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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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恬梳洗完畢，站在樓梯口偷偷摸摸地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楚人大哥不在客廳之後，她才飛也似地直奔下樓“楚人大哥不在吧？”丁雨恬期待地問着“出門了”鄔若玫説道“喔…”丁雨恬鬆了口氣，窩到好友身邊只是，丁雨恬才看到桌上那張她和楚人大哥的合照，心思不又回想到剛才的那個吻她急忙別開眼，偏偏又不小心看到牆上那一排貼得高高低低，兩人一同出遊的照片及她的數張獨照對喔，她以前怎麼沒發覺，牆上的每一張照片裏都有她呢？

難道大哥對她注意已久嗎？否則，他向來不是那種衝動行事的人，不可能會心血來地亂吻人啊…丁雨恬咬着，對着照片發起愣來──大哥不會是預謀已久了吧？

天啊，他可是她的乾哥哥耶“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鄔若玫好奇地問道“還不是因為楚人大哥偷吻人啦”丁雨恬大叫完，熱辣小臉重重地埋入雙掌間“總算有進展了”鄔若玫笑着説道“你説──什麼”丁雨恬放下手掌，驚嚇地看着一臉鎮定的鄔若玫“你大哥喜歡你”

“他當然喜歡我，我當了他那麼多年的妹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丁雨恬理所當然説道“傻子，不是那種兄妹之情啦。我説的『喜歡』，是男女間的喜歡。你對他，也是如此”鄔若玫好笑地拍拍丁雨恬的頭“我…他…他…我…”丁雨恬一手指着鄔若玫，結巴到説不出話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她對楚人大哥就是很兄妹之情“一起吃飯、一起玩刷沒事通電話，談到對方時會很甜、話題沒事就會跳到對方身上”丁雨恬想也不想地便如此答道“你和你大哥不也都在做這些事嗎？”

“那不一樣啊，我們也沒親吻，也沒這樣、那樣的”丁雨恬絞盡腦汁想反駁若玫的推論“而且，戀愛應該要比較甜一點…”

“你想到你大哥時，情不自的微笑還不夠甜嗎？”鄔若玫的一記轟天雷炸得丁雨恬四肢無力，她抱着頭，哇哇大叫着“難道我潛意識裏，一直把大哥當成男朋友看待嗎？我九歲就認識他了耶，這樣覺很病態耶”

“也許一開始，你們確實是兄妹情深。但時間一久，你也長大了，轉變成男女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鄔若玫娓娓道來她自己的判斷丁雨恬看着鄔若玫，只覺得她的話像是七級地震，震得人連話都説不出來“那我以後該怎麼辦啦？大哥就是大哥，怎麼會變成男朋友呢？這樣子很怪啦而且，我看到他會不好意思…”丁雨恬哇哇大叫着，拚命巴着鄔若玫的手臂，要她幫忙想想辦法“你不成為他的女朋友，難不成你想看着你大哥和別人結婚生子、相親相愛一輩子嗎？”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想着要找出一個最好的方法，把大哥留在我身邊。我本來還想把你介紹給我大哥的…”丁雨恬吶吶地説道，腦袋一片昏沈“難怪他突然出招吻人。傻娃娃，你介紹的人，他都不會中意的，因為他喜歡的人是你”鄔若玫笑着拍拍丁雨恬紅紅的臉頰“他都已經有所表示了，你可不能再打馬虎眼了喔，你總不想失去他吧？”丁雨恬搖頭又搖頭，心裏卻還是慌得緊一夕之間，風雲變。她從沒想過要把大哥當成男朋友，但她實在沒法否認他們對待彼此的方式，似乎是真的有那麼一些曖昧的。畢竟，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該是認真考慮上陣當你大哥的女友的時候了”鄔若玫説丁雨恬咬着，認真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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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考慮清楚了嗎？她真的要當大哥的女友了嗎？大哥換了那麼多個女朋友，會不會她才上任，便也被踢下陣來，最後落得連“乾妹妹”都沒得當的下場？

晚上七點半，丁雨恬在唐楚人的公司門前走來走去好幾回，臉又青又白、四肢發冷到想去掛急診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丁雨恬卻一直拖延到手錶走到七點五十分，她才突然跳起身，朝着公司大門飛奔而去大哥最不喜歡別人遲到向門口的警衞説明了來意，被允許入內後，一個穿着白套裝的女子朝着她走來“請問，你是丁雨恬小姐嗎？”秘書微笑地問道“是的”丁雨恬低聲説道秘書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起來“楚人大…”丁雨恬連忙改了稱呼“那個唐先生在嗎？”

