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命運輪迴終難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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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第八十八章命運輪迴終難避子規將要説的説完,見無人相應,自己笑笑,招手叫來杜鵑:“這地下火盆攏得太熱了些,青兒只覺得口乾舌燥,有些受不住,這就回了,二位姐姐慢用!”梅香與棋姿,眼睜睜看子規轉身,纖約素,款款而去。
剛剛進到屋裏,子規立刻吩咐杜鵑:“去後頭櫃子裏。尋些活血化淤的藥膏來!”接着又對瘦雪道:“去廚房裏,叫七兒過來,路上小心,不許叫一個人知道!”一時人到,瘦雪領其進屋來,小丫頭一見子規上首端坐,以為今之事還沒完,又要罰她了,嚇得趕緊跪下,眼淚鼻涕一大把地,伏倒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子規於心裏搖搖頭,令兒總是她心裏繞不過去的一個結,如今看地下嚇的直髮抖的七兒,她心生憐意。
“行了,七兒起來吧!別怕,我不會罰你,快起來把臉擦乾淨了,看這糊得一臉的!”子規發了話,霜姿這就遞上一塊羅帕,七兒接了,哭嘰嘰地往臉上抹着。
子規邊看邊笑,杜鵑身後站着也笑,七兒不好意思了,捏着手中的帕子,眨巴了幾下眼睛,也破涕為笑。
“今年多大了?”子規問七兒。
“過了年歲,就十二了。”七兒天真憨然,腫着臉道。
子規點點頭,命杜鵑下去:“把那藥給這丫頭臉上敷些,下剩的叫帶回去,一三回,待腫消了方止。”七兒本自臉上腫燒難擋,經杜鵑輕輕用手撫面,頓覺涼沁心,漸漸也不再燒痛了。杜鵑笑着將個小漆盒子進她手裏:“剛才姨娘的話,你也聽見,就這樣敷上,大約幾天也就好了。”七兒接過,趕緊跪下,對子規稱謝不已,子規不過略點頭,便叫其起身説話。
“你來這府裏,有幾年了?”子規問道。
“回姨娘的話,由頭至尾,也有個二三年了,不過都是在廚房裏做下活,婆子們説我子糙,上不得大台面,好容易今去前頭伺候一回,又出了梅姨娘這事,唉,想必下回也再無機會了。”七兒惋惜不已。
子規倒笑着安道:“倒也不一定,若論糙,這屋裏有位也不遜於你,現在不也好了,凡事都在歷練,你還小些,過些子管自就好了。”杜鵑聽這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知道子規説得是自己了。
七兒眼睛一亮,口中急道:“姨娘這話當真?家中幾個姐妹都在這園子裏,偏我就上不去,我娘口中整地抱怨,若依了姨娘的話,我也好了,也替娘掙掙面子!”子規點頭道:“自然當真,你若肯聽我的話,我保管後抬舉你!”七兒幾步向前,伏在子規腳下道:“聽,聽,姨娘有何吩咐,七兒無不言聽計從!”子規低頭笑對其道:“看你這猴急的樣兒,我看倒確有些糙糙,哪裏就有吩咐了?不過我剛到這裏,人事不知,正好你在這裏,問你幾句廚房的事兒罷了!快起來説話!”七兒一聽是這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口中開述:“説起這事,我就最知道了!我來幾年,都是在廚房裏的,廚房管事韓婆子,人最刻薄小氣,一絲葱蒜她手裏都不得灑散出去,下頭幾個婆子還好,最是個叫定兒的丫頭,跟那韓婆子一條心,一個鼻孔出氣,仗着是梅姨娘孃家親戚,平裏最好個顛寒作熱,架橋撥火,鎮夜不得個寧靜。除了這二人,也沒什麼別的説頭。”子規一聽,正暗和自己心意,當下微微一笑,叫杜鵑上來道:“去,裏頭牀後,我裝頭面的小匣子裏,取二支金花來!”杜鵑即刻就來,手裏果然拈着兩朵金燦燦,黃哄哄的緻金花。
七兒見其,不知何意,傻愣愣地站着呆看,子規示意,杜鵑便上去將二花進七兒手裏。
