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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驚見昔日非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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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第六十八章驚見昔非吉兆子規回去後,外頭來人送來些吃食,子規本退回,可擔心杜鵑還餓,只得勉強收下。誰知杜鵑經了剛才園子裏一嚇,也沒多少胃口,草草嚥了幾口粥,又都叫收了下去。

杜鵑見子規悶悶坐着不開口,只覺得屋裏靜得怕人,再多的燈光也遮不住外頭隱隱飄來的鬼氣,心裏不住發抖,便問道:“也不知道,大爺回來了沒有?”子規沒好氣地回道:“理他做什麼?回不回來,也沒必要叫咱們知道。”杜鵑再忍片刻,又開口道:“姐姐,咱們這裏枯坐無趣,不如依那婆子所言,叫姨娘過來相陪如何?”杜鵑不敢再提,子規見她只是打不起神來,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好主意,只管這樣坐下去也不是事,便叫她去打水來,趁早歇息。

待一切收拾完畢,杜鵑在地下也將鋪蓋展開,安然躺下,她是個用力不用心的,一捱上枕頭便悶悶地打起微鼾來,子規牀上聽見,一時倒覺得好笑,卻也羨慕不已,沒有心事的人,果然活得最舒坦。

她躺在牀上,半晌沒有動靜,像是睡着了,可唯她自己心裏明白,她在等人,明知是不理智的,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要等。

太陰星悄悄在窗腳下爬高,慢慢升至中天,月華大作,將屋裏照得雪亮。子規微微閉着眼睛,神遊四方。

百轉千回之下,她覺得實在睡不着,想想起來走走倒好,就去院子裏,看看月。於是子規便起x下牀,奇怪的是,她揭開帷幔,地下卻沒有杜鵑的身影,咦,鋪蓋也不見了,這丫頭去哪兒了?

子規心裏一揪,也顧不得披上件褂子,這就飛快地從牀上爬了起來,定睛向外細看,不好,這是什麼地方?

不知什麼時候,月亮悄悄消失不見了,眼前霧氣濃重,衰颯灰暗,混沌不清,可大概還能辨出,前門有一扇破爛不堪,槁腐敗落的木門,此門開,裏頭更是黑呼呼,看不出模樣來。

子規趔趄地向前,她覺得這地方似乎有些眼,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伸手推開那兩扇咯吱作響的大門,子規悄無聲息地滑進了門內。

“杜鵑,你去哪兒了?杜鵑!”子規進門後便大聲喊着,心想這丫頭膽子這麼大了?這麼陰森恐怖的地方,她也敢進來?

沒人回應她,這裏面一絲聲音都聽不到,連她自己剛才叫出來的話,都瞬間被了去似的,一出口便再不入耳。

子規無法,只得再裏走去,走不多遠,覺得頭頂上蕭蕭疏疏落起細雨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已然濡濕,身上亦如沉浸冰水中一般,冷徹骨髓。

“杜鵑!杜鵑快出來!白天黑夜的你只是玩不夠是不是?再不出來,我可走了!”子規心裏急起來,拉開嗓門又喊了一聲,可正如她所料那樣,還是沒有回應。

子規知道自己該向後轉身,退出這地方,她心裏直覺這是不詳之所,不該再向裏進去,可她的腿不聽使喚,竟然不依心意自行向前邁進。

一路走,一路望,子規只見眼前盡是廢園古宅的斷壁殘垣,滿目蕭條,身邊疏林黑葉,腳下落葉成堆,淒涼已極。

庭院深深又寂寂,子規慢慢走着,鼻息間全是醲厚的黴味,左右高木枯樹,在風中瑟瑟發抖,忽然子規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座主殿,看上去高大雄偉,也曾畫棟飛龍,雕盤承,也曾金釭銜壁,明月綴帷,只可惜現在全都破敗不堪,飢鼠繞牀,蛛網懸樑,西邊更是坍了一角,更兼頹垣敗井,石像傾欹,陰風搖動下,圖添寒柝悽愴。

子規見了這殿,心下大吃一驚,這地方更是眼,彷彿昨兒才來過一般,到底這是哪裏?這是哪裏?

“青兒!青兒!”子規正自困惑,一聲悉而又陌生的叫喚,從那大殿裏傳出來,音調切切,聞之幽然。

“爹,娘!”子規肝膽俱裂,五內皆焚,這才終於想起來,這裏原正是楚家大宅,是她五歲後就離開,至今不曾回去過的家園,是她爹孃魂消魄散,家人至親陪葬命的地方!

“娘!娘!”子規哭出聲來,跌跌撞撞地向大殿內衝去,叫我見一見,哪怕是冤魂野鬼,哪怕已不成人形,叫我見一見吧,八年相思,八年苦楚,爹,娘,叫女兒見一面吧!