“唐先生在會議室看簡報，馬上就過來了”秘書邊領着她，一邊忍不住興奮地説道:“哇，我今天真是幸運，竟然能看到大名鼎鼎的丁小姐”怎麼自己在公司很有名嗎？丁雨恬用一記甜笑帶過自己的不知所措“你長得好可愛，而且年紀好輕喔。我原本還以為唐先生的女友應該是那種冷豔模特兒類型的”秘書替丁雨恬推開會客室大門“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每回唐先生和你通電話時，口氣都特別不一樣呢”秘書打斷她的話，一徑呱啦呱啦地説着話“他很疼你吧？”

“對，很疼、很疼”丁雨恬也只能點頭“果然是鐵漢柔情啊他在公司裏，如果肯多説幾句話，整個公司的女同事那一天就鐵定要雞犬不寧的”秘書邊説邊招呼着她在沙發邊坐下，並遞過了一瓶牛“這是唐先生要我們為你準備的”

“大哥在辦公室很兇嗎？”丁雨恬喝着牛，好奇地問道“也不是兇，只是習慣與人保持一定距離”秘書一臉很想和丁雨恬徹夜長談的表情，偏偏門在這時被推了開來“啊，唐先生來了”

“楚人大哥──”丁雨恬一抬頭，很習慣就要飛撲上前。可是，她才一對上楚人大哥的眼，卻突然害羞了起來她站在原地，揪着鬱金香形狀的格子裙，腦子裏想到的都是早上的那個吻“臉怎麼這麼紅？”唐楚人走到丁雨恬身邊，指尖挑起她的下顎原本，站在門邊要走人的秘書不能置信地睜大了眼，本捨不得離開這實在是太刺了，有着“冰人”外號的唐先生居然也會齒而笑，而且還笑得得讓人口水…

丁雨恬瞪着唐楚人，一股火紅從他碰觸的地方，火山爆發似地噴染了全身唐楚人勾一笑，丁雨恬則忍不住瞪他一眼。他卻是一挑眉，眼裏的笑意更張狂地近她的臉孔丁雨恬看着大哥他噙笑的黑眸，腦子只想到“‮情調‬”二字“吳秘書，你可以出去了”唐楚人頭也不回地命令道吳秘書動作緩緩地往外移動“出去──”唐楚人拉長尾音。聲未落地，門就“砰”地一聲被關上了丁雨恬則是第一時間推開他的手，逃到離唐楚人最遠的地方“幹麼跑那麼遠？”他問“我高興”丁雨恬説話聲調一直顫抖着，面對着侵略突然變強的唐楚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br>√瞥送嚴攣髯巴饊祝撤⑸弦桓欏3犢納潰凍鏊牽抗獯油返轎裁煥肟？br>“你不會是在怕我吧？”他皺眉問道“我才不怕”丁雨恬故意雙手，想示威一下，誰知道卻不爭氣地打了個冷顫“過來”唐楚人命令地説道，張開雙臂丁雨恬紅了眼眶，飛衝入他的懷裏，很鴕鳥地埋首在他前，好似看不到他的臉，他們之間的那些親密與尷尬就不曾發生過丁雨恬雙臂環住他的，把小臉埋得很緊、很緊“你啊，什麼時候才會成一些呢？”什麼時候才可以體會到他這一、兩年的心情呢？

“我已經長大了啊，已經快十九歲了，可以結婚了”她抬起頭，大聲對他抗議道“我知道、我知道”唐楚人抬起她的下顎，看入她的眼裏丁雨恬想咬掉自己舌頭，她幹麼自己掘個，往裏頭跳？br>肝搖頤恰顧鬧⑷恚幌肟斕憷沓鮃壞閫沸鰨蝗凰贍芑嵛櫱Φ匚緣乖詰厴？br>唐楚人握住她的肩膀，沈聲説道:“我下個月要去大陸，這一回要待多久，我不知道，也許兩年，也許更久”

“不要”丁雨恬大叫出聲，眼眶在瞬間泛紅了唐楚人沒接話，靜靜地看着她的表情她揪着他的手臂，抗議道:“你明明説你只去本一年的，怎麼又要去大陸兩年呢？”

