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木清才要開口説好,一道桃紅身影像團火的闖了進來,沒見到人先聽到她潑辣的嗓音響起,墨鐵打造的鐵算盤往書桌上一放。

“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呀!向晚,你曉得我這些年被某人氣得脾氣越來越不好,和錢有關的事千萬別瞞我,我不想一把火燒向你。”那是銀子哩!不是掃掃地就有的葉子,誰敢跟銀子過不去,她就跟誰拚命。

“才説着你,你就冒出來,陰魂不散呀!我這會兒不想瞧見你那豔麗無雙的花容月貌,扎眼。”尤其這身顯眼的紅衣,豔得張狂。

“又不是我情願長這樣的,兩,三年前還是清秀可看的模樣,誰知這小蠻,還有這妖妖嬈嬈的身段和狐媚臉孔就這麼找上我,我也不樂意呀!”害她這幾年被訓練得變了樣,格越見潑辣,才能把那些不要臉的登徒子趕到千里外。

現在有誰敢輕薄她,那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香羅媚眼一轉,兩手可握的小蠻一扭,頓然風情萬種,豔人,豐潤的朱再一噘,多少男人願意死在她綺羅裙下,只為她回陣一笑。

這些年她越發的嬌豔,如一朵盛開的月季花,人美花嬌映雙,嘴上功夫也和她驚人的美貌一樣厲害,什麼毒舌話都説得出口,尖酸刻薄得足以毒死一城百姓,讓人貪戀她的美又畏懼她的毒辣口才。

“香羅,過度炫耀就是一種虛榮。”今年的雨水足,南方的稻米不該運不進來,得叫人再催催。

“啐!就你潑我冷水,長得美還不許人家炫耀炫耀,你要死人呀!”她轉轉手上的翠玉鐲子,瞟了瞟始終沈靜如水的向晚,原本因自己美貌而起的驕氣頓時一掃而空,她覺得向晚怎麼看怎麼好,淺淺一笑便勝過她奔放的嬌媚。

人比人,氣死人。她往向晚跟前一站,就是顆磨得很亮,看似五彩繽紛,但本質未變的普通石頭,不似向晚是天生的美玉,華光若霞。

“哎呀!等等,差點被你矇混過去了,你這人心思九轉十八個彎,擅長糊人,剛剛我好像聽見你説了二爺,説説唄!他又敗掉多少銀兩,不要怕打擊到我,我承受得住。”她做出咬緊牙關的神情,一副早有覺悟的拍拍脯,誰也別想擊垮她。

看她咬牙切齒,忍痛割的模樣,向晚莞爾。

“沒什麼,你想多了,回去把繡坊布莊的帳算算,該給濃多少分紅不用省,這是她應得的。”説到做到的老太爺真的只給她一年的時間,時限一到,便召開宗親大會,當着眾親族的面將家主位置給了家族裏最不成材,最放蕩的長房之子,也就是鳳二少鳳揚塵,距今已兩年餘。

而她依約在短短時內將疏雨、香羅、濃三人調教成材,依她們所長任其發揮,她從中協調、調派,做好安排將她們推到枱面上來。

濃擅長女紅、針爾,於刺繡與裁衣,因此她開了“如意繡坊”和“吉祥布莊”由濃負責統籌兩間商鋪的質量和買賣。

而香羅是守財奴,一手鐵算盤打得,除了鳳氏名號下鋪子的總賬由她盤點,另外風當鋪、天下銀樓亦是她掌管的範圍,收益頗豐。

能煮百家菜餚的疏雨自是朝廚藝方面下手,頂下昔的鳳陽酒樓,賣酒也賣大菜,由鳳氏所在的西寧城向外拓展版圖,如今已有二十幾家分號,裏頭的菜研發全由疏雨打理,她整理出三千多道食譜,依各地風俗有所變化,深受好評。

生意做得火熱,她們功不可沒,所以賞銀也給得大方,在主子同意下,她採取分紅方式來獎勵她們。

至於她自己本來事就多,光是為了擺平鳳揚塵招來的“麻煩”就夠她忙得焦頭爛額,還得壓下鳳氏族人們的不滿,再加上不時上門打秋風的遠親旁戚,她幾乎無暇打探宮裏的動靜。

她沒忘記自己是清華公主杜清淺,總有一天她要回到皇宮,鳳宅只是她暫時的歇腳處,待返宮的時機一成,她便會拋下手中的一切離開。

因此她一切從簡,僅用了師父雷仲的名義開了間小小的回堂藥鋪,把老想着替她作媒的師父丟去回堂當坐堂大夫,每面對處理不完的疑難雜症,沒空在她耳邊念着該嫁人了、女大不婚就要留成老姑娘,她的子輕鬆多了。

“不只是濃,疏雨和你的紅利我全盤算好了,早叫人搬進你們屋裏,一大箱子的金元寶,我夠義氣吧!”寧可多撈一點也不讓二爺敗光,他花錢如水,視金錢如糞土,她心痛呀!