“姐姐,姐姐!子規姐姐!”正撲上被灰黴青苔鏽蝕得斑駁不堪的白玉台階時,子規忽然覺得地動身搖,自己身子不住地向外挪去,身邊一切如風一樣嗖嗖飄過,她竭力想要去抓,觸手所及之處,卻全是冰涼的水氣,不見了,她的家園,她的親人,就這樣瞬間消失不見了。

“姐姐醒醒!可是發惡夢了?看哭喊成這樣?”杜鵑早於地下聽見子規在哭喊,於是慌張從地下起來,坐在牀沿上,將子規抱起靠在自己身上,不住手地拍其臉頰,又叫其名字,看子規哭得滿臉淚痕,心裏發急,卻沒什麼好辦法可想。

好在子規緩緩醒轉過來,雖還在泣不止,可到底還是醒了過來。

“姐姐怎麼了?看這一臉的眼淚!發夢魘了是不是?”杜鵑見子規總算醒了,心裏大,便輕聲細語地安她道,“不要緊,不過是個夢罷了,我還在這裏呢,剛才聽見姐姐夢中叫我名字,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這裏坐着?是夢呢,姐姐,不要緊,別再哭了吧。”子規睜開淚眼,見眼前一切照舊,杜鵑在自己身後坐着,地下是她打下的鋪蓋,牀前月光雪亮,一切的一切,都沒變化。

“現在什麼時辰了?”子規定了定神,總算説出句話來,可她的的聲音,卻嘶啞地不像樣。

“怕有三更了,再過兒天就該亮了。姐姐現在可好些不曾?我去倒杯熱茶來給姐姐潤潤吧!”杜鵑輕巧地將子規放回枕頭上,讓她靠坐着,自己則下來,從桌上茶套子裏裹得嚴實地壺裏,傾出小杯温熱的茶來,又快步上來,遞到子規手裏。

子規小口將茶喝乾,遂覺得神好了許多,笑對杜鵑道:“有勞妹妹了。”杜鵑見她笑了,心頭大石放下,也笑着回道:“姐姐説哪裏話?這不是我該做的?只是姐姐,你剛才到底夢到什麼了?就哭成那樣?説起來,我還沒見過姐姐掉過淚,更別説剛才那樣了。”子規沉默不語,片刻後道:“我夢見你不見了,就趕去尋你,誰知尋來尋去,就是不見,所以急哭了。”杜鵑一聽,好笑起來:“原來姐姐真心看我極重,因我不見了,就哭成那樣?”子規勉強笑笑,回道:“可不是説?你以後可要跟我跟得牢牢的,不然丟了去,我就該哭死了!”杜鵑聽後自是眉開眼笑,可她心裏還有個疑慮,因剛才她明明聽見,子規最後叫出來的,是一聲:娘,而不是自己的名字。可見此刻子規臉已緩和許多,她自然也跟着放鬆下來,心想管那許多做甚?姐姐現在好了就行了。

“你剛才睡得如何?”子規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杜鵑一句。

“睡得可好了,我這個人,姐姐也是知道的,只要睡下來,天大的雷響在耳邊也不會醒的。”杜鵑笑着回答。

子規又不説話了,杜鵑摸不着她心裏所想,也不便貿然開口,只好守着她,也不出聲。

“今晚月這樣好,正適合賞玩。”等了半,子規突然又冒出這樣一句,杜鵑更摸不着頭腦,想了想,回道:“咱們不是園子裏玩過了?不好玩,又冷又陰,還是呆在屋子裏好,再説,天也就要亮了。”子規心裏憋氣,心想這丫頭真是個木頭!誰説你了!這園子裏不好,外頭綠香院裏可好得很呢!憑欄賞月,留戀花叢間,不知該有多美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那邊留宿了,男人當真是…

忽然子規想起下午姿姨娘來時提到的話,説叫她今晚好好伺候大爺,別再叫大爺睡偏房了。哼哼,她心裏冷笑幾聲,這一主一仆倒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頭叫我留下大爺,那頭又説大爺去了外頭女人那兒!

我偏就不上你們的套兒!他不來正好,我巴不得求個清靜!子規將心一橫,拍拍牀外側對杜鵑道:“妹妹也別再睡那地下了,來,****來睡!”杜鵑一聽,直搖頭擺手:“那可不行,萬一大爺回來呢?我睡這裏,大爺怎麼處?”子規氣道:“都這個時候了,他哪裏還會回來?今晚正是賞月的好時機,什麼玉姑娘,金姑娘的,大爺還愁沒地方睡嗎?只怕通一個身子還忙不過來呢!咱們這裏傻等什麼?別理他,他不會回來了!你只管上來就是,左右天也就快亮了,咱們躺下説會子話也好。”杜鵑這才反應過來,心想姐姐必是生氣了,氣大爺今晚沒過來,算了,依了她也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