“生意這回事，沒有年限，只有成功與否的問題。公司擔負着多少人的身家，你不會不清楚”唐楚人理智地就事論事地説着，指尖卻温柔地將她頰邊的髮絲拂到耳後丁雨恬咬住，低着頭，眼淚拚命往下“大陸不遠”唐楚人她的髮絲“可是兩年很久啊──”丁雨恬紅着眼眶，哽咽到説不出話來。大哥才去本一年，她都已經難過到不行，要不是有了鄔若玫這個好朋友，大學裏的新鮮事多少也分散了她心神，她本沒法子熬過來的她真的沒法子想象兩年看不到他的子一念及此，丁雨恬的淚珠便啪地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唐楚人捧起她的臉龐，將她的淚水涓滴不漏地全納入掌心裏“跟我一起去大陸”他低語着“什麼…”丁雨恬傻了眼，完全沒預料到他會這樣開口“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大陸”唐楚人堅定地説道“可是，我還在讀書啊──”

“那不是重點，你到大陸也可以讀書，要念中國文學，大陸還怕沒有嗎？”丁雨恬咬着，半天説不出一句話來。這樣的發展太快了，像坐進一座快速上升的電梯，她沒法子適應，耳鳴、頭痛全都來了“那…我和你到大陸的重點是什麼？”她頭好昏“你如果不想和我分開，就跟我到大陸”他撫着她不自覺擰起的眉宇，心疼着她的不知所措“我跟着你去，這樣很奇怪，我又不是你的誰誰誰”

“這事很容易解決”唐楚人再一次，低頭吻了她丁雨恬頭又昏了，又沒法子呼了。更駭人的是，當他親密的着她的舌時，她本無力抵抗那種被他融化的覺她害羞地發現到，她對他的吻一點都不排斥，因為她畢竟已經習慣他的味道這麼多年了？br>鋼懶寺穡繆呉恢筆俏業娜恕固瞥舜鈾繳鹹鶩罰ё潘⒑斕娜砣陀鎰？br>“才不是…”丁雨恬低嚷着，話卻説得很沒信服力，因為她本不敢看他“需要我再證明一遍嗎？”唐楚人挑起她的下顎，讓她的羞澀再也無所遁形“不用啦我都快被你嚇出心臟病了。你如果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來喜歡，幹麼不早告訴我？”瞋他一眼，雙頰緋紅似霞“喜歡這事是要憑覺的，我提早告訴你，你就會回以對等的喜歡嗎？你三天兩頭打電話給我，我每兩個月寄機票給你到本來看我，結果，你還不是什麼都沒察覺”一提到這些事，唐楚人表情馬上就變得不悦了“你知道我的神經本來就比較大條嘛…”開始使出撒嬌的娃娃音，身子又倚上他的肩臂了“那你現在知道自己喜歡我了嗎？”他命令地問道“唉唷，我不知道啦”丁雨恬用雙掌摀住冒火的臉龐，懷疑自己會因過度臉紅而自焚了起來“你現在是在撒嬌，還是説實話？”唐楚人擰着眉，雙手置於她的肩上，滿臉嚴肅地要她説出個結論“你很兇耶”她從指縫裏看着他誓不甘休的神情，小嘴一扁“我只是不知道你還在考慮什麼，喜歡或不喜歡，不是一件馬上就可以判斷的事情嗎？”他理所當然地説道“是嗎？”丁雨恬突然放下遮臉的手掌，懷疑地瞪着他，而且還雙手，擺出兇惡的表情“那你心裏喜歡我，女朋友又一個接着一個換，這樣又算什麼？”唐楚人低聲笑了丁雨恬一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心就狠狠地揪了一下。每次他一笑，她的心就跟着遭殃，難道──這就是戀愛的覺嗎？

“不讓我女朋友，難道你希望我侵犯一個未成年少女不成？”唐楚人笑着睨她一眼，直截了當地説道“厚──你説話很難聽耶”丁雨恬跳到三大步之外，這下子更是不敢看他了“你可以在一旁默默守候我啊”