“香羅,適可而止,拿太多,明帳上不好代。”向晚眉頭微蹙,對多拿的銀錢到不安。

“帳是我做的,該得多少銀兩寫得一清二楚,絕不多貪一枚銅板,你大可放心。不過,又被你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了,好吧,我不問二爺『又』敗了多少銀兩,就問後院那匹馬是怎麼回事,死柱子奚世説二爺要吃馬,我不懂馬也看得出它是匹行千里的好馬,他吃得下去?”不怕噎死了。香羅小心眼地想着。

向晚眼含笑意,“所以此事我還得和二爺討論討論,一匹馬只取三兩太不划算了,我會勸他改吃人。”那傢伙該吃的是自己,割成薄片,涮涮人也是趣味十足,包準他大開眼界。

“向晚,你轉移話題的手段越來越高明瞭,別再閃避了,那匹漆黑如墨的神駒有個價吧,説來聽聽。”只要涉及到銀子的事兒,她腦子特別靈光。

“不多。”

“不多也有個數,我洗耳恭聽,畢竟銀子要從我管的賬房拿出。”只要她不點頭,千兩以上的白銀沒得搬。

“一開頭。”向晚比出一指頭。

“喔!一千兩,那還差不多。”二爺終於做了件對的事,沒吃虧,她猜也是這個數,千金易得,良馬難尋,划算。

“十倍。”她添了一把柴。

“十…十倍?”香羅表情微僵,臉上的得意半凝。

她又灑點火油。

“黃金。”

“…黃金?!”香羅整個嘴角歪了,杏陣微微動,兩簇小火苗在眼底跳動。

“只為了吃幾口馬。”重藥下足了。

“…”馬

“不過也情有可原,他一向奢華慣了,是個揮霍的主兒,真讓他用幾兩銀子買幾斤山羊回來吃,想必他也是不樂,算了吧,瞧瞧他一屋子花不完的金山銀山,千金買筆也是小事一樁。”爺兒有錢,就是擺闊,誰看不順眼又能怎麼樣,人家就是投胎到好地方了唄。

“我要殺了那個從裏爛到外的蕩子!他敢敗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我…給我刀,我要砍他七、八十刀恨——”她的銀子,她的血汗,她的…心肝寶貝啊!

“冷靜,香羅,別衝動,他是…二爺哪,你喝點茶降火,嗯?這茶涼了,有澀味,幽人,你再去沏壺黃芽雪茶,用逸公壷泡。”

“喝個!”香羅氣急敗壞的衝出去。

看着殺氣騰騰離去的一抹桃紅,神清氣的向晚斂眉低目,端起放涼的茶水輕啜一口。

“是的,姑娘。”十五歲左右的黃裳丫鬟規矩學得不錯,不疾不徐地曲身一福,取走紫砂茶具另行沖泡。

她一走後,向晚託着腮看向書房外的老槐樹,一隻灰的小膨鼠捧着栗子輕啃,兩顆小牙不停地嗑嗑嗑…

始終沉默的木清開了口,“姑娘,你太不厚道了,主子分明想見你,你卻把香羅姑娘推到他面前,這不是害了她嗎?主子那子呀!可是無人敢領教的糟。”也只有你敢在老虎嘴邊拔。這句話他放在心裏,沒敢説出口。

向晚噙着笑,睨視他。

“凡事讓他太快活總是不好,二爺這些年也猖狂了些,把咱們這幾個姑娘家給耽誤了,外人只當有四大美婢持家做主,卻不知二爺才是咱們的主子,不好,真是不好呀!”那位鳳二爺過得太逍遙了,為了不想成為爭權者的拉攏對象,他躲得也夠辛苦了,該是時候臉,享受一下站上風頭尖的滋味。

唯恐趕不及看熱鬧的木清着手諂媚笑道:“姑娘,那我們去不去,香羅姑娘只會被主子當成礙眼的,一腳給踹到天邊去。”

“這倒是實情。”幽人送上剛沏好的熱茶,向晚飲了一口,神情安適地舒了口氣。

“木清,備轎,姑娘我身子嬌弱走不得路。”

“是的,姑娘,轎子馬上到。”他歡快地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