樣大呼小叫,緩着點説,我在這兒呢!哪兒也不去。”拎起素白絹帕,笑顏淺淡的向晚輕拭濃的額頭香汗。

“向晚姊,你怎麼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急不躁,看起來像古剎中的老松,沈靜得沒有一絲脾氣,讓我好生羨慕。”不知她什麼時候才有向晚姊一半的沈穩,尤其她那氣韻和雅秀實在太特殊了,恐怕她再學個五十年還是學不來。

“誰像你野得跟猴兒似的,整天蹦蹦跳跳地要揭瓦,偶爾安靜一下又坐不住,見着人就口無遮攔胡説一通,一張嘴巴比十八隻麻雀吵架還吵。”另一名少女道。大老遠就聽見她的大嗓門喳喳呼呼的,沒一刻消停。

“啊!香羅姊也在呀!我剛才沒瞧見你。”傻大妞似的濃沒什麼心機,大剌剌地咧開嘴笑道。

“是呀!你眼睛都長到頭頂上了,沒瞧見米粒大小的我是理所當然的事,我能怨什麼呢!”這小妮子可別是來借針借線的,她肯定不借。

很愛錢的香羅剛學會打算盤,整抱着向晚在她生辰那送她的梨花木雕花算盤,從早到晚愛不釋手地撥着雕成海棠花形狀的算盤珠子從不喊累。

“咦!眼睛長在頭頂上能看嗎?哪還是個人呀!都成了鬼怪,香羅姊別嚇我,我膽子小,最怕鬼了。”濃抖了抖身子,捉緊手中打好的結。

“哼!讓你被鬼捉去,當個鬼婆子,省得我耳朵被吵得長繭。”她又撥了撥算盤,算算自己這個月扣去胭脂水粉的開銷,月例還剩下多少。

濃嘟起嘴,小聲埋怨。

“香羅姊太壞了,老是欺負人,還是向晚姊最好了,從不罵人。”看着書的向晚一頁一頁翻着,淺笑地聆聽兩人的鬥嘴而不制止,吵鬧慣了情會更好,她便由着她倆鬧去。

“覺得我壞就離我遠一點呀!我才不稀罕呢!還有呀,不要以為不罵人就沒存壞心眼,『大好人』向晚你跟她説説,上個月凝連拉了三天是誰的傑作,跟着醫學醫把心都習了,還濟世救人呢!”香羅的個很直率,就是嘴上不饒人,言語刻薄些,但心不壞。

但笑不語的向晚發酸的肩頸,書一放,赫然是本醫書,從上面的摺痕看來已被反覆看了好幾回,看得出看此書的人用了不少心力學習。

“誰要濟世救人,咱們姊妹裏要出一位懸壺濟世的女大夫不成?”長相清媚的疏雨輕聲問,她身着藕杏衣衫,鵝黃繡花羅裙,身微束,端着托盤走來,姿態婀娜多姿。

鳳府內,像疏雨這般十三、四歲嬌美動人的小姑娘原本有二十幾人,都是打小從貧苦人家買了來,打上契約賣身為婢。

但是一年一年過去,放出去的人多了,有的送了人,有的到其他院落服侍,有的資質太差被攆了出去,幾年下來剩下不到十名。

其中以向晚、疏雨、香羅、濃四人情最好,也最常聚在一起閒磕牙,向晚、疏雨、香羅三人同歲,都是十四,只差幾個月,而濃最小,今年十二歲半,她常不滿地嚷着她十三了。

另外以凝為首的也有幾人,分別是低紅、掩翠、繡兒,這幾個人眼界高,看不起向晚等人,仗着有幾分取媚的本事打宅子裏幾位少爺的主意,她們的目標是當上姨娘,寧為人妾也不為奴為婢,更不屑嫁給平頭百姓、販夫走卒,一心攀附高枝。

“哇!疏雨姊又做了什麼好吃的糕點?真香哪!我嘴都饞了,先給我吃一個…”貪嘴的濃迫不及待地伸手,孩子氣的往嘴裏一

“貪吃鬼,也不怕燙舌呀!小心咬到舌頭。”瞧她急成什麼樣子,活似八輩子沒吃飯一般。

“不燙不燙,好吃…噢!好燙好燙,餡兒有油…”好痛好痛,舌頭八成腫起來了。

知道她急的疏雨連忙遞上一杯冰鎮蓮子湯,鎮鎮濃口中的灼燙,眸子一轉,對上一雙黑玉水眸,兩人會心一笑,取笑濃的急躁。

“向晚姊,你也嚐嚐看滋味如何,你的評語一向中肯,你説好吃的東西就絕對沒人嫌。”疏雨很緊張,聚會神地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