“默默守候？萬一你突然和個同齡男孩談起愛情，我情何以堪。況且，有些女朋友只是牀伴，那種體上的互惠本不值得一提”唐楚人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恍若情一事也該理地像是談判公事一樣“停──停停──我不理解你們大人的世界啦”什麼叫做體上的互惠？光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牀上滾來滾去，她就火冒三丈不止“你生什麼氣？以前我們的關係只是兄妹，我已經三十歲了，有些男歡女愛也是正常之事”丁雨恬瞪着唐楚人，發現他真的説得完全不痛不癢耶看不慣他的雙重標準，她揚起下顎，雙手“好啊，為了公平起見，不如我也去找些男歡女愛，你覺得如何啊？”有幾秒鐘時間，丁雨恬以為唐楚人沒聽到她的話，因為他的五官像是凍結了一樣唐楚人上前一步，黑眸冷得像兩塊玄冰丁雨恬後退一步，嬌小的身子打了個冷顫他進，她退。兩人就這麼一進一退，直到唐楚人霍地伸出右臂抓人──“救命”丁雨恬尖叫一聲，很孬地躲到他的辦公桌後，和他對峙着啪唐楚人雙手重重地落到桌上，丁雨恬被嚇得跳了起來，第一百次後悔自己幹麼要沒事提起什麼男歡女愛，害得現在場面這麼驚悚唐楚人一雙黑亮的瞳直勾勾地瞅住她的視線，沈聲低咆:“我會掐死任何敢碰你的男人”丁雨恬抱住發抖的雙臂，卻還是止不住內心的寒意她這下終於知道別人為什麼對於楚人大哥總是有所畏懼了，他光是用那一對寒冰似的眼睛，就夠讓人嚇到滾了可她不是別人啊，她是他呵護備至的乾妹妹啊一陣怒急攻心，丁雨恬瞪大眼，鼓起了腮幫子，大聲地回嘴:“厚──你這樣耍氓，誰敢把你當男朋友啊以前的楚人大哥才不會對我這麼兇”唐楚人皺起眉，意外發現他的怒火對她本沒效她像只得不到主人碰觸的撒嬌貓咪，氣得在原地拚命繞圈圈，本不知道主人已經氣到臉發青“過來”他朝她勾勾手指“才──不──要──”拜託，她又不是三歲孩子，他以為沒事兇完她之後，摸摸她的頭，就天下太平了嗎？

丁雨恬抿着，眼眶紅紅地瞅着他唐楚人嘆了口氣，張開雙臂“過來──”這回，他聲未落地，丁雨恬就已經飛入他的懷裏，力道之大還將他重重撞退了三大步“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吵架了，還故意惹我生氣。你明知道我爸媽很少吵架，偏偏他們一吵架就離婚了，我不要和你分開”她雙臂緊攬着他的，小臉用力地埋到他的前“吵架只要不做人身攻擊，也可以是一種説出真心話的溝通過程”唐楚人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你那張臉一板起來，誰敢跟你吵架？”

“那是因為你跟我追究什麼以前戀情，而且還妄想要仿效什麼『男歡女愛』，我怎麼可能不發火”

“都是你啦，喜歡又不早説”

“自己遲鈍，還怪我？而且居然還想要介紹女朋友給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唐楚人不客氣地捏起她的腮幫子，且非常不客氣地掐得紅通通“痛痛痛…”丁雨恬哇哇大叫，痛到眼眶紅，痛到伸手掐他的手臂“人家那時候只是…不想你找來一個和我不合的女朋友，所以才想介紹若玫給你嘛”

“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唐楚人摟住她的，低頭覆在她的頰邊，以舌尖在她紅熱雙頰上打着圈丁雨恬身子輕顫着，又覺得不過氣來了“你總不會跟你自己不合吧”唐楚人的由腮幫滑到她的，封住了她的呼丁雨恬沒法子思考，所有力氣與理智也都隨着他有力的吻，一點一滴地失，害她只能攀着他的身子，免得自己從地球上蒸發好難受又好火熱，她好像不是她了…丁雨恬揪緊他的手臂，痛苦地揪着眉唐楚人見她被吻得調不過氣，幾度低出聲，才停止深吻舉動，一來心喜她的單純，也決定後定要在這方面好好訓練她一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懂嗎？”

“不是很習慣耶，你或者已經把我當成女人很久了，但是，我可是直到最近才認知到你是個男人啊”她小聲説“我從你十七歲那年等到現在”唐楚人補充説明道丁雨恬望着他的臉，瞪大眼睛“謝這位大叔將近兩年來的愛護喔。你不是一向沒耐心，想做什麼就要馬上去做嗎？這回居然願意等我這麼久，莫非是愛慘了嗎？”有點小驕傲，她忍不住得意了起來“你當時是未成年少女，我沒興趣違法。現在不同了，我想要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唐楚人反將她一軍，知道稚的她本沒法子對付這種話題“你這個老伯”丁雨恬嚇得別過頭，本不敢正視他眼裏的慾望唐楚人望着她的陀紅雙頰及被他吻成豔紅的雙，黑眸裏的火焰更加炎熾“這個老伯現在是你的男人。而且，我還要你陪我一起到大陸”