七兒一驚,過後大喜:“這是給我的?真的給我?!”子規道:“我聽你説話,有條不紊,甚有頭緒,沒多餘廢話,很是利。既然聽着喜歡,哪裏不賞的道理?兩朵金花罷了,留着過節的時候戴吧!”七兒高興得不知怎樣才好,將那花捧在手心左看右看,口中喃喃自語道:“給我?這忒好的東西?!金的呢!又造得這麼真!看那中間蕊兒,還串着小珠子呢!”子規與杜鵑相視而笑,杜鵑提醒一句道:“七兒你是樂傻了?姨娘這裏坐着,你白收了東西,就一句話沒有?”七兒如夢初醒,上前就跪,口中一疊聲,謝不成語。
子規叫霜姿上來扶起道:“這有什麼?不過兩朵子小花罷了,哪裏費得許多?你只管聽我的,後好多着呢!才你説,你還有姐妹在這園子裏?都有哪些?人在何處?”七兒一一述道:“我還有兩個姐姐,一叫六兒,在園子裏梅圃那塊看管着,每掐花,送到各處。還有一個叫五兒,在大爺外書房裏伺候,管着人來時打點茶水點心。”子規頷首不語,心中自是滿意,又見時辰不早,便對七兒道:“你來了這半了,趕快回去吧。我這裏有事再叫你,總之一句話,你順着我,我高抬你,明白嗎?”七兒地下磕頭不止,口中只説明白,知道。
子規加緊吩咐一句:“還有,這事不可叫他人知道,園子里人多口雜,一出風聲,必有人搗鬼,今梅姨娘已對你不滿,若知我對你好,必要發作,她是姐姐,我不可強她,那時就顧不得你了。”七兒地下伏身,不住地道:“七兒知道,七兒不是那起沒心眼子的直愣子!”屋內眾人聽得都笑了,子規看過霜姿一眼,後者會意,領着七兒出去了。
杜鵑便上來,悄悄問子規道:“姨娘這是為何?”子規小聲回道:“你沒見她説?梅姐姐仗着自己孃家是本地的,家中親戚甚多,一來二去的,園子裏就都滿滿是她的人了。我如今管着家,不多加幾分小心怎麼行?梅姐姐不是個順子,眼見大爺偏在這院裏,眼裏就快酸出火來了,叫我如何能不防着她些?”杜鵑聽後笑道:“姨娘真個心眼大開,心裏算計得門門清清,我可及不上十分之一。不過姨娘有句話説得極對,如今大爺可謂將姨娘如同掌兒上看擎,成恨不能栓在這院裏,也難怪梅姨娘動氣了。”子規啐她一口,紅着臉,閉目養起神來。
外書房裏,儒榮一臉嚴峻,正在聽長平説話:“老爺叫我帶信來,説明年就是正趕上太后大壽,應王説必藉機要入京,大爺千萬要於聖上面前阻擋,萬萬不可叫應王如願。”儒榮不作聲聽着,過後卻隱隱怒道:“我有何本事,不叫王爺進京奉親?太后本就最寵這個小兒子,本因皇帝之意,將其遠遠打發了,如今好容易得一機會,豈能輕輕放過?”長平無奈,看看長嶺,後者會意,上來規勸道:“大爺可別意氣用事,應王的野心,老爺最是清楚不過。若叫他入了京城,一時控制不住惹出亂子來,咱們安家可就…。”、儒榮大力一掌,擊於面前花梨炕桌上,險些將其震裂,他目光如炬,怒視長嶺道:“這還用你説?我如今是個沒腦子的了?你們也不想想,祁少宇是白死的嗎?當真是死於街頭與人置氣,跟人械鬥嗎?應王不知道誰要來要他的命?他還能再相信祁家,和我們安家?他這一進京,必是打着破釜沉舟的主意,叫我攔,我攔得住嗎?難不成告訴給皇帝,應王要造反了,他早就想造反了不成!皇帝若細查此事,安家能得了干係?”長平趕緊接上一句:“老爺正是慮到這一層,才叫大爺竭力拼死,也要於此事上相阻,不然應王真回來了,可就大事不妙了!”儒榮氣得手抖心顫,片刻後方説得出話來:“若不叫他進京,他必知是我安家作祟,他既已將自己置於死地,難道還會顧慮旁人?藩王他是做夠了,父親當年許下承諾,要他等上幾年,如今看來,他再也等不得了!翻不了天,他必要自反,到時候,咱們就一塊死吧!”長平,長嶺再無一人敢出聲,是啊,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説的呢?
儒榮將火氣盡,此時也覺出了疲憊,與頹唐。他的眼神,無知無覺地四下裏轉着,窗前一張小小花案,供着一個粉定窯長方磁盆,五六箭素心蘭靜靜地開着,玉光聚彩,微吐馥郁,地下大金鼎裏,火炭爆燃,再添暖意,屋子裏四壁上又掛着些名人字畫,正是烘托出富貴卻又沉靜清閒的氣質來。
可這些如今看在儒榮眼裏,卻全是心酸,和不堪。偷來的東西,畢竟不能長久,他想,你以為能騙得過去,可命運輪迴,該是你的,終究跑不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