“和你去大陸，代表的不是男女朋友這層關係那麼簡單，我還要考慮一下啦…”她小聲咕噥着，不喜歡被人着做決定“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如果你顧忌的是別人的眼光，那麼我們可以先訂婚”唐楚人直截了當地説道“拜託你不要一天之內嚇我這麼多次啦這樣真的太快了”丁雨恬睜着大眼睛，很認真地搖着頭“哪裏快？你已經適應我了，不是嗎？”唐楚人攬近她的身子，讓她的柔軟曲線密實地平貼在他的身上丁雨恬倒一口氣，直覺扭着身子想遠離“千萬別在一個男人身上磨蹭”唐楚人重重拍了下她的股後，將她推到一臂之外“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嘛，離鄉背井，又不是到7-11買零食，隨隨便便就可以決定了”她紅着臉蛋的樣子很稚氣，但表情卻很堅持“就給你一個星期”唐楚人沒好氣地説道“厚──”丁雨恬嗓門大了起來，一手指直接戳入他的口“我從沒見過這麼霸道、野蠻、固執…”鈴鈴、鈴鈴…

“算電話救了你”丁雨恬朝唐楚人吐吐舌頭，接起手機“喂…”丁雨恬眉頭一皺，偷瞄了唐楚人一眼“我在外面啊…你幹麼要請我吃飯…我生那天有約了，我再想想看…嗯嗯…”對方話愈説愈多，丁雨恬偎在唐楚人懷裏，讓他攬着沈入了沙發，躺得很舒服自在的她，完全沒發覺身邊人那雙黑眸正閃着沈鬱怒火“嗯…嗯…嗯…”丁雨恬打了個呵欠，她一手拿着電話，一手無聊地在唐楚人手臂上畫着圈圈“不想説廢話的話，就掛電話，不用費時間”唐楚人附耳在她耳邊説道，舌尖滑過她耳廓上，住一隻豐軟的耳垂丁雨恬倒了一口氣，整個人一僵，緊繃了起來。她摀住話筒，一邊推人，一邊瞪他唐楚人挑眉緊睨着她，邊淺淺噙着一抹笑意，魅惑黑眸裏有着濃濃的情慾意味她傻了眼，心臟失序地亂跳了起來唐楚人的指尖從她的耳朵，畫過她的頸子，溜過她的鎖骨，滑過她豐盈線的上方“對不起…我要忙了，再聊喔，再見”丁雨恬急忙掛電話，伸手就先抓開那吃人豆腐的大手“誰打來的？”他反掌扣住她的小手，指尖若有意似無心地在她柔軟的小腹上打着圈丁雨恬二話不説就甩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全身都在發癢“誰打來的？”

“有個經濟系學長要請我吃飯”她習慣地跟他報備一番“拒絕他”

“為什麼？”她不服氣了，他又不知學長約她是為了什麼“你認為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再去招惹別的男人，對誰都狠心”唐楚人扣住她抬得很高的小下巴，氣得差點沒磨牙咬她竟然還敢問他，她能不能跟學長吃飯那些學長對她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應該比他清楚一百倍“我又沒有要招惹別的男人，你不要給我亂貼標籤啦”她拉下他的手，卻推不開他，只好氣得伸腿踢他“我只是在告訴你，當別人女友該有的道德自律”

“我又沒過男朋友，怎麼知道男女朋友該怎麼樣啊”丁雨恬握緊拳頭，氣得臉頰燒紅“隨便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唐楚人驀然大吼一聲，火冒三丈地推開了她還以為她終於能體會他這些年的用心良苦了，沒想到她還是不願意給他全然正面的回應，竟然還想跟學長出去吃飯“你可以出去了”唐楚人起身走回辦公桌前，眼冰冷地下逐客令丁雨恬被他的話狠狠甩了一巴掌，痛得她縮了下身子“我講完電話後，就出去”她顫抖着聲音，現在只想反擊唐楚人頭也不抬，像是沒聽見她説話一樣──他現在不想和她吵架丁雨恬咽不下那口氣，總覺得要做點什麼，才能不讓他佔上風於是，她背對他，走到窗邊，拿起手機撥話“學長嗎？我是丁雨恬，我後天有空，可以和你吃飯。時間地點，我待會兒再傳簡訊告訴你…好…嗯…再聯絡喔”掛斷電話，丁雨恬深了一口氣，武裝好自己，用一種耀武揚威的姿態回過頭──身後，沒有人兩行清淚，還來不及阻止就滑出了眼眶丁雨恬彎着身，邊着眼睛，邊哭泣地拖着發冷的身子，沈入沙發裏“哇…”丁雨恬抱着雙膝，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哭了起來這算什麼談戀愛嘛？比純巧克力的味道還苦上一百倍啊。她不喜歡這麼切的情，以前那種加了牛的温潤口，還比較適合她咧為什麼不多給她一些時間？為什麼不多包容她一些？如果他真的在乎了她那麼久的話，為什麼還會這麼無情？

丁雨恬哭到聲嘶力竭，卻想不出任何答案。唯一纏繞着她思緒的，只有失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